书名叫做《凤后毒心计》的小说,是作者“陌语moyu”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古代言情,主人公吕玦嬴夙,内容详情为:上辈子,她可真是惨——丈夫爱的不是她,儿子视她如洪水猛兽,孙子扬言长大后定要她不得好死! 结果,他们都先她一步死掉了,将偌大的江山丢给了她为了他们老刘家,她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没有一时不殚精竭虑,生生将自己给熬死了 可纵使如此,她也没落得半点好她为老刘家精挑细选出来的那个皇帝,他通过了她给的考验即位了,反手就在史书上给她留下牝鸡司晨、妒悍称制的恶名! 重来一次,她再也不要重复上辈子的悲剧,她要洗去这一身污名,用事实打脸那些污蔑她之人! 她,吕玦才是天选之人,谁娶她都能当皇帝!
第4章 故弄玄虚有谋算
庄氏被吕玦这一通忽悠,险些栽倒在地!
她踉踉跄跄的离开了吕玦的房间,赶忙就去找了自家吕公。
事关重大,到底这大女子是疯魔了,还是当真魂游地府了,她……她她她……她真不敢下定论啊!
看着庄氏跌跌撞撞的离开,吕玦苦笑着摇了摇头。
虽然她确实是哄骗她娘亲的,但是现下想来,如今这种情况,这说辞倒是可以用上一用,起码这吕家的天,该变一变了!
小妹吕玥尚且离及笄还有两三年,虽然不急着她的婚事,但是这妹夫得先想办法给弄到自家这边儿,不能再让他和刘酆那起子人胡混了!
还有那沛县主簿萧赫,的确是个能人!这大汉的开国丞相,可是不能留给刘酆糟践了,要想法子弄走!
韩炘现在应该还在淮阴饥一顿饱一顿的吧,不过现下他应该还未受那胯下之辱吧?倘若能将那殷姬控制在手,这天下兵马大元帅也定是跑不掉的!
周檗现下应当是在丰邑老家,还不认识刘酆吧……
于是,吕玦将日后将会出现的一些声名显赫、才绝艳艳的人物一一在脑中梳理了个遍,思忖着那些人的脾性特点,以及若是想要收归己用,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庄氏跌跌撞撞的跑去找了吕公,吕平见这般有失礼节,不由蹙眉:
“怎得如此失仪?还跑到外院书斋这边来,若是让学生们看到,该当如何是好?”
吕平正在外院书斋里看书平复心情,见到庄氏一脸的惊慌失措跑来,先是喝斥了一声。但他也好奇,究竟是何事,竟能让庄氏如此大惊失色。便放下了手中竹简看向她:
“可是婉卿那女子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语?
子不语怪力乱神,她方才那神神鬼鬼之说,着实有负我教她读书识文。世间哪来什么阴司地府,当真可笑!”
吕平一边捋着下颌三寸花白美髯,一边不急不许的倒了杯热水润喉。
庄氏见状,咬了咬下唇,很是为难的犹豫开口:“婉卿她……她……她说在阴司见到她曾伯祖了!”
“噗……你说什么?”
吕平正在喝水,听了庄氏的话,险些呛到。他瞪大眼睛一脸惊愕,赶忙追问:“她见到谁?”
而后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又赶忙补救:“什么曾伯祖,她哪来什么曾伯祖!”
庄氏见吕平一副心虚的神情,赶忙上前,低声道:
“婉卿说她魂游阴司,见到了那一字千金的那位。说他在判官手下当差,见着婉卿当即便认出是自个儿后辈。还放了水,让婉卿多瞧了两页生死簿内容……”
吕平闻言,眉头更是紧锁,忍不住怒喝道:“身为一女子,怎生如此胡言?子不语怪力乱神,乃圣贤之言。她怎可不敬圣贤教诲,如此胡言乱语!”
说着,便将茶杯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面上满是盛怒之色。
眼睛四处寻摸着什么,偶然瞥见被竹简卷压在下面的戒尺,便直接抄起戒尺,挺身而起。
大有一副要去后院吕玦闺房找她,请她好好体味一下,何为“爱之深,责之切”!
可是刚起身,便又被庄氏按住:“舒文(吕公字),莫要恼怒,且听我将话说完。”
吕平一挥衣袖,喝道:“休得与那逆女一般胡言乱语!她如此言行,这是欲置我吕家于死地啊!今日,我非教训她不可!”
说罢,吕平就起身朝门外大步而去。
庄氏赶忙上去阻拦,翁媪之间争执不下。
吕润刚送过那为吕玦诊脉的老叟回家,刚踏进家门,便看到兄长吕泽,在自家前院东厢书斋门外来回踱步。
又听得门内有争执之声,不禁好奇问道:
“兄长,这是……”
吕泽一脸的焦急,见吕润回来了,赶忙上前扯他。
“爹娘因婉卿起了争执,我想上去劝阻,又恐……”
吕润一听,又见吕泽犹豫的模样,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兄长糊涂!亲有过,谏使更,怡吾色,柔吾声!你怎的就忘了?”
吕泽觉得自家这二弟所言甚是,便执手吕润,打算兄弟二人同去劝阻父母。
可谁想,刚走到书斋门口,却忽然发现房内争执之声没了!兄弟二人立在书斋门口,此时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了。
却听吕平声音自门内传出:“你……你方才说什么?”
庄氏叹息一声:“婉卿让问你,那《吕氏春秋》让你藏哪儿了。她说那曾伯祖告诉她,始皇帝烧掉的是副本,正本则是让他偷偷送回老家,交给了弟弟吕不伐。”
“胡……胡说……”吕平此时已经有些底气不足了,见庄氏看他,一直目光闪烁。
“是否胡说,你心中自有定数。虽你从不提祖父之事,嫁与你那么多年,也未见你回乡上坟。但你藏起的那牌位我却是见过,上面所刻姓名,可不正是吕氏不伐!”
听庄氏这般说,吕平更加心虚了。
这个秘密他守了数十年,只告诉过家中长子吕泽,从未敢泄露给任何人!却不想,庄氏竟是早已洞察,只是装作不知。
可那婉卿是如何得知?莫非是谨之(吕泽字)……
吕平刚想到长子,又连忙在心里否决了。
长子是他教导长大的,品行脾性他最是了解不过的。如此大事,他连二弟吕润都未透分毫,又怎会说与婉卿这个女子听呢?
那婉卿是从何得知此事的呢?还知那一字千金的《吕氏春秋》正本,就在自己的手中。莫不是当真魂游地府,见到了伯祖本人?
“不行,我还是要去找婉卿,与她问个明白!”
吕平心中疑云重重,若是今儿不得个解释,他定是心绪难平的。
房门没有任何征兆的被从里拉开,吕泽吕润兄弟二人很是尴尬的站在门外。
起先他兄弟二人确实想来劝爷娘莫起争执的,但他们一靠近书斋房门,却是吕公吕媪自己个儿停止了争论。他们刚想撤,但却忽闻翁媪二人提及了吕家祖上。
吕润最是好奇心重的,幼时因他总是询问爷娘自家祖上,可没少挨吕平的戒尺!今儿撞见了,他哪里肯离开?也忘了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闻、非礼勿言”的道理,八卦之火在胸中激情澎湃,难以按捺!
吕润不走,吕泽上哪儿去?更何况提及的还是他们吕家先人!
二弟不知那吕不伐是谁,他吕泽身为嫡长子,又岂会不知?只是碍于父亲叮嘱,所以从来不敢轻易提起。
他不走,是因为他必须将吕润弄走,可“请神容易送神难”,尤其是正在“吕二憨”正快乐“吃瓜”时,更是难上加难。
这不,直接被吕平撞了个正着!
“你……你们二子怎生在门前立而不语?莫不成,你们在偷听我与你们娘对话不成!”
吕平气得吹胡子瞪眼,这今儿是怎的了?
这一个两个的都如此叛逆,违悖圣人教义。大女子在那大谈怪力乱神,两个儿子又窃听!当真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去,到先人牌位前跪着忏悔,不真心悔过,便不得出来!”
吕平刚说完,却见次子吕润忽而两眼放光。这才想起那供奉牌位的房间里,可不止他爹吕威的牌位,还有祖父吕不伐的。只是吕不伐的牌位一直被他用布遮盖着,从不轻易示人!
看吕润这般模样,若是罚他去跪牌位,难保他不想法儿去偷看那布下牌位上所书名讳!
“谨之,看好释之,莫让他冒犯了先祖!”
吕平赶忙追加了这么一句,眼见着吕润眼里的光亮刹时黯淡,满是“无瓜可吃”的沮丧。
匆匆来到后院,进门时,吕家正斜倚在床上用着那鲜嫩的蛋羹。时不时,还分上一口给吕玥,姊妹二人相亲相爱,看着甚是和谐。
“素馨先出去,爷娘同你长姐有话要说!”
庄氏紧随吕平而来,出声遣了吕玥,而后又给坐到了桌前的吕平倒了杯冷茶。
吕玦见爹娘来了,将还剩约有小半碗的蛋羹递给了吕玥,示意她去一旁吃。而后自床上起身,站到了父母面前,提起桌上水壶给庄氏也倒了杯冷茶。
待到吕玥出门并将门带上后,吕平这才开口:
“大女子,你从哪里听的胡言,就诓你娘?”
吕玦见吕平还想诈唬自己,勾唇轻笑:“爹爹好生没意思,既然信了女儿的话,又为何出言相诈?”
吕平蹙眉:“你当真入了阴司见了阎罗?”
“此事还能做得假?”吕玦笑道:“爹爹可有一友人在沛县任县令,姓常名槐字岸伟?”
吕平心惊,这常槐常岸伟乃是他外出游学时所识,二人相识时,他还尚未成亲。数十载不曾相见,偶有书信往来但也不频,且落款皆为当初年少时“戏称”。此事就连吕泽都不知道,这大女子从何得知?
吕玦自然知道,当初他们全家被商家郎逼得走投无路,频频搬家。后来正是因为吕公无意中翻到许久不曾联系的常槐信笺时,才想起好似这常槐是沛县县令,便试着书信予他,希望可以得到庇护。
果不其然,常槐对吕家的请求欣然接受。
可他们一家借住府上时,常槐的夫人相中了吕玦,便千方百计的明示暗示庄氏,想要说和常吕结亲。而那常县令却是垂涎吕玦美色,有意纳她为妾。
但常府大公子是个天生的痴傻,吕平又怎能同意将自家好好的女公子嫁给一个傻子当媳妇儿?
再者,常槐这官职仰赖妻族帮衬才得来的,无论怎么说,这常府都不是女儿家的好归处!
婉言谢绝了“厚爱”,吕平很快置办好住处,从常府中搬了出去。
但也因此,吕家便被常夫人给恨上了。
本就心存怨怼的常槐,经常夫人那枕头风吹一吹,也觉得吕家是瞧不上他们府上。便想着给吕家添些堵,顺便也为自己府上创收些进项。
于是,常槐就假意劝说吕平。说他们吕家初来乍到,也要与沛县父老“亲香亲香”。唆使吕平在新家设宴,他再介绍吕公与沛县名流士绅相识。
又借口吕家新来,不了解沛县风土人情,便让自家府上管家帮他操持。吕平只要出钱财,保管给他办的热热闹闹、妥妥贴贴的!
可实际上呢?
常槐吩咐管家无需为吕家节省,那宴席定是要办的越隆重越气派越好!采购一应所需,便都挂在府中账上,等宴席结束后再将自家府上账目也算进去,找吕公要钱。
又让差役在县城各家大户面前,大肆宣扬吕公乃鲁地单父县大儒,桃李满天下。虽然这说辞有些夸张,但是吕公名声的确颇好。若有那不信的,便让他们派人去单父县打探便是!
又谎称,是他心系沛县子弟教育,耗费了不少精力,才将吕公“感动”,因而举家乔迁沛县。为自己狠刷了一波官声!
宴席开始前,他又让衙门的主簿萧赫带着一班衙差亲自上门,“帮”吕家接待宾客。贺礼礼金满百钱方能入席,还只是院中下等席。贺礼礼金越高,席次越好。礼金满千钱者,才有资格入厅中与吕公同饮!
不得不说,那场宴席可是将吕家坑惨了!
吕家父子苦心经营数十年的名声,险些因常槐这一番操作,而毁于一旦!
说来也是命,那刘酆恰巧路过,听得路人说那吕家设宴,便想去凑凑热闹。谁想一到地方,却发现许多拿不出礼金的乡亲父老,都被穿着差役服饰的人挡在了门外。
更有那气不过的读书人作诗:“无钱莫踏吕家门,百钱才得一席坐。若想与公相亲近,千钱万钱展欢颜。”
刘酆也没钱,但他脸皮厚啊!摸出一个钱,买了把卤豆子,让那街上跑闹的孩子们冲着吕家高喊“贺钱万”,将吕公父子给引了出来。
凭借着那三寸不烂之舌,和与县衙主簿萧赫的相识,混进了吕家宴席。还出了损招儿,让在场的来宾都知道了门口收钱的不是吕家人,他们的礼金都成了“孝敬”,保全了吕家的名声。
这才让吕公父子对他感恩戴德,后来将长女吕玦“下嫁”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