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叫做《境外之界》,是作者“歌者泛舟roll”写的小说,主角是夏尔伊莎贝拉。本书精彩片段:夏尔以为,穿越给的是一张单程票,直到他又一次卡出了这个世界 在那里,一切都是锈蚀的 不仅是物体、生物 甚至是时间、空间、概念、命运和灵魂 ——太阳照常升起,但这次失败了...... (蒸汽朋克 后室风,慢热群像,非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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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纯爱文女配[快穿]:它来了它来了!花木柔中期必崩的预言再次应验了!最新一章,女主主动要求在青楼为老鸨献唱一首现代情歌! 低调大明星:封存记忆对我来说是毒点,一个人缺少某部分记忆那他还算这个人吗?影视其实对人的影响很大,看他的影响力就知道,缺少了这部分记忆不说一段空白人生等于死了几年,对人生的选择判断绝对完全不一样了 我的知识能卖钱:垃圾小说,浪费我时间。
第3章 蔓延
夏尔靠着墙,听着外面风雪击打墙壁的声音,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可能是睡得太短,他做了一些模模糊糊,使人感到有些惊悚,却又不能理解的梦,可他醒来的时候,什么也记不得了。
他是被安德烈摇醒的,是被外面越发狂躁起来的风雪声吵醒的,或许他本来就没有睡得下去。
“夏尔……夏尔……出事了……你快醒醒……”
他听见安德烈在呼唤他的名字,等他费力地从地上撑起自己的身体,五感重新回到身体当中,意识逐渐恢复的时候,首先便闻到了一股极其浓烈,极其恶臭,使人无法容忍的铁锈味。
“这……怎么了?”
接着,他听见耳边传来轰隆轰隆的巨大噪声,好像有什么铁皮被大风掀起,拼命朝墙上砸去。
黑暗……好暗啊,提灯呢?
“夏尔,老车夫不见了!”
“什么?”
夏尔揉了揉眼睛,朝另一旁破旧的卧铺看过去,只见原本睡着老车夫那佝偻身体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
“怎么了……老车夫……”
夏尔想从地上站起来,但他的手只是往侧边一伸,就感觉到手臂一阵刺痛,好像被什么东西割到了一样。
“安德烈,你看这里。”
只见夏尔身后的木制墙壁缝隙当中密密麻麻长出了各种各样生锈的铁刺,狰狞地向外蔓延,并且不断散发着浓郁的恶臭。
安德烈不知道从哪拿了一块硬牛皮贴在地上,以挡住从地板上长出来的尖刺。
他的手臂和小腿上有划痕,流了一些血。
“这些伤口,都是被这些刺割出来的吗?”
“是啊,这该死的旅店,什么玩意?——”安德烈咬咬牙,向窗外望去,“什么时候这些地方长出这么多刺来了?刚才睡觉的时候还没这么多事呢……”
“老车夫呢?”
“你问我,我还问你。”安德烈叹了几口气,“本来我是睡不着的,结果中途莫名其妙昏昏沉沉了一段时间,等被外面逐渐大起来的风雪声吵醒之后,我就发现车夫不见了。”
夏尔伸手摸了摸车夫原本睡着的地方,感觉被子下面还有丝丝的余温。
“这儿还有一点温度,说明老车夫才刚走没有多久。”
夏尔的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丝轻微的敲门声,敲门的频率表明外面的人好像有些急促。
夏尔和安德烈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是老车夫吗?……”
夏尔朝外面问了一句。
“夏尔……安德烈……是我,蒂丽……”
蒂丽?
她也没睡着吗?还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夏尔给安德烈一个眼神,安德烈立刻起身走到门边,缓缓地将门打开。
果不其然,裹着一身棉袄衣服的蒂丽瑟瑟发抖地走了进来时,右手上面还捏着一本小开本,被她随身携带的《日曦之书》。
“蒂丽,你怎么来了?”
门外实在太冷,安德烈开门之后立刻把门合上了。
“女神保佑……我再也不会去那个房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跪坐在两人的身前,有些恐惧地看着四周可怕的铁刺,翻开手中的《日曦之书》,闭上眼睛开始默默祈祷了起来。
“那冷吗?”
夏尔看她瑟瑟发抖的样子,于是问道。
蒂丽深呼吸了几口,好像在平复自己的心情。
接着,她摇了摇头。
“不……我只是……觉得害怕……”
《日曦之书》,那本厚书,万色之光教会的圣典,在窗外映雪月光的照耀下,封面的三色十字发出淡淡而柔和的光芒。
提灯……对啊,提灯呢……
“那幅画……那幅画有问题……我感觉我睡觉的时候,好像有个人一直在盯着我……我的直觉总是很准的,可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总感觉是那幅画上的男人在看着我,对不起,我只是……”
蒂丽把头低了下去。
“……可能……我只是……有点受不这里……这里发生的奇怪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女神保佑我……我是说,我能不能,我能不能……”
蒂丽瘦小的双肩微微颤抖,恐惧让她目光躲闪,不知道把视线投向哪里。
那幅画,夏尔早觉得有些问题了。
他长长叹了口气,蹲了下来,伸手扶住蒂丽的肩膀。
“蒂丽……蒂丽?蒂丽小姐?”
“嗯?”
“别害怕,蒂丽,我和安德烈都在这里,有什么好怕的?——我们两个……不,我们三个,不是老早之前就在一起了吗?”
夏尔努力回忆着原本的夏尔·阿利吉耶里和这两位挚友之间的往事。
然而,那毕竟是别人的记忆,他回忆起来无比困难。
“我们之前不还是遇到过各种可怕的事情吗?比如一起溜课去看骑士竞技,比如探索安德烈家阴森可怕的地牢,还比如……还比如……”
“还比如夜访生物学实验室,去拜访里面的那个可怕生物模型。”
安德烈连忙补充道。
“对对,还比如那个……你看咱们三不是一直在一起,对吧,有什么好怕的……”
“而且——你记得吗?我还带着枪——你总得相信我的枪法。”
安德烈咧开嘴笑了笑,还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行李箱。
蒂丽把头微微撇过去,轻轻推开了夏尔。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需要开导……我只是……我只是觉得……有些怪……”蒂丽说,“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在书中读到过的那些传闻吗?再比如《日曦之书》上面的记载?”
“那些都是骗人的。”夏尔说。
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不,不一定……《日曦之书》上说,除了我们所生存的这个世界之外,还有一种地方叫‘境外之界’,那里面生存着一群可怕的生物,名叫‘境外之物’。一旦境外之界和我们这个世界产生了交错,那些境外之物就有可能来到这儿,虽然……”
“那概率太低了。况且,就算有邪祟,也都会被教会的术士清除,不用担心这个。”
夏尔一本正经地讲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但是在潜意识当中,他依旧认为,自己有义务去保护这个从农村出生但刻苦学习,前途无限,然而却愿意陪着自己验查一封是真是假都无法完全断定的遗产继承书的少女。
他突然想起过两个月,受导师看重的蒂丽就要被破格允许前往更高的学府接受教育。
蒂丽抬起头,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她还是选择了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看了看安德烈的伤口,面带担忧之色地问道:
“你那些伤口,是被生锈的铁刺弄出来的吗?”
安德烈点了点头,说:
“邪了门了,为什么这些木板上会突然长出这些铁刺,这好像没有科学依据吧?会不会……”
夏尔瞪了安德烈一眼,安德烈立刻闭上了嘴。
“我听说,被生锈的东西割伤,很有可能得一种叫‘破伤风’的疾病,可惜我不会医术,要不然……”
蒂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那位驾车的老先生呢?”
“不见了,刚刚离开的。”安德烈说。
“会不会是下去有事?”蒂丽说。
“就算是上厕所,现在也应该回来了。”夏尔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身体,“还有一件事,就是我们的提灯哪里去了?”
几个人环顾四周,又面面相视。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老先生把提灯拿走了。旅店里面有自配的煤油灯,应该不需要什么照明吧?他提着灯,只可能是想要离开旅店。”
“什么?”
安德烈又朝后看了一眼窗外,风雪大得几乎模糊了天地的轮廓。
“现在出去,不是必死无疑吗?”
夏尔伸手拉开了门。
“你们先呆在这里,我下去找一找,如果他真出去的话,至少也要把他拉回来。”
“你……”
蒂丽和安德烈都有些惊诧地看着他。
“你什么你,有这时间,赶紧清理一下木板缝隙当中的铁钉。如果有时间,我下去拿一点烈酒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你的伤口消消毒。”
走廊的冷风刺骨极了。
他把门关上,看了一眼因为黑暗而感觉望不到尽头的走廊,忍不住将视线转向蒂丽原本住着的那间屋子。
门虚掩着。
他只要一推开门,就能看见那幅画。但他没有那个胆量那么做。
缺少提灯,他只好沿着楼下燃烧煤油的煤油灯发出来的微弱光芒走下楼梯。
这个世界的科技大概处于地球第一次工业革命结束,第二次工业革命尚未开始的阶段,电仍然没有被普及,但是很奇怪的是,一些又长又复杂的输气管道却已经被设计出来,分配到了每家每户。
客厅还是原来那样。
壁炉中的火已经微弱了许多,柴火要烧完了。
那锅炖菜汤放在地上,完全冷透,上面的油脂已经凝固。果不其然,整个大锅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锈迹,生锈程度比众人刚刚来到这里时候要严重很多。
所有的铁制家具无一例外全部锈蚀严重,其中有一些长出了带着倒钩的铁刺,即便并不是铁质的东西,如木质横梁,由铜制作的小挂钟等,他们材料连接的缝隙处也开始隐隐约约露出一些可怕的铁丝的尖头。
发生这种情况,如果并不是一些超自然的力量在作祟,那夏尔真的想不到会是什么原因了。
他走到客厅正**就有些后悔,但他一想到楼上还有两个同伴,忽然觉得有勇气注入到心中。
也许认识的时间并不长,总归……总归是有同伴的……
“老先生……老先生……”
夏尔开始在楼下呼唤起车夫来。
门外风雪声很大,他必须得提高嗓门,才能使自己的声音在屋内盖过屋外的巨大噪声。
“老先生!老先生!”
旋转楼梯的下方,那个阴暗的通往地窖的小路当中,传来了一丝奇怪的声响。
“老先生?”
夏尔犹豫了一下,从大厅角落处取了一根未点燃的火把,放在火堆之上。
“老先生?是你吗?”
他举着火把,向那个通往地下室的小路看去。
好像那种生长铁丝的诡异现象并不会出现在石头之中,或者说在石头内发生的并不明显。从这里前往地窖那一段石质阶梯途中,铁锈味稍稍减弱了一些,但里面的空气却沉闷的可怕,缺乏流动。
地窖的门竟然没有锁。
夏尔咽了一口口水,缓缓地推开门。
“老先生?……”
那里没有老先生。
这里只是一个非常阴暗沉闷的地窖。
夏尔靠着火把上的光摸索着找到了地窖煤油灯的开关,等开关一打开,微弱的光明一出现,映入眼帘的就是大袋大袋的储备面粉。这些面粉们被挤在架子上面放置着,削弱了空气当中的铁锈味,却制造了一屋子的粉尘。
不远处的架子上还有烈酒,夏尔想到安德烈需要这些,于是便伸手取了两瓶。
他意识到面粉遇明火好像会爆炸,于是夏尔赶紧提着火把想要转身离开——
然后,一声巨响从头顶传来。
接着便是狂风呼啸的声音!
夏尔以为自己的动作触碰了什么机关,随后,他意识到并不是什么机关,而是有人打开了旅馆的正门!
他飞也似地冲向一层,只看见那位老车夫顶着风雪,手持提灯开了门,正缓缓地朝着前方走过去。
“老先生!”
夏尔扔掉手中的火把,冲了上去。
当他刚踏出门的那一刻,钻心的冰冷便直扑上来,狂风将他的帽子吹落在旅馆的地面上,又好像要把他单薄的身体掀翻,雪花立刻刺得他完全无法睁开眼来。
但是他还是摸索到了车夫的胳膊。
“老先生!老先生!你干什么?”
夏尔大吼道。
“夏尔先生……”车夫沙哑的声音在大雪中飘来飘去,“怎么是你?夏尔先生……对不住了,我得去看看,我得去看看,您先回吧,别挨冻了……”
“你做什么?外面风雨那么大,你会被裹翻的!”
“不,你看看那里——那里!”
老车夫巍巍颤颤地举起手来,指向远处的一个黑点。
“那里!我的马!马厩塌了!我的马一定会冻死的,我得带它们过来,我只是要去看一看……”
“别管马了!人命要紧!”
夏尔还在努力地睁开眼,但是雪花飘进了他的眼角,化为又苦又刺的雪水。
“不……先生……您不知道……您不明白这些……”
他还在向前走。
“我是个苦命的人,不是先生您这种……您知道,我为了那两匹马,干了多少年吗……我干了40年……整整40年才攒下一笔可以赎身的钱……我儿子病死了,我老婆被电车撞死了,只剩下我一个……还有那两匹老马,您不懂……真的,那两匹马,那两匹马就是我的命……”
大风吹来,夏尔身子不稳,摇摇晃晃要向后倒去。
老车夫挣脱了他。
“先生!先生!您请回吧!别挨冻了,先生!”
旅店的大门被风吹得横冲直撞,以巨大的力道拍在了身后的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夏尔跌倒在地,然而,那位看上去又瘦又小的老车夫佝偻的身体却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他顶着风雪,一步一步向马厩走去。
“夏尔!怎么了?!”
安德烈从二楼冲了下来,扶住夏尔的身体。
“那个老先生!那个老先生要出去送死!我必须拦住他!”
夏尔一只手抓住门面,用手臂的力量将自己送出了旅店。他一只脚踩进又厚又深的积雪,盯着那个逐渐模糊的背影向前走去。
“你他妈!”安德烈大骂一句,转身对着站在二楼围栏边上看着二位的蒂丽大吼道,“蒂丽,你等一会儿!我去把这两个疯子拉回来!”
安德烈身体强壮,顶着风雪就冲了上去,夏尔走在前面,安德烈走在后面。
安德烈一把扣住他的肩,大骂道:
“他疯了,你也疯了吗?”
“你有这个时间骂我,都已经可以把那位拦下来了。”夏尔咬咬牙,推着推安德烈,“快去呀!”
他回过头,看见安德烈的身体挡在自己的身后,又看见不远处的蒂丽站在二楼那里,迟迟不愿离开。
风雪模糊了几人的视线,他看不清蒂丽的表情。
大风“轰”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蒂丽喘息着,看着二位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看着大门紧闭,看着偌大的大厅当中突然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无声的恐惧袭了过来。
她右手还捏着那本《日曦之书》,心中已经开始疯狂祈祷——
祈祷三个人能够平安回来,祈祷自己能够平安等着三位回来,祈祷一切都能恢复原状,恢复他们来到这里之前的那种……
“蒂丽……”
她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自己的名字。
“谁?!”
蒂丽吓得大叫一声,向后退了半步,然而自己的面前却是空荡荡的走廊,没有一个人。
风雪声,好像小了……
是她的错觉吗?
“蒂丽……”
这次她又听见了那个声音,还是和之前一样飘忽不定,感觉又奇怪又空灵,仿佛那是自己紧绷的神经制造出来的幻象。
“你是谁……”
她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思绪,怎么捋都捋不直。
但那个声音好像有种奇怪的魔力,将她缓缓地向前拉去。
声音好像是从原本的那个卧室传来的。
就是那间她一直觉得有人在盯着她,使她浑身不自在的那间卧室。
就是那间挂着……
她推开了门。
阴冷、黑暗、一股使人难闻的恶臭的铁锈之味扑面而来。
“谁啊?……有人吗?……谁在喊我?……”
她把目光移了移,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
她以为是那幅画中的人在对她说话,直到她转向原本挂画的地方——
哦,那不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