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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吻定终生

在离开的路上，雨桐还是忍不住频频回过头，去看自己从小到大生活过的家，眼里满是浓浓的不舍。

直到上了车，还怔怔地望着家的方向。

看着雨桐这个样子，周枫的内心也不好受。

为了缓解雨桐悲伤的心情，周枫在一个路口下了车。

“阿桐，下来吧，出来透透气。”

雨桐虽不知道周枫要干什么，但还是乖乖地跟着下了车。

刚下车，一阵微风拂过她的脸庞，雨桐抬起头望着广阔的蓝天与白云，心里的苦闷与不安一瞬间消散了不少，心情顿时舒畅起来。

嘴角微微勾起的角度，示意着她此时的心情。

“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傻。”

雨桐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他，也不恼。

“你好像变高了不少。”

“你才发现呀。”

不，我说的是在我心里。

在我的心里，你长高了。

要说周枫是蓝天，那雨桐就是悬浮在蓝天之中的白云；

要说周枫是高山，那雨桐便是环绕着他的溪水；

要说周枫是一个大树，那雨桐便是倚靠在树枝上默默安家的小鸟。

只要他在，雨桐就有家。

周枫，便是她的家。

“小傻子，傻看什么呢，走啦。”

“诶！来啦！”

说着，雨桐便快跑到周枫的身边。

两人手牵着手同行着，说说笑笑，夕阳静静地在一旁为他们打光，黄昏映照在他们的身上显得愈加温暖，远远看去好似一幅美丽的风景画。

他们心底的树芽因为双方的重逢又荣获新生，疯狂生长，彼此交织，缠绕，最后嵌入血液，共生同死。

“我饿了，我们吃饭饭吧。”

“吃饭就吃饭，说叠词干什么？”

“可爱呀。”

“并没有。”

“嘁，没眼光。”

说完，雨桐便自顾自进入了一家餐馆，独留周枫一人在门外吹着冷风。

周枫也不急，就静静地站在门外等着。

不是周枫不喜欢雨桐说叠词，恰恰相反，雨桐说叠词的时候会可爱到让周枫想欺负她，但周枫不想吓跑她，只能狠心拒绝。

再说，说叠词的雨桐这么可爱，怎么能让别人看到，只能说给自己听。

这，是周枫对雨桐独一无二的占有欲。

周枫笃定雨桐舍不得让自己站在门外吹冷风，这不，火急火燎地冲出门外的小人不就是雨桐嘛。

此时她站在他的面前，气鼓鼓地看着他。

“你傻不傻，站在门外吹冷风，也不怕冻着！”

周枫一脸无辜状，摊了摊手。

“惹老婆生气了，得让老婆消气嘛。”

“老……你说啥？”

“老婆，你呀。”

“谁是你老婆，去去去，赶紧进去。”

雨桐闹了个大红脸，慌慌张张地推着周枫进了门。

直到坐在饭桌前，脸上的红还没彻底消下去。

“小苹果。”

“什么小苹果，哪？”

雨桐左顾右看也没看到有苹果。

“你呀，脸红红的，像小苹果。”

让人想咬一口。

雨桐又羞又气，逮着周枫的皮鞋狠狠地踩了一脚。

“嘶！”

小丫头，还怪狠的。

雨桐哼哼了两声转头不再理他，拿起菜单看了起来。

半晌，一个小脑袋从菜单中冒了出来，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

周枫感觉好笑，小丫头又在憋啥坏呢。

“怎么了？”

“那个，是你买单不？”

这下，周枫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是，以后，你负责吃，我负责买单。”

“好！”

一双大眼睛忽地一下亮了起来，照射在周枫的眼里，他觉得，这世间最美的样子也莫过如此了。

雨桐低头吭哧吭哧地点着菜，周枫就静静地看着她，嘴角勾起的角度是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温柔。

菜一上来，周枫的温柔的嘴角瞬间就被拉平了。

“这些，都是你点的？”

“对呀……你不会是反悔了吧，我可没钱！”

说着，还激动的往后退了退。

不就是点的有些多，至于这么惊讶嘛。

周枫看着眼前的菜，扯了扯嘴角，发现自己一点也笑不出来。

看着琳琅满目的菜……都是肉，一个菜芯也没有。

“就这么喜欢吃肉？”

疯狂点头！

“不吃菜？”

疯狂点头！！

“吃的完？”

疯狂点……摇头！！！

“可以打包。”

这句是雨桐说的。

周枫无奈的摇了摇头，请来服务员点了一道蔬菜。

“我不吃菜。”

周枫看着雨桐撅着的嘴，样子委屈巴巴的。

摇摇头，叹了口气。

“我吃的。”

雨桐愣了下。

这就尴尬了……

菜都上齐后，雨桐抓起筷子疯狂夹菜。

不一会，空空的碗里搭起了小山。

正当雨桐大快朵颐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片菜叶，想都没想便将它撇在一边。

不一会，菜叶又出现了，还是撇在一边。

当菜叶第三次出现时，雨桐再也忍不住，猛地抬头恨恨地看着眼前一脸无辜样的周枫。

“呢杠竖闷？”（你干什么？）

“吃点菜。”

摇摇头，不吃。

“不要光吃肉。”

摇摇头，不行。

“喝点水。”

摇摇头……点头，可以。

“行还是不行。”

“行。”

“好，吃菜，你同意的。”

“我……”

雨桐被周枫不要脸的行为给震惊了。

于是乎，雨桐碗里的小肉山在周枫的不懈努力之下，成功变成了菜。

雨桐欲哭无泪，她的肉啊！

“吃吧。”

雨桐恨恨地戳起一片菜叶，放在嘴里狠狠的嚼着，似乎把菜叶子当成了周枫，一口一口地发泄着她的不满。

生气，非常生气！

嚼着菜叶子还时不时的瞅一瞅被周枫夹走的肉。

那眼神，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周枫心软了，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吃吧。”

说着便将自己夹走的肉又递给了雨桐。

看着雨桐兴高采烈吃肉的样子，心下一松。

果然，还是喜欢她开心的样子，对她，自己完全狠不起来。

“铛”，周枫妻管严属性实锤。

看着她摇头晃脑地吃着，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回来了，真好。

酒足饭饱打了个嗝，看看眼前几乎没动过的菜，雨桐愣了愣。

自己吃的挺多挺饱的呀，还故意多塞了几口呢，咋跟没吃过似的。

不应该呀。

周枫自然也发现了，但什么也没说，默默的请服务员将饭菜打包。

“你不吃吗？”

周枫摇摇头。

“不饿，走吧。”

雨桐点点头，跟了上去。

到了车上，周枫还是没撑住，倒在了靠椅上。

雨桐吓坏了，忙问他怎么了。

“我没事，有点累，我先睡会，乖。”

这时，雨桐才想起来，周枫熬了整个通宵，眼睛就没有合起来过。

今天又为了自己这么大老远跑来折腾了这么久。

自己是有多蠢呐，现在才发现。

雨桐心疼地抚上了他的脸，轻柔地摸了摸。

看着他眼底淡淡的青色，一时间没有忍住，一滴眼泪在不经意间掉了下来。

周枫爱她心疼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两人因为自己的逃避白白错过了六年。

她曾好几次想过周枫会不会没有等她，每每想到这，雨桐的心都忍不住抽痛一下。

这是她自己错过的，怪不得任何人。

当得知周枫一直都在找自己等自己的时候，雨桐尘封多年的心像突然复活一般瞬间明亮起来。

“傻子。”

总说我傻，你又何尝不是一样。

我们都是傻子，困在感情的迷宫里找不到路的傻子。

还好，我们重逢了，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这次，换我来。

找你、等你。

周枫是真的累了，闭上眼睛不一会就睡着了。

雨桐望着他的睡颜，环住了他，枕在他的怀中，一同睡下。

这一觉，周枫睡得很沉，也梦到了很多很多。

所梦到的，皆是他不愿触及的，他不敢，他在害怕，这个梦太真实了，让他一度不愿意醒来，害怕醒来后所梦成真。

不过还好，只是个梦。

周枫醒来后发现雨桐不在，心下一慌，刚想下车去寻她，便见到一个小人蹦蹦跶跶地向着他的方向而来。

心又落回了原地。

还好，她还在，还在。

“诶，你醒啦。”

“你买了什么？”

“额……这个，你饿不，我猜你醒了肯定会饿，我就给你买了些吃的，当当！开不开心？”

“开……”

周枫刚油然而生的感动在见到袋子里的东西时，“唰”地一下，被灭的死死的。

这，这是什么，谁能告诉他。

鸡翅，鸡腿，鸭脖，鸭翅，可乐，薯片，巧克力，饼干，辣条，棒棒糖，泡泡糖……

这确定是给他吃的？

哼！借口，都是借口！

周枫挑着眉看着她，不说话，就静静地等着。

雨桐被周枫看得不敢吱声，弱弱地低下了头。

谁知道他醒得这么早，还想着趁他睡着偷偷把零食藏起来的呢，失策，失策啊！

周枫看着雨桐咕噜咕噜转的小眼神，时不时还懊悔的小表情，哪能不晓得她在想啥。

罢了罢了。

“好啦，吃吧。”

“我可以吃鸭？”

点点头。

“真的可以？”

点点头。

“我吃啦？”

“嗯。”

“好耶！周枫我爱你，木马！”

雨桐激动地跳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随即喜滋滋地转身跳到车上扒拉她的小宝贝们去了，独留周枫一人站在车边愣神。

“丫头。”

“嗯？”

雨桐头也不抬，也不知听没听见周枫在叫她。

“你刚刚说什么？”

“刚刚？”

雨桐抬头想了想，恍然大悟，一个拍手：

“我在问你可不可以吃零食。”

“不是这句。”

“不是这句，那是哪句？”

周枫不吱声，静静地看着她。

装，你接着装！

雨桐被盯得再也装不下去了，慢慢地凑到他的耳边。

“周枫，我爱你！”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边，整个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起来。

好可爱。

不禁摸了摸周枫的耳朵，凉凉的，嫰嫰的，真软乎。

正当雨桐还想再摸摸周枫的耳朵时，被他一把抓住，迫使她面对着他。

“阿桐，再说一次。”

雨桐此刻也不怂了，盯着他的眼睛看，看到了满眼的她。

心里顿时暖烘烘的。

“周枫，我 爱 你 ！”

永远爱你！

说完，她就被人一把拥入在怀中，紧紧地抱着，动弹不得。

“我也爱你。”

好爱好爱。

“我们回去就结婚，好不好？”

怀里没人应。

“先结婚，再恋爱。”

“好。”

傻丫头。

“丫头，答应我，别再一声不吭地离开我了，好不好？”

“好。”

“去哪都要跟我说一声，好不好？”

“好。”

“阿桐，我真的会害怕。”

雨桐抬起头，看到的是周枫眼里深深的悲伤与恐惧。

他是真的怕了。

心下一疼，一如他安慰着雨桐那般拍着他的背，轻声说道：

“没事，别怕，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我要粘着你一辈子，你可别嫌弃我烦哦。”

“不会。”

怎么会呢，永远不会。

雨桐趁周枫上车的空档，悄咪咪的从座位底下拎出了一个袋子。

周枫刚上车，手边便是雨桐递过来的袋子。

包装很是熟悉。

“这不是……”

“诶呀，你先打开看看。”

一打开，周枫饶是再镇静也坐不住了，满是惊喜地看向她。

这些菜，都是他喜欢吃的。

她为他重新买了饭菜回来。

“阿桐……你真好。”

“哎呀，行啦，赶紧吃吧。”

肉麻死了。

周枫觉得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饭，心里暖暖的。

周枫在这边吃着，雨桐那边也不停，薯片鸡腿小饼干，塞得鼓鼓的。

一边吃得很斯文，一边……咳咳，那什么，吃得挺香的。

“周枫，你以后可不许再骗我了。”

闻言，放下碗筷。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你没有？那是谁晚上说工作很快就处理好了，叫我先去休息来着？”

周枫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一时语塞。

“也不要再瞒我了。”

这句话说得很小声，但还是被周枫听到了。

“好，我答应你。”

“现在，我们约法三章：

第一：不许瞒我骗我，不能对我说‘秘密’这个词，我会想揍人；

第二：不许熬夜通宵，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第三：不能限制我的自由，不许乱吃飞醋。

答应的话，我也答应你。”

“答应我什么？”

“答应你我不走，不跑，不逃，去哪跟你说，跟你报备，跟你……结婚。”

雨桐嘿嘿一笑，大眼睛扑腾扑腾地看着他。

自然也没错过周枫一瞬间的失神。

“结婚？”

“结婚。”

“一辈子？”

“不。”

手忽地收紧，心沉了沉，就连眼神里也带着浓浓的失落。

可雨桐接下来说的话却点燃了他心中的光，熠熠生辉。

“永生。”

一辈子太短了，不够。

“我想一直缠着你，怎么样，答应不？”

“求之不得。”

就这样，两个狗皮膏药彻底扣住了彼此。

“周枫，我们去海边看日出吧，我想那一定很好看。”

“好。”

在离这不远的地方有一片汪洋大海，周枫和雨桐曾在这里追逐嬉戏打闹过。

两人也曾在这里约定好，以后一定要来这里看一次日出。

雨桐那时只是觉得日出一定很好看。

而周枫却在心里暗暗决定，那个时候，一定要对雨桐表白，和她在一起。

结果，天意弄人，直到现在，他们才实现当年的诺言。

但还有彼此，便已足够幸运。

来到海边，停下车，沙滩上已有许许多多已经搭好的帐篷，亮着灯，远远看去，像是不小心落入人间的星河一般，将昏暗的海水点亮。

星河落入海水里，海水将星河连成一片，与沙滩上的星光两相呼应，彼此诉说着甜蜜的心事，海浪也为它们鼓掌。

星星灯火化作灯光，海岸上的人们静静地欣赏着海浪与海风的二重奏，一时间，竟都入了神，沉浸地享受着此时此刻身心放松的感觉。

“阿桐。”

“嗯。”

“你也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雨桐也被此刻宁静的氛围所感染，倚靠着周枫享受着来之不易的放松时刻。

“答应我，不当‘拼命三娘’。”

雨桐起身，看着他眼里的坚持，不知为何，竟有些想笑。

“周枫，你要我答应你也可以，那你答应我不做‘拼命三郎’。”

周枫犹豫了。

雨桐叹口气，说道：

“周枫，不是我不想答应你，是我没法答应你；

我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学生，被聘到正大这所大学教书，于情于理都不大合适，我相信，这是你的手笔吧。”

周枫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所以啊，我既然来到这所学校教书，那我就得好好的留在这里，不是为了别人，而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想要和他在一起，就不能落人口舌，想要站稳脚跟，就只能赢不能输，“拼命三娘”，她必须当。

周枫抬眼看向雨桐，眼里心里满是说不出的感动。

“阿桐。”

“周枫，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们已经错过那么多年了，这次就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

“好。”

“那你呢，答应我不做‘拼命三郎’了吗？”

周枫摇摇头。

雨桐心下了然。

“那我们也不要再讨论这个话题了，我答应你，我会好好休息，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你也要答应我约法三章的第二条。”

“不。”

“？”

“我说，不。”

“为什么？”

这小子又抽的哪门子的疯？

“我来照顾你。”

不用你照顾自己，我来。

雨桐愣了一会后“哇”的一声扑到了他的怀里。

“周枫，你真好，爱你！”

“再说一遍。”

“爱你！”

“连名说。”

“周枫，晚安！”

晚安，w 我 a 爱 n 你 a 爱 n 你！

调皮。

周枫与雨桐租了一个帐篷搭好后便躺在垫子上看星星。

垫子下是被太阳烘烤了一天的沙滩，直到现在还在散发着余热，暖烘烘的。

“周枫，我要告诉你一个事情，你别生气吼。”

“我会生气。”

“为什么？”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既然你说了让我不要生气，那就代表这件事情会让我生气，对不对？”

好吧，绕不过你。

点了点头，承认了。

“说吧，我尽量。”

尽量忍着……

“我曾经和宁一认识。”

“宁一是谁？”

“就前两天跟我表白的那个。”

“咔嚓”！

是好脾气碎裂的声音。

忍不住，想揍人。

“继续。”

这是周枫从牙缝中挤出的字，挤得很是费劲。

一天，高三的雨桐中午时路过学校的花园，平时那里就没什么人，大中午的就更不可能有人了。

正当她即将路过时，就从绿化带里边听到一声闷哼，紧接着又听到“嘶”的一声。

大中午的没啥人，突然来这么一动静，可把雨桐吓得不轻。

雨桐赶紧跑过去，一看，是一位男生摔倒了，身边还有一摞零零散散的书本。

此时，男生正跌坐在地上，满身狼狈。

“同学，你没事吧？”

此时，男生抬起头，被额前碎发遮住的眼睛，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好可爱的脸呀！

这是雨桐第一次见到宁一的第一想法。

“同学，你是摔到脚了吗？”

宁一捂着受伤的脚踝，点了点头。

“来，我扶你起来吧。”

看起来高高瘦瘦的宁一并不轻，雨桐扶的很是吃力。

待宁一站好后便将他散落一地的书整理好交给了他。

“这里离校医室还有一段距离，我扶你过去吧。”

两人就这么一瘸一拐的互相搀扶着去往校医室。

到了校医室医生看好了以后嘱咐道：

“伤筋动骨一百天，好好休息，回去以后24小时内冰敷，之后再热敷，有什么事再回来检查，先让你女朋友扶你去休息吧。”

“我们不是！”

“我不是他女朋友！”

两人异口同声，把医生吓一跳。

摆了摆手：

“哎呀，别遮遮掩掩了，我又不说出去，不就是谈个恋爱嘛，很正常。”

“真不是。”雨桐急了。

这都什么事啊。

“真不是？”医生不死心地问道。

“真不是。”

“哦，那好吧，扶这位同学去休息吧，这位同学看起来脸色有点红啊，不会是中暑了吧？”

医生看出了宁一的小心思，故意揶揄道。

“没没没，谢谢医生。”

“没事没事，好好歇着吧。”

说完，打了个哈欠，转身回房了。

饶是再没什么，宁一也不好意思让雨桐搀扶了。

“谢谢你，这么大老远送我过来，你叫什么名字，等我好了，我请你吃饭。”

“不用不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献爱心呢，不用客气。”

宁一被雨桐逗笑了，不禁轻笑出声。

雨桐一时间晃了神，想起了周枫笑起来的样子。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怎么会想起他呢，真的是。

雨桐摇了摇头，心里这么吐槽着，嘴角却不自觉的一点点弯起。

这下换作宁一呆住了，眼前的女孩娇小却不柔弱，可爱又善良。

仿佛有什么光在她的身上散发着。

这一笑，印在了宁一的脑中，也印在了宁一的心里。

雨桐自顾自地将自己和宁一认识的过程说完后，抬头便见到周枫铁青的脸，瞬间被吓了一跳。

“你……生气啦？”

不说话。

“你别不说话呀，我害怕。”

周枫还是没有说话，却一把抓住雨桐的手将她狠狠地搂在怀里。

深沉粗重的呼吸喷洒在雨桐耳边，好似在诉说着内心的不满。

“好啦，我不是在这嘛，而且还这么喜欢你，爱你，多好。”

雨桐像哄小孩似的顺着他的背。

雨桐觉得周枫有时候就是个小孩，得哄着。

周枫听着她的话，心中的不悦顿时消去了大半，但脸色还是非常吓人。

雨桐从周枫的怀里冒出来看着他。

“为什么生气？”

“吃醋。”

“噗哧”一声，雨桐乐了。

好可爱，她的小孩怎么这么可爱。

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揉了揉。

搂着他的脖子，歪头看他。

“吃醋啦，能哄好不？”

“能。”

“怎么哄？”

“抱抱。”

“好，抱抱。”

说完，雨桐主动将周枫搂得更紧一点。

贴在周枫怀里过了好一会。

“好了不？”

“没好。”

“气这么大呐，来，抬头。”

周枫抬起头看着雨桐。

“我会让你一下子就好起来的，你信不？”

在周枫疑惑之际，雨桐缓缓靠近。

两唇相贴之时，也不知是谁的眼里绽放出了烟花，也不知是谁心里点燃了火光。

这一吻，诉说了彼此的思念；

这一吻，诉说了彼此的爱恋；

这一吻，结束了长达多年的等待；

这一吻，两人一起沉沦，星光为他们打灯，海浪与海风一起为他们伴奏；

此时此刻，互相深吻的两人，成了这幅最美风景画里的主角。

一吻结束。

两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

也许，不仅仅在眼里。

更在心里。

“还生气不？”

“不生气了。”

雨桐听着他沙哑的嗓音，莞尔一笑。

触摸着他眼底淡淡的青色，轻声道：

“睡会吧，我不走，陪着你。”

大手握住小手包在掌心。

“不，你骗我，你会走，我要看着你。”

“我真不走。”

这么大的沙滩我能去哪？

“我不睡。”

“那我们聊聊天？”

“嗯。”

“聊什么？”

“那就聊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吧，你还记得吗？”

“记得呀，那时候我还向你借书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