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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来自远方的女记者

“跟我去我家吧，抓两只羊宰了好好招待他们。哎，我们这种小地方，如果不是你干了大事，谁会来呢。”

“抓你家的羊来招款上级，那谁报销。”

“还能找谁报销，就让我来报销了。”

“那不是让你破费了。”

“只要能把事情解决，这两只羊算什么？”

“但愿如此吧。”

“那今天跟我去我家宰羊吧。”

两个上了吉普车，来到了所长家，他们去牧场挑了两只最肥的羊拉回来宰了。此刻天色尚早，张柯又去了他的侄女家，家里还是侄女一个人在家。看到张柯来了后大喜过望，然后把亲手织的一条围巾送给他。对张柯埋怨道：“为什么你回去镇上之后，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来看过我。”

“这段时间以来，我根本不是在镇上工作，我是在无人区。”

“无人区，那儿很危险的，你为什么去那儿？”

“我是加入了反盗猎的志愿者。”

“那你镇上的工作呢？你不当局长啦。”

“我，我早就不干了，想着那些人乱杀藏羚羊，所以我辞了派出所的工作，加入了反盗猎志愿者。”

“你不当官了，你要去做一个随时都可能送命的人？”

“是的。我觉得藏羚羊比我当官重要得多。因为它们灭绝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了，我不当官没什么？我当官又不能带给别人什么更多的贡献和服务。”

“你的想法是正确的。”

“哎，现在，像我这样没身份的人，可能就没有女孩子喜欢我了，你知道，姑娘都只喜欢当官的。”

“不是的，以前，你是当官的，我还以为自己配不上你，现在你不当官了，已好，如果以后不当志愿意者了，就来跟我一起放牛吧，我在家里照顾家务，你就去放牦牛，现在，我觉得我们才更配了。”

“你说的是实话？”

“当然，如果不是这样，我为什么还送你围巾。”

“那好，我手头上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当我把它完成之后，就回来娶你。”

“好的，我一直等着你。。。”

正在这时，所长进屋了，对张柯说道：“首长。我们今天得回去了，省上的人可能今天就来到镇上了，我们得及时回去做好饭菜，替他们洗尘。”

“好的。”

“叔叔，你还叫他首长，他不是说，自己已经辞职了吗？没有当首长了吗？”

“你这个蠢，他是骗你的，他还是当官的，只是他自己请求去最危险和最难的地方，去干我们都不敢干的事情。他干好回来之后，可能会升到省里去。”

“啊，原来你骗我。”

“不管我是不是当官的，我觉得我们俩都是世界上最相配的两个人，你一定要等我。”张柯说完，握着卓玛的手就道别了。上了车，往镇里开。

晚上半夜，从省里来的车终于来到了镇里。有五个荷枪实弹的武装士兵，是专门来押运犯罪子的。另外还有两个行政工作人员和一个女记者，张柯与所长立即进食堂做饭，烤羊肉，从上面下来的人都是年轻人，他们说从来没想到无人区的路这么远，这么长，老领导本来想来的，但考虑道路难走，身体受不了这种颠波，所以只能派年轻人出来煅炼。

没想到张柯看了他们的工作牌后，才发现他们其实比自己年纪都大，只是他们都是在城里工作，没有受到日光的暴晒，与张柯在一起显得年轻而干净，张柯看上去比他们老十岁左右。

他们都饿了，此刻看到了烤羊肉之后，都大吃了起来。都说羊肉烤得太香了。

“那当然，是所长烤的，所长是当地人，他们都是吃牛羊肉长大的，当然知道怎么把羊肉烤得好吃了。”在跟这些年轻人相聚时，所长显得没有张柯那般自然，必竟有代差。

“张同志，能把无人区的情况告诉我们一下吧，你怎么一下子就抓捕了那么多盗猎分子。”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孩子看着张柯。

“你是？”

“我是省电视台记者。听到这次事件之后，我很激动，所以就跟随着视察组的一起来了。”

“你好。这当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其实最大的功劳还是那些民间志愿者。”

“民间志愿者，难道不是你们警方的功劳吗？”

“不是，反盗猎组织是当地的牧民自觉成立的。”

“我明天想跟着你去，深入无人区去进行深度采访。”

“这可能会有某些方面的危险性。”

“这不用你担心，我们做记者，本来就要面对这些事情。”

“那可以。”

第二天，张柯就带着这个女记者来到了志愿者营地，之前张柯对她警告道：“我来到这儿之后，你不能提起我是**的事实，因为我是以民间志愿者的身份加入他们的，所以没有人知道我是**，我**的身分一暴露，可能就会被盗犯分子知道，那对我的人身安全不利。”

“他们怎么可能知道你是**的身份。应该没关系吧。难道他们的耳朵能听到那么远？”

“不是，我怕在志愿者中，有他们派来的卧底。”

“卧底，他们有那么大的胆量吗？在你们的人手里安排卧底？好像，跟什么黑恶势力似的。”

“不，他们可比黑恶势力大多了，他们的犯罪形式已经成了规模，他们拥有资源大得不可想象。”

“你跟我说这些真好，这才是越来越有深度的采访，这次来果然有价值。你们抓到过卧吗？”

“没抓到过，但是，我们的情报泄露了，所以那一定是卧底干的没错，他们的派来的人很隐蔽，一定发现危险，就会离开。因此我们遭受了损失。”

“损失大吗？”

“我失去了两个战友。”

“没想到你们竟然要付出生命为代价。”

接着她跟随着张柯来到了个简易的射击场，然后她对张柯说道：“把你的枪给我，我想打靶。”

“你学过吗？”

“你小看我，我爹是**的，长大后他带着我去射击场，教过我射击。我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女人。你不能小看我。”

“不敢。”张柯把手枪给了女记者，女记者瞄准一块靶，射击了三枪。她突然拿着张柯的手枪掂量了一下，又仔细地观摩一翻说道：“哇，你的这把枪是假枪。”

“假枪，怎么可能。我可是派出所正儿八经发配给我的。”张柯的脸当时像猪肝一样红，知道在女记者眼前曝光了，所以他压制住了自己的紧张。

“绝对是假枪，枪上没有任何的编号，如果这把枪丢了，已不能通过编号追踪它的下落，还有，上面把枪发配给你，已一定要把枪的编号与你的身份编配到一起，如果丢枪了，才能依照编号找回，显然，你的手枪没有任何的编号，是如假包换的假枪。”

张柯一下子感到头都都快炸了。现在他很后悔把女记者带来营地，幸亏其它的人都巡山去了，现在只有他们两人在一起，要不然，他丢枪的事情，现在完全曝光了。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报告上去，你分配到了一把假枪呗。”

“可是，上面的人会相信吗？他们会承担自己的工作失误吗？把一把假枪分配到我的手里，那是他们工作上巨大的失误，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可能他们会被撤职吧？”

“你所担心的是对的，完全有可能，他们可不会承认自己的失误。甚至，他们还可能会说，是你把真的那把枪弄丢了，搞了一把假的充数，到那时，可能你还会坐牢。”

“坐牢，丢一把枪坐牢，真的那么严重吗？”

“那当然。”

此刻，张柯死了的心都有了。只好对她说道：“那这件事你千万要保密，就算是那些分配枪支的人有失误，你也不能把这件事报告上去。”

“如果事情并不这么简单，例如，有人把警枪调包了，用一把假枪混进来，而用那把警枪去犯罪，去杀人，那才是最可怕的，到时候查下来，却发现你才是这把枪的主人，那你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好吧，我们不提枪了。”

“为什么不提，这是很严重的事情啊。觉得好像与你没关系一样？”

“可是，你提出来，已解决不了它不是。”

“谁说我解决不了，我可能到分配枪支的地方替你查查，你分配到的枪到底是什么样的一把枪，如果你被分配的枪实在没有配制编号，那就说明这把枪并不是假枪，但我想这种可能并不存在，警枪怎么可能没有编号呢？”

“如果你发现上面真的分配了一把有编号的枪给我，那结果会怎样？”

“怎样。那就说明：这把枪在你的手里被调包了呗，还怎样。”

“幸亏你替我发现了这个秘密，太感谢你了，你猜测一下，谁会把我的枪调包。谁？”

“把你枪调包的人，当然是有目的的，用它干坏事，不然不会费尽心力得到一把警枪，对于一些犯罪分子而言，他们不会对警枪下手，因为会第一时间引起警方的警惕，但显然，那个人并不怕，他是故意调包了你的枪。可那人，调包你手枪的人，很可能就是敌人派来你们之中的卧底。至于他拿这把枪去干什么？可能他已是受至于人。”

“所以，你留在这儿很危险，你快回你的省城去，如果那个人用我的那把枪杀死了你，我真是跳进黄河已洗不清了。”张柯说道。

“不，我要留下来，跟你一起追查丢枪的下落。你知不知道你多危险，敌人不但知道你**的身份，还调包了你的枪你却不自知。你的处境太危险了。我的大英雄。”

“我不是什么英雄，但我相信我的这把枪根本没有任何失误，上面分配给我的就是这把，你回去吧。”

“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好吧，你丢枪的事情我不会报道，但关于无人区的事情，我要做深度的采访，希望你配合我。”

“好的，以后别再提枪的事情，除非你能拿出百分之百的证据证明我的枪是假的，否则你就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这是我给你的警告？”

“那好。”

最终，两人算是达成了默契，但显然，女记者的心里可不这样认为，这份报告如果加上一份被调包的手枪，那就更有深度了。她偷偷地想。

巴赫带着兄弟们回来，看到张柯带来一个女记者，他非常高兴。就接受起她采访起来，而其它人汉子们看到城来的来的女记者都两眼冒光，吹口哨，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为了防止骚扰，于是她只能把他和张柯叫到车上采访。

进了车里之后，女记者单刀直入，对巴赫问道：“你们这儿出现在过敌方的卧底吗？”

“当然有过，但那只是张柯同志的想法，我是无条件相信兄弟们的，不相信我们内部有叛徒，但张柯兄弟不相信，因为在那一段时间，我们出现了分裂。”

“分裂，分裂成什么样子？”

“相信内部有叛徒的人，跟随了他，相信兄弟们都是清白人，都跟随了我。”

“那最终你们抓到那个叛徒弟了吗？”

“没有，我本来就不相信有这个人存在，但张柯兄弟可不这样认为，直到有一天，我们完全无法统一在起巡山了，只得分开，可就在那一天，张柯兄弟受到了袭击。”

“什么时候？”

“具体的时间我已经记不清了，张柯兄弟更记得一些。你最好问他吧。”

“那后果呢？”

“跟随他的兄弟，反正都没有回来。”

“对，有两个兄弟，我当场就看到他们死了，其余的那一个，倒底是活着，还是死了。我已不知道。”张柯只能接过话说。

“就是说，只有你回来，其余的人都没有回来。所以，你认为其中一个，可能就是敌方的卧底。”女记者问张柯。

“有可能是。”

“那你看到过他们死的尸体吗？”

“不，尸体被敌方销毁了。”张柯说道。

“他们打死了你的人，干吗要替你毁尸呢？没必要，可不可以有一种猜想，其实，他们三人都死，只有你一人活着回来。你之所以活着，是因为你才是。。。？”卧底两个字，几乎从女记者的嘴里脱口而出，但最终她还是没有说出口。

但巴赫接过了她的话：“我们完全相信张柯兄弟。这不用你担心，如果张柯兄弟是那样的人，我们现在都不可能再活着。而这次大获成功，已有他很大的一部分功劳，所以完全排除他是卧底的可能性。”

“啊，我可什么都没说，这是你们说的，这一切与我无关。”她立即装作很无辜的样子。

“你不适合对我们深度采访，你明天得离开无人区，我亲自送你走。”张柯说道。

“你不能干涉我的采访自由，这是国家赋予我的权利，现在请你下车，我要结巴赫队长进行深度采访。”女记者突然怒目圆睁，强行叫张柯下车。

“你要的东西不都告诉你了吗？”

“如果不再访碍我工作，我就把你的事情说出去？”

“张柯兄弟可是一个好人，他还能什么事情？”巴赫不解地看着女记者。

女人，女人果然不能保留秘密，自己的枪被调包的事情，绝对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张柯再一次感受自己的咽喉被命运之神卡住一样。

“你刚才对我做的事情，如果你不下车，我就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那样的男人。”女记者看着张柯说道。

她总算没有说出自己丢枪的事情，其它所有的造遥他都能承受，张柯现在怕她了，只能下了车，让她对巴赫进行专访。

采访了两个小时之后，他们才从车上下来。张柯没有看她，从这天之后，他都本能地离这个女记者远远的，觉得她比那些犯罪分子可怕多了。

晚上，巴赫把女记带回自己的家里，跟女儿睡一起，现在巴赫的女儿巴夏十八岁了，跟女记者很聊得来。第二天，女记者又跟着巴赫来到营地。现在，张柯一看到她就头大，并且从她的眼睛里，发出一种对自己恶意。

这天清晨大家一起吃早饭，突然女记者说道：“不错，你们之中有卧底，兄弟们，你们太善良了，所以你们不相信他的存在，但敌人就是恰恰利用你们纯朴善良的弱点，潜入了你们内部。现在，我强烈地怀疑一个人，他就是。。。”然后，她用眼神斜视着张柯。

她的那个动作，让大家都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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