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慕白柴荣)我和柴荣争天下_我和柴荣争天下全文阅读-笔趣阁

小说:我和柴荣争天下 类型:军事历史 作者:夜夜飞 角色:端慕白柴荣 简介:要与柴荣争天下,第一步:要他活着 第二步,自己得活着 第三步,把柴荣养肥了 第四步,把自己也养肥了 然后,撬动南唐,与那个五代介于最牛A和最牛C的人大干一场……呃,也许N场 书评专区 万古最强宗:看了真的很欢乐,最近喜欢这种不带脑子的可以读的书,生活已经很难了,快乐点吧爱唯保底! 最终深渊:第一个剧情是大逃杀,除了互相之间...

第5章 重逢


白紫楼在地下开设了赌博业务,不受宵禁制度限制,楼里有金银行、当铺,楼上又有风月场,大可以在此吃喝玩乐一整夜,甚至整月、整年。

端慕白出主楼到后院,转入左侧耳房,下之字形木梯,到地下一层,有人引导着穿过一条宽阔的甬道,便到了奕博坊。

里面烧着火炬,人声鼎沸,一股混杂着汗臭、酒、潮湿、松油的气味扑面而来。

端慕白撩开帘子,一群男人围着堆满了筹码的桌子,声嘶力竭地喊着自己想要的点数,抢在最前面的年轻男子裹着褪色的长衫,并未戴幞头巾,挽着凌乱的发髻,脸色红润,想必是喝了不少酒。他全神贯注,目不转睛,声嘶力竭地喊着:“大,大,大……”

那便是卢郢。

真是活久见,这位曾经暴打都城烽火使、吹得一手好铁笛的少年英雄,竟沦落得如此凄惨。

这是一场大赌注。众人都屏住了呼吸,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手里捂着盖子,缓缓而得意地亮出了牌底。

小。

不消说,那骰子里藏了吸铁石,或者袖子里藏着另一副牌,都是套路!

端慕白懒得去揭穿罢了。

卢郢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换成了一脸绝望,喃喃道:“等等,我……我再去支借5贯。”

端慕白摇摇头,暗叹道:兄弟,你都被套路了,还要再被套路贷么?

可是**没再给他机会,粗鲁地一把收走了他胸前的筹码,冷冷道:“卢铁侠,你已经借100贯了,先还清欠账再说!”

卢郢面红耳赤:“我哪里有钱?”

“没钱?那就再留下一根手指。”**话音未落,身后两个大汉猛然冲上去,拿住卢郢,将他的左手按在了桌子上。那只手只有四根手指,小手指被断去了。

卢郢挣脱不过,有气无力地央求道:“宽我几日,宽我几日。”

“几日?几日连本带利可不止100贯哦。”**冷笑着,从腰间摸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用嘴唇舔了舔,横到卢郢手指上方。

端慕白再也看不下去了,呵道:“且慢!”这一声倒是惊住了**,群众一看有瓜吃了,便都屁颠屁颠地围过来,还以为要有一场恶斗,结果端慕白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结束了战斗,只听他淡然道:“这钱我替他还了,放人吧!”声音不大,不怒自威。

**打量了他一番,收起匕首,问道:“你是哪个道上的?”

“你管我哪个道上的?钱就是王道!”说着,端慕白从搭袋里摸出了两锭白花花的银子,扔给了**。

这在市面上并不常见,引得围观群众啧啧称赞,艳羡不已。

**双目放光,把银子放进嘴里,咬了咬,点点头,转身抓起卢郢的衣领:“算你走运!”说完将他推了过来。

端慕白接住卢郢,心中五味杂陈,亲切地喊道:“卢郎,卢郎!”

卢郢低着头,沉默不语。

“我是端慕白……”

卢郢抬头看看他,眼神划过一丝灵动,旋即变得空洞无神:“端……慕白?不……不认识。”说完挣脱开来,低头便往外走。

端慕白一把拽住他,没好气道:“你装什么装!你好好看看,我是端慕白,端敬北。”

卢郢忽然呵呵笑起来,一脸无赖相,嬉笑道:“哦,咱们很熟吗?那就再借我几两银子?我好把那一百两给你赢回来。”

呃,这些年卢郢到底经历了什么?就这么社死了?这也太经不起风吹雨打了。

当年和柴荣三人对酒当歌,畅游石头城、玄武湖,是何等豪迈潇洒?当时自己还盗用后世柳永的“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来形容长江之美,让自负才情天高的卢郢佩服得五体投地,还怂恿自己一同找冯延巳斗诗,甚至将自己盗用欧阳修的“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写到团扇上,送给多位小娘子,然后脚踏多只船,很快荣膺渣男……

此刻间,卢郢已经挣脱开,走进了甬道。

端慕白快步追上,冷笑道:“你顺走的那块玉,五年前断作三截,已经不值钱了。”

卢郢怔了一下,手法这么快的扒窃都能被发现?只好停住,看了看手中那块云龙纹玉璧,果然是经过修复重新粘合在一起的,上面有三道明显的痕迹,看得出品相极佳、纹路精美,可惜是残破品,的确卖不了几个钱。

上面那三个小篆字依旧清晰可见:白郢荣。当年三人结为生死之交,端慕白一时兴起,便将三人名字刻在上面,以示永结同心。

后来,紫娘决定嫁给柴荣,端慕白悲痛欲绝,怒摔玉璧,紫娘和卢郢默默拾起碎块,请金陵最巧的匠人修复后还给了端慕白。

端慕白十五岁那年,在北国闯下大祸,母亲为庇护儿子,单刀赴会。那块玉璧是母亲临行前送给他的传家宝,那天之后,母亲再无音讯。

卢郢低着头,迟疑着,痛苦着,踟蹰着,突然靠在墙上痛哭流涕。

端慕白上前和他紧紧拥抱在一起。

老铁,扎心啊!

原本,士人出身的卢郢能文能武,善吹铁笛,会变戏法、画皮术,曾暴打金陵恶霸都城烽火使韩德霸,一时坊间传为美谈,甚至得到了大唐开国皇帝李昪(南唐烈祖)的称赞,而且把韩德霸废为庶民。那是他人生的高光时刻。

然而,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自从三位兄弟离散后,韩德霸东山再起,屡次对卢郢进行报复打击。卢郢从此一蹶不振,又染上赌博的恶习,输光了家产不说,还因为赌博中耍戏法被识破,左手小指被人砍掉,从此穷困潦倒,四处流浪。

可卢郢毕竟是条汉子,端慕白的出现,让他终于有了活出个人样的勇气,于是抹干眼泪,咧着嘴笑了笑,朗声招呼道:“走,吃酒去!”

两人手挽手来到北楼大堂,再次选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这里可一览外面街道。

端慕白点了好酒好菜,卢郢也不客气,拿起筷子,一顿狼吞虎咽,方才未喝完的那半坛蓝桥风月,也被他喝去了大半,看样子是有日子没吃饱饭了。

端慕白纳闷,这小子怎么就不问我为何回到金陵呢?

“还用问吗?我悉数都听哥哥的,不过,先填饱肚子好干活嘛。”卢郢果然与自己心有灵犀。

“此次任务艰巨,时间紧迫,弄不好会把身家性命搭进去……”端慕白话没说完就被卢郢抢去了。

“惭愧,小弟早有救荣之心,哪怕替他死都无妨,可我这样子……烂泥扶不上墙呀。”卢郢表情一向丰富,一句话未说完,便从阴云密布变成了阳光灿烂,“但是,哥哥回来,小弟顿感浑身胀满力量,信心百倍,未来一片光明。”

端慕白欣慰道:“两个臭皮匠,也顶半个诸葛亮。”

“该怎么救,哥哥尽管吩咐,我万死不辞。”卢郢此刻又变得极为严肃。

“还是先把尾巴甩掉吧。”端慕白瞄了瞄四周,又自然而然地飘向对角。

不知什么时候,有一名神色可疑的男子坐在他们斜对角,慢条斯理地吃酒,时不时往他们这里观望。

大堂里还坐了十来桌客人,隔在他们中间,喝酒的、划拳的、吹牛的、哭笑的,十分热闹,而依次摆放在过道边上的五个火盆里,木炭烧得正旺。

端慕白微微欠身,将窗户支起来,冷风碎雪忙不迭地卷了进来。

外面雪未停,车马稠密。

他给卢郢递了个眼色,卢郢诡异一笑,端起刚刚斟满的一大碗酒,一不小心,酒全撒到了火盆里,先是呲地一声,冲出蓝色火焰,接着便腾出了一股烟雾。

卢郢大喊一声:“走水了!”

端慕白慌忙站起身,躲避烟火,碗里的酒也不小心洒落,准确无误地掉入另一个火盆中,这次烟雾更浓,火势更大,一下子就点燃了坐在旁边客人的衣襟。

那人立马跳将起来,吓得面色惨白,哭爹喊娘,至于吗?似乎是在配合两人表演一样。这么一闹,整个大堂的客人都站起身,赶过来扑火,一时乱作一团。

那个密探被堵在另一端,看不见,也过不来。

端慕白和卢郢趁机从窗户翻身出了酒楼,来到街上,混入车马人流,往东而去。

刚走了十几步,天空中忽地绽放起璀璨的烟花,响彻云霄,接连三响,五彩缤纷,煞是好看。路人皆驻足抬头观赏,等着烟花再起,奇怪的是,只此三响而已。

端慕白思忖,这大概是谁释放的某种信号吧。

“哥哥,现在去哪里?”

“柴荣去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