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叫做《凤后毒心计》的小说,是作者“陌语moyu”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古代言情,主人公吕玦嬴夙,内容详情为:上辈子,她可真是惨——丈夫爱的不是她,儿子视她如洪水猛兽,孙子扬言长大后定要她不得好死! 结果,他们都先她一步死掉了,将偌大的江山丢给了她为了他们老刘家,她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没有一时不殚精竭虑,生生将自己给熬死了 可纵使如此,她也没落得半点好她为老刘家精挑细选出来的那个皇帝,他通过了她给的考验即位了,反手就在史书上给她留下牝鸡司晨、妒悍称制的恶名! 重来一次,她再也不要重复上辈子的悲剧,她要洗去这一身污名,用事实打脸那些污蔑她之人! 她,吕玦才是天选之人,谁娶她都能当皇帝!
第8章 与二哥的坦白
被吕玦当众说的如此下不来台,刘酆面儿上有些挂不住了,更何况周围还有那么多乡里乡亲的,都冲他指指点点。
他虽然每日不务正业,不事劳作,但是他刘酆在沛县大小也是个人物。往日人背地里议论他,虽然也常说他坏话,但那不是背地里嘛,从未被这么多人如此当面的指摘过,他羞臊的脸都红了。
可吕玦没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他,顺势还斜眼睨着他:
“我瞧着这位老兄一直替那没脸没皮的人说话,别是认识吧?那便不好意思了,我这个人一向正直,看不过眼的事儿,那是定要与之论上一论的。若是那句话说得不对,还请老兄多包含了,就这性子,改不了了。”
而后转向樊恚,问他还有多少肉未卖出。
樊恚掀开盛肉那筐上搭着的布,让吕玦看了,约莫还有二十多斤的模样。
吕玦一昂头:“都切了吧,今儿我都包了。”
说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便自腰间掏出一荷包,拿了两吊钱出来,从其中一吊上数了几十下来放回荷包,而后将那一多半吊钱放在桌上推向了樊恚。
“哇啊~~”
人群里发出了惊呼声,皆是感叹吕玦的出手大方。
刘酆见吕玦能拿出那么多钱,看那荷包的大小,里面还得有上千钱。刚刚吕玦打开荷包的时候,他可还看到了一点金光!这……
不得不说,这整日里想着贪懒奸猾的人,眼睛就是尖!
吕家总共五十镒金,二十乃是吕平庄氏养老的,剩下三十镒金,长子吕泽独占十五镒金,剩下十镒金是吕润的,五镒金乃是吕玦吕玥姊妹俩所有。
重来一次,吕玦自然知道自家金子藏哪儿了。她要走也不能空着手走,早就偷摸将自己与小妹吕玥的五镒金给摸了出来。
当然,她管这叫“借”,反正日后小妹的一切她是要包了的。只是没想到最后吕玥却是与她同行了,那她拿走便更是理所应当的了。
庄氏给她的包裹里塞了五大串儿,每串儿有千钱,这就是五千钱。二哥吕润没想打那十镒金的主意,却是庄氏给他装的。还多塞了两镒金,想着穷家富路,他们此去还不知能否再归来。
将那装钱的小匣子交给谭氏的时候,是千叮咛万嘱咐,可得妥善保管好咯,别丢了、被人抢了,这可都是他们以后赖以生存的全部家当了!
谭氏不担事儿,马车上就将所有钱都交给了吕玦,当然,这也是他们两口子说好的。
他们两口子笨拙,吕玦打小儿就是个聪慧的,如今又有了机缘,他们自然是信得过的。不得不说,也正是因为他们夫妻二人都“憨”,所以才会成了上一世吕后心中唯一的暖。
刘酆见吕玦身上还带着金子,不由得心里打起了小算盘。怎么也是在他一亩三分地里,路过了便一定不能错过!
看着樊恚给吕玦切肉,吕玦还让他打好包,打成小包,见者有份,算是她请沛县父老的。
而吕玦之所以这样做,就是知道刘酆的德性,雁过拔毛,薅根草棒子都要嚼吧嚼吧的货色!
她就等着这家伙儿来算计,到时候她伸出的那根手,她都得给他敲断咯不可!
见刘酆想趁乱跑,临走前还不忘将盘子里的肉都塞嘴里,吕玦厌恶的差点儿吐了!想到上辈子就是这样的男人,临死都还算计自己,摆自己一道,让儿子与自己离心。
吕玦就恨得牙根痒痒,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了!
等到刘酆进了人群里,吕玦才故意装作发现他不见了,赶忙招呼樊恚:
“嘿,樊兄弟,那刚刚跟我辩的小子溜了!他还没给钱!”
樊恚抬了抬眼皮,看着空荡荡的盘子,酒碗,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哦……”
“哦?”吕玦见他这样儿,恨不能让自家小妹抽他一顿!
这“憨货”!回头怎么都得鼓捣樊母好好抽他一顿!
吕玦故意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状,而后恍然:“他不会就是大娘口中那个没皮没脸的家伙儿吧?”
樊恚:“嘿嘿……”
人群里有知道的,忙跟吕玦讲:“大公子,他可不正是那阳里村的刘三儿!”
“就是,整日里没个正形,蹭吃蹭喝的……”
“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谁家也不愿意把家里女子给他这样的……”
“不是说他和那寡妇搞姘吗?”
“嘁,可甭浑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谁知道呢?”
“那曹寡妇男人都死了好几年了,又落一孩子,不是他的嘛……”
人群里你一言,我一语的,有听着新鲜的,还打听,顿时刘酆在这河东集市上就出了名了!
上辈子刘酆的美名是吕玦乃至吕家给营造的,那么这辈子就也得毁在她吕玦的手里!
她倒要看看,等到他刘酆的名声在沛县都臭大街了,谁追随他起义!
呸呸呸,这辈子有她看着,谁敢起义!
将肉切好分好后,吕玦一份一份的交给了那些围观的村民,专送那爱扯舌头的,她们可是有“大用途”的!
散完肉后,吕玦让人从树荫下将自家二哥给喊了来,帮着樊恚搭把手收拾了,准备一起回上阳村樊家。
吕玦还孜孜不倦的给自家未来妹夫洗脑,讲一讲什么叫做真正的“朋友”,什么叫做真正的“仗义”。给他灌输“士为知己者死”的思想,愣是将樊恚说得晕晕乎乎,到家后还直犯迷糊。
而后,到了上阳村樊家,樊恚才明白什么叫做“世间险恶”!
临走前,吕玦交给了自家小妹一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搞定樊母!必须在她回来前,让樊母对她言听计从!以便于过两天离开的时候,能将樊母给拐走,这样樊恚这“憨货”只能跟着走!
远离沛县,远离刘酆,幸福与光明就在不远处向你招手!
对于自家小妹的“能耐”,吕玦是有信心的!事实证明,吕玦的自信并不盲目!一下午的接触,等到她们回去的时候,樊母简直就将吕玥疼得不行,真真太稀罕这小女子了!这要是能给她当媳妇儿,她死了都能合上眼了!
看着这娘俩的热乎劲儿,吕玦打算检验一下,就无情的将樊恚给出卖了!
当看着樊母提着根洗衣服用的棒槌追着樊恚猛打时,吕玦冲着自家小妹一抱拳:
厉害啊,这未来婆媳俩整个一梦幻联动啊!她们娘俩一联手,妥妥一大助力!
吕润看着完全放飞自我的通体都是自信之光的大妹吕玦,看看拍手叫好给樊母加油的小妹吕玥,又瞧了瞧自打知道自己命里有三子一女就浑身洋溢幸福光芒的妻子谭氏……
吕润觉得,别说是揍樊恚了,就算是让樊母揍他也成!
自然,樊母打樊恚能使多大劲儿?樊恚三大五粗的,樊母一棍子敲上去,就跟给他挠痒痒似的。但樊恚鲜少见到樊母那么兴奋,能让自家娘这么有活力,樊恚也乐于出回“丑”。
不得不说,这也和吕玦一路上的“洗脑”脱不开关系。
樊恚本就是个大孝子,樊母的很多话他都记得很深。樊母新殇时,他被刘酆蛊惑,那时候的确挺“新奇”的,没人管束的日子挺“自在”。
可是当时日久了,他却日益怀念起被娘管束的日子。这也是日后他每回到刘家蹭饭,故意不洗手,让吕玦催着他去洗手,故意吧唧嘴,让吕玥一脸嫌弃追着他揍的原因。
“大娘,瞧您累的,快歇歇脚,喝完水。”
吕玥这个贴心的小宝贝儿见樊母有些喘,赶忙上前搀扶樊母坐下,又给倒了碗水,还拿出自己的帕子给樊母擦汗。
让樊母顿时感觉,自己还能再表演一次“揍儿子”,哄这小乖乖开心!
吕玦回来后,见嫂子在灶间忙活儿,鼓捣完樊母去给樊恚“爱的教育”后,她便顶上了樊母的位置,帮着嫂子谭氏一起张罗着晚饭。
农家没什么好吃的,就是简单的野菜粥配腌菜。这自然没法儿和吕家的伙食相比,但是吕家人都没嫌弃,反倒吃得很香。尤其是吕家起先要的那半斤狗肉,也让她打包带回来了。吕玥一听是樊母的手艺,吃一口夸两遍,哄得樊母脸上笑容不断。
樊恚一直偷眼打量着吕玥,虽然年纪还不大,但却让他看进了眼里拔不出来。
怕挨骂,樊恚只敢偷眼去看,心里还骂自己不是个东西,怎的就老是去偷看人家小女子,真是太不知羞臊了。
可骂归骂,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吕润见状,频频蹙眉,他也是男人,太了解男人了。这樊家小子总瞄自家素馨是什么意思?打定主意,饭后要和他友好“谈谈”,让这糙汉子也明白一下,什么叫做“看着瘦弱,骨头里面全是肉”的道理!
当然,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吕润没能找樊恚“交流”,他却是先被自家大妹吕玦叫去好好“谈心”了一回。
“二哥看不上樊恚?”
吕玦也没做过多的遮掩,直接就问。
吕润蹙眉:“婉卿,你说是来这里找咱未来妹夫的,可是……”咋就盯上那三大五粗看着“憨憨”的樊恚了呢?
后面的嫌弃话语,吕润没敢说出来,他总有种莫名的感觉,若是他说出来,他会被大妹给喷死!
事实也是如此,吕玦对樊恚这个妹夫那叫一个相当的中意!
“二哥可还记得婉卿说过梦游阴司一事?”吕玦深知自家二哥脾性,他对自己和吕玥两个妹子是真心的疼爱。若不是他早殇,或许后期她也不会经历那么多被吕家子嗣伤害的事情。
逼宫亲姑姑!好大的胆子!二哥都能活刮了那群“畜生”!
所以,吕玦打算同吕润真正的“交心”。当然,该隐瞒的她也不会坦白,就当是她私心吧!她不想将自己的“恶”和“毒”呈现在她唯一的亲人面前!
“二哥,其实婉卿看的只有自己的那一页。”
吕玦的话让吕润心里一突突,心道:那他和谭氏能生三子一女的事儿,是大妹为了安抚谭氏说的善意谎言?
太过憨厚的人,心里想的什么都很容易显现在脸上。
吕玦一瞅就明白了吕润心中所想,扑哧笑了出来:“二哥听婉卿说完!”
吕润赶忙点头:“成,你说,二哥听着。”
“二哥和嫂子日后的确能生三子一女,是准的。那生死簿看上一眼,仿佛就像是活过一回一样……”
吕玦从商家郎上门提亲是说起,说到自己最终死在了建章宫里。
当然,她亲手设计陷害吕家满门的事情被她一语带过,毕竟,她死的时候,吕家那些人都活得好好的。只是她并未替他们留后路罢了,薄姬刘珩濂母子会诛杀吕家是她能确定的,但是她死时尚未发生,终归不是她亲手杀的,她也没什么好瞒的。
说完之后,看着吕润涕泪横流满脸痛苦的表情,吕家拿出了自己的帕子递给吕润,他没接,用自己衣袖抹了……
吕玦心里一咯噔:莫非她想错了?二哥这是……
就在吕玦心中忐忑不安之时,却听吕润用哭哑的嗓子开腔儿了。
“一群畜生不如的狗东西!我咋就早死了呢?咋死了没化成鬼保护好俺妹子呢,让婉卿你遭了那么多罪,受了那么多苦,你当时被那群畜生逼宫的时候,得多伤心啊……”
上辈子,自打二哥死后便一直要强甚少流泪的吕玦,终于绷不住了。她扑进了吕润的怀中,一声“二哥”,跨越了两辈子。
她哭得很凶,像是要将上辈子所受的所有委屈都要发泄出来一般。
吕润被吕玦哭得心碎了,他从未见过自家妹子这般撕心裂肺的哭过,这究竟是心里憋屈了多少,才能这般?吕润也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由于哭声太过凄惨,竟是将另一边房里的樊恚都给引来了。
谭氏和吕玥知道兄妹两个要说话,所以她们俩便陪着樊母织布。听到动静,只说估计是又想到了伤心事儿,给樊母遮过去了。
但樊恚吃过饭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平日里沾床就着的他,今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闭眼,脑子里就浮现吕玥的一颦一笑,笑得他心痒痒的。
猛地从木板搭成的床上坐起,樊恚“啪啪”左右开弓给了自己俩嘴巴,骂自己心野,吕玥那等小女子哪里是自己能攀得上的!
刚想歪倒去睡,却是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哭嚎声。
咋还是二重奏呢?
好奇心使然,他便跑过去看看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