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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四方神合体

暴雨如铁拳，视大地如沙包，噼噼啪啪不知疲倦地击打个不停。大地如江海，视暴雨如女儿，生机盎然张开怀抱温柔以抱。

撞见到师父南部州脸色苍白、浑身湿透、行动不便地摇摆着进了南步府，韦神急急忙忙冒着暴雨冲到南步州面前搀扶道:“师父，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会伤成这样？是谁下的毒手？”

“神儿，快，快扶我进屋去，我们里屋细说。”南部州拖着虚弱的身子艰难地说道。

韦神急忙驮起南部州进了房间，帮他换洗完了衣服后服侍师父上了床。看到师父闭着眼睛躺在了床上，韦神不想搅扰到师父，便准备小心翼翼地踮着脚离开房间，好让师父专心休养。

未曾想韦神的脚刚刚跨出房门师父就开口说话了:“神儿，你现在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师父这么虚弱。”

“师父，您暂且歇息，少说些话，徒儿怕您动伤了元气，恢复起来就更慢了。待你有了精神，再与徒儿细聊也不迟。”韦神小声劝慰道，他实在不忍心打搅到南步州。

“哎吆，无妨，无妨，师父没那么脆弱，身子骨硬得很。况且，你师父我呀，又不是被人打伤的。”南步州说着说着自己爬了起来。

“噢？既不是被奸人所伤，那师父怎么受如此重的伤？”韦神赶忙上前帮扶着，深怕他经受不住。

“神儿，你是我南步府门下四大天王之首，我一向器重你，你自然可以感知一二，这事与你说了也无妨，但你要替我保守住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牵连的人将越来越多、越来越广，知道吗？”南步州紧紧抓着韦神的手。

“好，徒儿谨遵师父旨意，绝不透露半个字！”韦神坚决地说道。

于是南步州毫不保留地讲述了这些天发生的事儿，像是把韦神一把拉进了他的记忆中去，那么真实，那么深厚，又是那么清晰可见。

入春以来，南步州中了邪一般噩梦不断。

梦里，总会出现一个黄毛小子，他身披一件红色圣衣，手持一把金光闪闪的绝世宝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并在自己面前大言不惭，扬言不仅要取南步州的狗命，还要荡平整个武林。

神奇的是，即便南步州无限怒火心中烧，但任凭南步州如何发力，都像被圈养的牲畜没多大施展空间，只得选择任人宰割。

而且，最让南步州惊恐的是，那黄毛小子使出的招式，正是已经销声匿迹了300年的那招光引大地，300年前只有剑魔施展后，剑魔一亡便从此断了根绝了迹。倘若这招真的使出，别说是自己，当今整个武林恐怕无人能接住。难道说可怕的剑魔又复活了？

这个梦以及由此而来的疑虑一直像个幽灵纠缠着南步州。他思来想去，笃定一直梦见剑魔这事儿并不不简单，毕竟剑魔早已被夺命剑所吞，如今梦里一直若隐若现，是不是在昭示着什么？难道剑魔要复活？或者，那把夺命剑要问世？

想到这里，南步州不自主哆嗦了一番。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纵使曾经被千军万马围困住，他也无所畏惧、所向披靡，杀出重围，一路高歌猛进。强悍的南步州从血中来，又何惧血？

可这次，他显然六神无主。一个再强悍的人恐怕也绕不过精神上没完没了的纠缠与恐吓，这会像疾病一样蔓延至整个身体，直至吞噬你的勇气、耐力，最后由内而外掏空你、摧残你。

此刻，南步州唯一能依靠的便是其他三方霸主。天下虽一分为四，但曾经毕竟同出一门，身上流淌着相同的华夏血脉，涌动着相同的中原精神。

南步州明白，这个梦模模糊糊都指向一把剑，而这天底下任何与剑相关的事都绕不过东赢府，术业有专攻，他们才是这行当的专家。

于是，南步州吩咐人快马加鞭给东赢府捎去了一封急函，信函中他一五一十地叙说了自己的梦，及关于这个梦的隐忧。

没过几天，南步州便收到了东赢府的回信。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事与夺命剑相干！而且，不仅是他，其他三方掌门都做着同样的梦，都预感武林之中必有一场灾祸。

只是囿于信的篇幅，信上并无过多解释这其中的端倪，或许东赢府也茫然无措，否则东赢郎也不会呼吁南步州这个月中十五日来东赢府碰头，届时西门兴、北司塔均会前来商讨。

南步州撕毁了信合上了眼倚在龙纹椅子上，他深知此番遭遇定是大事不妙，从四大掌门统辖一方以来，不到万不得已，几乎没有齐聚一堂。

这次想必是江湖纷争再起，急需中原武林最顶级的头脑与最顶级的功夫共同商讨应对，否则没人可以幸免于此。于是，南步州没有丝毫犹豫，咬咬牙决定月中十五前去东赢府相会。

弹指间，月中十五已到。前日连夜，南步州安顿好家属收拾好行囊只身一人驱着马车前往东赢府。这次他不可以携带任何亲信，也没有任何人能分担他的责任。中原武林，需要他南步州亲自出马，亲自上阵。

赶到东赢府时，已是十五日清晨。下车后，来不及休息，径直走入东赢府。定眼一看，几个人中，他居然是最后一位到达！

“哈哈，许久不见，欢迎南掌门，这边请，我们坐下聊。”东赢郎笑着迎接到。

“几位掌门客气客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南步州边走边问道。

“我们几个都梦到了与你同样的事，一个男人手持夺命剑要血洗中原武林。而且，近来我的右眼一直不听使唤地跳，这些都不是好的迹象啊！”东赢郎看了看三位掌门。

“是的，我们几个都被这梦吓得不轻啊！你们说，都沉寂了几百年，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我们几个梦里，你说怪不怪？”西门兴应和道。

“难道说，这一切都在预示着什么？夺命剑真的要问世？或者剑魔要重生？”南步州迟疑地说道。

“以老夫之见，剑魔问世倒不可怕，可怕的是那把嗜血的灵剑，它一旦觉醒，当今武林没人可以承受住啊！”北司塔忧虑地说道。

“不错，司塔兄的顾虑有道理。倘若夺命剑真的问世，江湖必定围绕它兴起无端纷争。到那时，有人想夺它一统武林，有人想毁它造福天下。而假使最终这把剑落入心术不正的人手中，那后果不是你我之辈所能想象啊！我们在座的各位谁敢拿整个中原武林作赌注？”东赢郎慷慨激昂地说道。

“那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今天我们聚在这里想必也是探讨解决之道吧。”南步州说道。

“依老夫看，这次我们必须得一破江湖老规矩，以我们四人之手合力探知未来了！虽说中原武林至今，没人探知过未来，也有太多人警示过强行改变自然规律泄露了天机必将带来新的祸端，但当前形势我们非做不可。”北司塔意味深长的说道。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难道你们都忘记了师祖从一大师的叮嘱吗？”南步州阻止道。

“师祖的祖训自不敢忘，但目前这形势，不预测未来又怎么见机行事？我们几个有这般能力，在这般危险的境地里岂能废了这样的力量？”北司塔说道。

“不错，现在的处境可以说是生死存亡的边缘了，倘若夺命剑一旦问世，你我皆会成尘埃。那时，即便你拥有这般预知未来的能力，哪里去使？”东赢郎说道。

“处境真的就如你们说的这么绝吗？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我只记得，师祖曾千叮万嘱不到万不得已我们四人切不可人心合并，否则即便知道了未来也必遭至无端祸害，残害武林，最后又会走上了自己不愿意看到的路上去，得不偿失啊！”南步州说道。

“只是，我们有选择吗？”西门兴看着所有人说道。

“事到如今，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以我们四人之力预测未来，借助未来的线索去斩草除根，这样我们还能有一线生机。否则，一点头绪都没有摸瞎、干着急既没效果，危险还更大。”东赢郎显然主导着整个局。

“这么看来，这次召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其实早就商定好了，就是为了……”南步州恍然大悟。

“没错，今天我们几个聚集于此，就是希望能借助诸位之力共同打开未来之门，解开心魔，一探究竟！”东赢郎说着站了起来厉声说道。

“好，既然你们都已经决定了，我南某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丑话还是要说在前头，破坏自然规律硬生生地偷窥未来，必将招来祸端，这个责任是我们四人所为，将来若是被后人诟病，我们几个难辞其咎！”南步州警示道。

只是，这番警示谁又不知道呢？如今面对这般毁灭性的剑，他们又能怎么办？

于是四人共同前往东赢府的天地阁。

传说这是一个可以连接人间和天堂的地方，它的外形酷似一口环形的巨井，对空仰视。每逢月十五子时，圆润的月亮都会正正巧巧对着天地阁井口般的院子，倘若垂直落下，必定正中下怀。也就是这个时候，当你拥有匹敌圆月的强大力量，你就可以转动圆月，打开天门扭转乾坤，探测未来。

趁着月圆之夜，四方掌门如同守护中原四方的神灵，环形立于东赢府的天地阁的院子里。他们静静地闭上了眼，双手垂直下放，双腿与双肩保持一致，慢慢地等待子时的到来。

霎时间，只见四个人像是被强大的气流缓缓托起、升高。原本静止的四个人像个风扇一般开始飞速旋转，在他们的身边汇聚了一层厚厚的渐白渐绿的光茫。他们把毕生之学和盘托出至于体外，将这些功力化作真气与光源，他们要借助光源的力量旋转天地之门——十五的圆月。

须臾之间，四人已不见踪迹，只剩下一圈源源不断的光源。这道光似孙猴子的金箍棒变得越来越长，越来越稳，越来越清晰。

子时一到，那股光源瞬即一飞冲天，正中头顶正上方的圆月。

只见连接圆月与天一阁之间的光源逐步浑厚稳定，光又似螺丝机一般拧动着巨大的圆月。圆月微动，忽见白色光源之上闪烁着金色的大字:

“夺命剑来夺命去，中道崩殂道贤得。”

金色的大字闪烁不久后，又倏然消失。冲天的光源瞬间也跟着被黑夜吞噬，四人“噼噼啪啪”从高空重重地摔落在地，始终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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