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叫做《凤后毒心计》的小说,是作者“陌语moyu”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古代言情,主人公吕玦嬴夙,内容详情为:上辈子,她可真是惨——丈夫爱的不是她,儿子视她如洪水猛兽,孙子扬言长大后定要她不得好死! 结果,他们都先她一步死掉了,将偌大的江山丢给了她为了他们老刘家,她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没有一时不殚精竭虑,生生将自己给熬死了 可纵使如此,她也没落得半点好她为老刘家精挑细选出来的那个皇帝,他通过了她给的考验即位了,反手就在史书上给她留下牝鸡司晨、妒悍称制的恶名! 重来一次,她再也不要重复上辈子的悲剧,她要洗去这一身污名,用事实打脸那些污蔑她之人! 她,吕玦才是天选之人,谁娶她都能当皇帝!
第2章 二哥“吕二憨”
“丢门败户!丢门败户啊!”
吕公吕平哭丧着脸,在自家厅堂内来回踱步。
周边围着的只有吕家众人,侍女仆从婆子都躲得远远的,听着吕公在厅内暴跳如雷,他们没一个敢靠近的!
吕家人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像是斗败的鸡,丝毫看不出,他们方才刚刚将那强行来提亲的商家人赶走的胜利模样。
吕玦可谓是这厅内唯一神情自若之人,她手中把玩着那枚被她从商家郎羽扇上拽下的木制鱼环佩,细细观察起来。
这木制鱼环佩乃是她们吕家家传之物,共有两件可拼成一体。分别由曾伯祖父吕不韦,和曾祖父吕不伐所有。
吕不韦那件,据说当初赠予了秦王徵。秦王徵处决了吕氏一族后,灭六国一统山河,建立了大秦王朝,自称皇帝。他死后葬于骊山皇陵,据咸阳坊间谣传,说始皇帝随葬品之一便是这木制鱼环佩,被握在始皇帝左手中。
而吕不伐那件,现在就在她手里。
上辈子吕家只听说过,但是未曾见过。
没错,就是上辈子!
经过一阵打闹赶走商家人后,吕玦已经很快的意识到了自己不知何缘故,已经死而复生了!而且,还是复生在了自己刚刚及笄的时候,复生在她自己的身上!
感觉自身没有任何不适,她便很坦然的接受了现实。
没有任何惊恐,没有任何焦虑,也不好奇!
这世间鬼鬼神神她见得多了,她可是活到了六十二岁心智坚韧的大汉太皇太后,权倾朝野的汉高后吕玦!
她怕什么?怕鬼神吗?
荒谬!滑天下之大稽!
她无惧无畏,既来之则安之。
再惨能有她上辈子惨?再悲能有她上辈子悲?
既能重生一世,那她便要逆天改命!纵是鬼神敢与她作对,她亦敢屠之!
关于这上辈子只在父兄口中说起过的木制鱼环佩,吕玦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
铁木雕琢出来的玩意儿,千年不腐,万年不灭,不怕水火,的确是个好物件儿,但也仅是个物件!
吕玦不明白,为何上辈子会有人传闻始皇帝会将它作为陪葬,他富有天下,好东西多不胜数,这木制鱼环佩着实不起眼。
而且,它还是吕不韦所赠,按理说,始皇帝应是恨毒了她那个曾伯祖,甚至不惜将整个吕氏都给灭族了!可为何却是将他赠予的这木制鱼环佩,死了都要带在身边?莫不是其中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吕玦正想的出神,吕公见她这般,气得怒拍桌案。
“逆女!你做下如此败坏门风之事,竟还在为父训诫时走神,可是要气死恁爷!”
吕玦被惊的回神,而后挑眉看向脸色涨得通红的吕公,淡淡道:
“爹爹缘何生气?婉卿不明,那贼子商家郎率人闯入我家后院,意图对我吕家女眷行不轨之事。婉卿为保清明拼死相抗,何错之有?
倘若不予抵抗,让那贼子得手,占了便宜,那么咱们吕家门风就能保全?爹爹脸面就能保全?怕不是届时爹爹要婉卿一死以证清白吧!
若真如此,那请爹爹宽恕,婉卿不从!绝不从!”
“你……你你你……你……如此逆女,气煞老夫也!”
见吕玦死不悔改,没有丝毫认错态度,而且一反常态的义正词严,吕公被气得吹胡子瞪眼,都站不稳了,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哀叹不已。
一旁的大哥吕泽见状,赶忙上前为吕公拍抚后背顺气,还回头冲吕玦来了句:
“婉卿你也少说两句,你不也没怎么嘛,还打了人。你看你将爹给气的,爹也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
平素大哥最是会调和稀泥,两头劝。想到上辈子曹寡妇带着五六岁大的刘斐,在她刚生女后就找上了门,也是她大哥大嫂在那劝说她忍了。吕玦此刻就忍不得了!
她睨着吕泽,神情淡淡,嘴角却扬起了一抹轻蔑的笑容:
“大哥说得好生没道理。事关自家姊妹清白之事,大哥如此轻描淡写代过,说得好生轻巧。父兄只见婉卿持棒打人,却不见婉卿被迫投缳之悲惨!
婉卿也是死过一遭的人了,阴司阎罗见婉卿年纪轻轻,着了判官翻阅生死簿,查得婉卿命不该绝,才使得婉卿重返阳间。
阎罗叮嘱婉卿,莫要柔顺,软弱将会受人欺,只有坚毅才能使婉卿有大造化,未来咱们吕氏一门兴盛,不在大哥,而系于婉卿一身!
爹爹同大哥大哥,信也不信?”
这点吕玦还真没夸口,上辈子吕家兴衰还真是因她。
她嫁了刘酆,刘酆后来成了大汉高祖,她成了高后,刘吕两家皆是水涨船高。刘酆死后她掌控了大汉朝堂,分封诸吕,大肆提拔娘家,才让吕家能与刘家平起平坐,乃至后来的倾轧刘氏宗族十数年!
但成也因她,败也由她!
她以女子之身临朝称制,满朝皆是刘酆旧部老臣,他们处处与她掣肘,使她不得不重用娘家人。可她娘家人……哈哈哈……除了宛珺,竟无有半点真情实感,不念半分骨肉亲情!
他们逼迫她,责难她,恩将仇报!为了那么点儿权利、财富,他们竟逼宫她!
让她将吕姓侄孙谎称惠帝骨血,还谋害了她亲孙恭儿!
少帝恭纵有再多不是,也是她亲孙,是她盈儿仅存骨血之一!恭儿与她不敬,她尚且容得下,只是废黜了他的皇位,将他先关于永巷,打算等风声过去了,再封他为王,让他就藩。可他们倒好,趁机毒杀了他的亲孙,还将此事诬赖于她身上!
想得倒还挺美,让她将大哥次子吕璨之子谎称盈儿骨血,登上皇位,顺理成章的将刘家天下转为吕家的!
她恨刘酆不假,但这天下只能姓刘,因这天下是她盈儿的天下!谁敢伸手,她就举刀剁了他的爪子!
刘氏宗亲她杀得,吕家人她就杀不得吗?
吕璨那庶子,她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直接用发簪刺颈!
鲜血喷溅她满脸,但高后威严,惠帝龙威,大汉江山不可犯!
虽然她最后选择宽恕了他们,但是从那以后,他们便只是她棋盘上的子,不再是亲人!
所有吕家人,只有侄儿宛珺是她的亲人!
因为只有他,虽然文不成武不就,但是面对兄弟子侄围宫,一向胆小懦弱的他,敢于率军回京救驾!敢于维护她这个姑母安危,朝着骨肉至亲挥刀!
只有他,才配当她吕玦的亲人!
“嘶~~~”一旁的二哥吕润打了个寒颤,见众人都看向他,憨憨的笑了一声:“婉卿作甚扯些鬼鬼神神的,恁又不是不知二哥最畏这些幌子。嘿嘿嘿嘿……”
吕玦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她的“憨憨”二哥唷!
若是说吕橹那“憨傻”随了谁,定是她这二哥吕润吕释之莫属了!
二哥生了三子,前两个都是被大哥吕璨带大,一个个都随了大哥,有小聪明却无大智慧,且眼皮子浅。只有吕橹是她带大的,却没随她这姑母半分聪慧,反倒像极了他爹那“憨憨”性子!
二哥早殇,眼瞅着荣华富贵近在咫尺,他却病死了!
若说娘家父兄,最疼她和素馨这两个妹子的,爹和大哥都得扔!唯有这吕二憨,却是将她们姊妹两个爱若珍宝,稀罕得他眼珠子一般。
小妹吕玥日后之所以成为那个骄纵跋扈的舞阳侯夫人,敢和刘酆叫板拍桌子,无法无天的。一半功劳是妹夫樊恚的,另一半,则是她和二哥给惯的!
在沛县时,每次她在刘家受了委屈,大哥大嫂总是劝她息事宁人,让她忍。但要是二哥知道了,定会撸起袖子来找刘酆算账!
刘酆因为她管教刘斐进学不用功打了手心,引得曹寡妇大闹而当众打了她一巴掌。她二哥得了信儿,举着拳头就冲来找刘酆算账!
但她二哥绝不是真傻真憨,他心里有数的很。他打了刘酆两拳,是当众给她找回面子,知道她还要继续在刘家过活,他二哥没下死手,还找刘太公“做主”,说出的话也是相当的有水平:
“老太公,您给咱评评理。咱家妹子嫁到你们刘家来当媳妇,可是有过半点不对之处?
是不孝公婆,还是不睦妯娌,还是多嘴饶舌、奸懒谗猾了?
都没有吧?
他刘三儿虽然是泗水亭亭长,但也是个不事田物,整日里只跟着一帮弟兄斗鸡酒肉的吧!大了咱妹子小二十,咱娘家娇养的如花似玉的女公子,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嫁到恁家,烧锅煮饭洗洗涮涮都不会到家事田事一把抓,是真的吧?
她叫过苦吗?叫过累吗?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愣是活得像个糙汉子!咱吕家可有说过你们老刘家半点不是?
这外头儿弄来的孩子,他刘三儿认是他的种儿,要养在家里,我妹子可亏了他半点儿?她宁可自己饿着肚子下田,孩子要吃她都给了孩子。怎得管教孩子读书识字知事明理,不还是为你们老刘家孩子着想?这大娘不是娘?管不得?
孩子不上进,不好好读书,我妹子管教孩子,打了两下手心板儿,就成了‘不是亲生的,打着怪顺手’?这乡里四邻问问,哪家孩子到咱吕家读书识字,没挨过俺爹的板子?这是为他坏?
他刘老三当众打了俺妹子一巴掌,这是想作践俺妹子,让她日后怎么在乡亲亲友面前抬得起头?她错了吗?”
也正是因为二哥这次“出头”,纵使后来当了大汉皇帝的刘酆,再没敢动她一根指头!
他火再大,他敢杀人,却唯独不敢再打她吕玦一下!
所以,吕玦对她爹她大哥都敢怼,却是对她这憨二哥,满眼无奈。
“二哥,你看!”
吕玦拉开了脖领处,歪了歪头,让她二哥吕润看清她脖子上的勒痕。
“哎哟喂,俺哩娘嘞!恁这弄啥嘞!可疼毁恁二哥咯!”
吕润看到吕玦脖子上那触目惊心的勒痕,也想不起来畏惧神鬼了,腾的一下窜了起来,赶忙嚷喝着让二嫂找村里懂摸脉开药的乡亲来给看看。
见吕公和吕泽还想说些什么,蒲扇大的巴掌猛地一挥:
“爹,大哥,恁可败说了(方言:别说了)!大妹子都伤弄厉害了,恁就败再说她了!”
一肚子火还没撒,吕公和吕泽就被她家吕二憨给强行镇压了。
虽然吕家男女皆是习文懂礼,吕润平日里也是文质彬彬,但他犯起憨犯起驴来,就连吕公吕泽父子也拉不住!
所以,吕玦将二哥拉出来,也是没了和她爹她大哥继续说下去的心。
现下她还有些乱,需要好好静下来捋一捋。
虽然商家郎逼婚的事儿暂时打发回去了,但谁也不知道日后他还会不会裹出什么乱子。还有小妹吕玥的姻缘,樊恚这妹夫挺好,主要是疼素馨,所以她并不打算换。但是他现在和刘酆好的穿一条裤子,而且人在沛县,一时鞭长莫及啊。
难道为了小妹的婚事,她们吕家还要再去沛县一趟?
这些都是要她好好想一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