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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记忆重现

乖乖，我早就喜欢你了，你知道吗？

不，你不知道。

周枫苦涩地笑了笑。

再次抬手，摸了摸雨桐的脸颊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刚入春的深夜，风中依旧夹杂着一丝寒冷，人们早早地步入了梦乡。

此时，书房内的周枫却无心睡眠，他要将手头上的工作尽早地处理好，以确保接下来的事情能如期进行。

半梦半醒之间，雨桐被渴醒了。

刚起身准备去接水，转眼就看见床头柜上有一杯装满水的玻璃杯。

什么时候倒的？

雨桐心下感到好奇，拿起水杯喝下后发现，水竟然还是温的。

雨桐这才记起，自己现在是在周枫的家里。

周枫？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但无论怎么回想，却始终记不起来。

通过门缝，依稀能看见从门外透出的一丝亮光。

这么晚了，他还没睡吗？

雨桐看了一眼时钟，已经 02：41 了。

起身准备去看一看，刚打开门，门外强烈的光线使得雨桐一阵恍神。

看清后发现，大厅里空无一人。

人呢？睡觉了吗？不应该呀。

雨桐心想：这么精致严谨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在睡前忘记关灯呢。

先前听周枫说，他会住在隔壁的房间，去看看吧。

这么想着，雨桐来到了房门口。

轻轻的叩了叩门，没人应；再敲敲，还是没人应。

不在里边吗？

转动门把手，开门后发现，房间内空无一人，就连居住过的感觉都没有。

雨桐大致地看了一眼房间里的陈设，终于明白周枫为什么让自己睡主卧了。

这里的设备相对于其他房间来说，可以说是相当的简陋。

一张床，一个挂壁式空调，一套桌椅，一个衣橱，没了。

而且，这间房看起来闲置着也有些年头了，也多亏周枫经常打扫，还算整洁。

那人会去哪呢？

二楼没人，那就在一楼。

果不其然，一楼的一间房间内，光线从门缝中透了出来。

叩了叩门，不一会房门便打开了。

周枫看着门外的小人，疑惑地问：

“你怎么起来了？是哪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半夜起来喝水，看外面还亮着灯，想着你为什么没睡，就起来看看。”

“我手头上有些工作还没处理完，不过快了；等一下，你怎么穿得这么薄就出来了，不冷吗？”

说着，转身从房间内拿出了一张小毯子披在了雨桐的身上。

“虽然入春了，但夜里凉，起来要多穿点，小心着凉，着凉了是要吃药的哦。”

周枫想到睡前喂雨桐吃药时，雨桐噘着嘴一脸不情愿的样子，突发奇想想吓唬吓唬她。

果然，唬人还是管用的，一听到“吃药”这两个字，雨桐吓得直缩脖子，乖乖地点了点头。

周枫看着雨桐被吓到的样子，宠溺的笑了笑。

还真是只小兔子。

只专属于我的小兔子。

这边，雨桐看着披在身上的毯子出了神。

这毯子，好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雨桐忽然觉得这一整天都很不对劲，处处透露着一丝不寻常的感觉。

“校长。”

周枫保持沉默，不说话。

“校长？”

周枫继续保持沉默。

“周……周枫？”

“嗯？怎么啦？”

“……”

原来校长这么皮的吗？涨见识了。

“我想知道我们认识之后的故事。”

“当老师的时候？”

“不是。”

“那我们以前认识吗？”

“？”

以前不认识吗？

“不认识？”

“应该不认识吧。”

这算是哪门子的回答？

雨桐突然意识到周枫在逗她，心下有些生气。

“周枫，我是认真的。”

周枫看着气鼓鼓的小兔子，满意的笑了笑。

终于愿意喊我名字了。

但玩笑要适度，可不能把她气跑了。

“好啦，现在暂时先不告诉你，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先好好的睡一觉，好不好？乖。”

于是乎，周枫就这么连哄带骗的把雨桐哄去睡觉了。

也不是雨桐好骗，谁让他叫自己乖呢，对方还是个大帅哥，必须乖呀！

安排好雨桐后，周枫继续处理他手上的工作。

这边，一夜无眠。

那边，一夜好梦。

雨桐一觉醒来发现已经 08：48 了。

我的妈呀！要迟到了，迟到了！

刚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准备找衣服，突然发现周围环境有些不对劲。

这不是我家呀，这是哪？

冷静下来后才想起来，哦对。

这里是周枫家，今天双休，不上班。

一切都理清楚后，便不再着急，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睡衣后出了门。

刚出门，匆匆往楼下一瞥，就看见周枫着装齐整地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

似乎是注意到了雨桐的视线，抬眼望去，笑眯眯地对雨桐说：

“醒啦，去收拾一下过来吃饭吧，乖。”

一声“乖”把雨桐原本就不清醒的脑袋炸乎的更是找不着北。

晕乎乎地就去洗漱了。

周枫看着雨桐那一脸迷糊蛋的样子，心里感到一阵满足。

要是能一直这样生活下去该多好啊。

但随即摇了摇头，心道：不可能的。

周枫强压下心底的酸涩，继续准备早餐。

不一会早餐已满满当当的摆在了餐桌上。

雨桐出来时看到这一幕，忽然找到了家的感觉。

那是久违的温暖。

“周枫，谢谢你！”

“谢什么，来，吃饭吧。”

双双入座后，周枫就为雨桐夹菜。

雨桐看着自己盘中周枫为她夹的菜，不由得感到好奇。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的？

“周枫。”

“嗯？怎么了？”

“我父母过世了。”

空气陡然安静下来。

“车祸。”

又是一阵无言。

“什么时候？”

“大三。”

周枫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四年了。

他无法想象，这些年，他的丫头是怎么过来的。

他不敢想，也不愿去想。

也终于知道她不喜欢去医院的原因了，更别说，她也是因为出了车祸需要去复诊的。

周枫只感觉心脏被人狠狠地揪住，疼的他喘不过气来。

“这么多年，第一次又有家的感觉了，我真的很开心。”

听到这里，周枫再也忍不住，立即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她，狠狠地搂住，似乎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没事的，没事的，都过去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咱们有家了，乖，别怕。”

雨桐听后也忍不住落下了眼泪，这是自从父母出事后第一次有人跟她说她有家了，让她别怕。

雨桐任由周枫搂着她。

“那你女朋友……”

“我真没女朋友。”

周枫苦笑，哎，脚真疼。

“周枫。”

“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

其实雨桐隐约间也有些感觉，自己以前和周枫的关系应该不一般，但具体是什么她不清楚。

听到这，周枫松开手，转而扶着她的肩膀说：

“这个问题我一时半会没法回答你，吃过饭我带你去个地方，也许那里，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雨桐好奇，却也不再问什么。

吃完饭后，雨桐在周枫的带领下出了门。

一路上，雨桐问周枫这是要去哪，周枫却只说这是个秘密。

雨桐表示很郁闷，要不是看周枫是个大帅哥，还是个校长，雨桐老早就报警怀疑他涉嫌拐卖人口了。

涟县离正大不远，三小时的路程就到了。

但雨桐是个坐不住的，要不是周枫车子够大，还有天窗，周枫毫不怀疑雨桐能把车顶给他掀了。

于是，一路上周枫都在没话找话的跟雨桐扯七扯八。

对此，雨桐表示，周枫上辈子一定是个数学老师，不然怎么聊个天还能把自己给聊困了。

终于到站了，雨桐只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多年的鸟终于可以飞向蓝天，别提有多高兴了。

周枫望着雨桐如释重负般的神态，无奈地笑了笑，看来以后还不能关着她太久，得经常带她出来透透气。

喜滋滋地蹦跶了一会后才发现，这里是涟一中学。

雨桐惊喜地转过身看向他，对方淡淡的点了点头。

“熟悉吗？还记得不？”

“这是我上过的高中，怎么可能不记得，我又不傻。”

我想问你还记得我不？但周枫没问。

知道的答案也就没必要再问了。

“走吧，我们进去。”

“可以进吗？”

“可以。”

周枫给门卫大爷打了个招呼就进去了。

“那个大爷你认识？”

“认识啊，我也是在这里上的高中。”

“你也在这吗？”

“嗯。”

“没怪你知道大爷姓周……”

周枫姓周，大爷也姓周。

“你们，不会是有关系的吧？”

“什么关系？”

“血缘关系呀，你看嘛，你姓周，大爷也姓周，那么多年了，大爷还认识你，哪有这么巧？”

周枫一个弹指轻轻地往雨桐的小脑门上崩了一下。

“笨蛋，你想什么呢？姓周的人那么多，还能都有关系呀？”

“万一呢，要不去做个DNA，没准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大爷呢。”

“不去。”

“诶呀，去嘛去嘛……”

两个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皮到了学校的操场。

也许是因为回到了久违的故乡，见到了熟悉的场景，雨桐整个人也活泼了不少，话也变多了。

走着走着，雨桐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篮球场，只感觉一幕幕的画面一**地涌入了脑海。

周枫不动，也不问，就静静地陪着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雨桐缓慢地睁开双眼，指着篮球场说道：

“我好像曾经在这里看过打篮球。”

周枫愣怔了一下，激动地说道：

“雨桐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雨桐虽然疑惑，但还是乖乖地站在原地等他。

没过一会，一个身材高挑穿着校服的人抱着一个篮球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

雨桐一开始以为是放假没回家的学生。

再定睛一看，这不是周枫嘛。

周枫看到雨桐后大步跑了过来。

“等很久了吧？”

“没有。”雨桐摇了摇头。

“你怎么穿成这样了？衣服哪来的？”

“秘密。”

“……”

神秘兮兮的。

“哈哈，走，我们去打球。”

说着，周枫搭着雨桐的双肩，带着她向篮球场走去。

“来，我教你投篮。”

“我自己来。”

“好。”

“哐”，球进了。

“真棒，再来。”

又进了。

“好厉害，继续。”

连续五下，全中。

“雨桐，你真的太厉害了，你练过吗？”

“不知道，我没练过吧。”

“没事，你很棒，是不是有点累了，先去休息吧。”

周枫看着雨桐微微发汗的额头，心想：

看来还得帮她好好养养，这身体太差了，刚运动几下就开始发喘，小笨丫头也不晓得好好照顾自己。

雨桐也不矫情，找了一块阴凉地，就就地休息了。

看着周枫打篮球的身影，雨桐赞叹道：

果然，帅哥就是帅哥，连打篮球的姿势都这么帅。

刚这样想着，突然感觉脑袋一阵刺痛。

雨桐没忍住闷哼了一声，接着便感觉脑袋晕晕沉沉，混沌不已。

周枫在雨桐出声的第一时间就跑了过去，看着眼前面色惨白的小人，周枫的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雨桐，雨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你坚持一下！”

说着，刚想抱起雨桐，便看见雨桐的手抓着他的衣袖摇了摇头。

“别怕，我陪着你，咱们去医院，好不好？”

周枫此时心急如焚，看着眼前小人越来越惨白的脸色，再也等不及，抱起她就要往校门口跑去。

这时，雨桐出声了：

“我……我没事，放我下来。”

“雨桐。”

“先放我下来。”

周枫只好将雨桐轻轻放下，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护着她。

雨桐缓了一会后，睁开眼睛，双眼聚焦了一会后看向周枫。

只要仔细观察一下，就能看出她的眼神与以往的有些不同。

但周枫此时正担忧她的身体状况，一时间并没有感觉到她眼神当中的细微变化。

“雨桐，你怎么样？好点了吗？”

“好点了，就是头有点晕。”

说着，就把头埋进了周枫的怀里。

嗅着鼻间的清香，雨桐心中顿时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在以前，雨桐就很喜欢闻着周枫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

是不同于洗衣液的味道，那是专属于周枫一个人的。

每当周枫靠近她的时候，她都能闻到。

以前还为此问过周枫用什么牌子的洗衣液。

但最后发现，都没有周枫身上的效果。

后来才明白，这是周枫身上的体香，对此，雨桐没少被她的臭屁同桌揶揄。

周枫听到雨桐说头晕，哪还管得了那么多啊，整个心都揪了起来，只能不停的安慰着她。

“雨桐，回去以后我们去找医生复查一下吧，好不好？”

“不要。”

“乖，听话，好不好？”

雨桐不说话。

周枫叹了口气，也不再强求。

等雨桐缓过来后，她提议道想去阅览室看一看。

在周枫再三确定雨桐真的没事以后才带着她去。

阅览室内的装潢早已大不一样，只有放在书架上那些泛黄的书本在提醒着他们曾经的记忆。

雨桐一进阅览室就一直寻着书架上的书不停的看，貌似在找什么书的样子。

周枫一边看着她，一边从借书处拿了一本书走到雨桐的面前。

“你在找什么？”

“我在找一本书，书名是……”

说话间，雨桐无意中瞥见周枫手里的书，连忙说道：

“就是这本书。”

周枫手中的书正是雨桐与他第二次相遇时手中拿的那本《你是我的初恋》。

“你看过这本书？”

“嗯，看过。”

周枫刚想说什么，就听见雨桐继续说道：

“在大学时看过，很好看，你也看过？”

周枫愣了一下，掩下失落的神情后点了点头。

“你喜欢书里的哪句话？”

“书中最后一段，自言自语的告白。”

“是那段啊，我喜欢的是书里女生在得知自己暗恋多年的男生已经结婚后的一段话。”

“若能求得三世情，了却情丝也无妨。”

“若能求得三世情，了却情丝也无妨。”

两人异口同声，说完，双方都愣了，相视一笑。

“你还记得呐。”

“嗯。”

记得，一直记得，这是我们结缘的开始，怎么能不记得呢。

“结果女生到最后也没有与男生在一起。”

想到故事的结局，雨桐一脸掩饰不住的失落。

“也许，那男生也是喜欢女生的。”

“嗯？”

周枫看着雨桐充满疑惑的眼神，解释道：

“书中有提过：在女生趁着为全班准备礼物时，偷偷地在男生的礼盒里塞了一张告白纸条。”

“嗯，然后呢？”

“你还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我想想，我记得之后女生的抽屉里也出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情谊难却，吾非良人。

“这不是拒绝的意思吗？”

“但这句话后面还有一句。”

“还有一句，是什么？我不记得还写了什么啊？”

“不，是纸条上没写出来的话。”

“没写出来的话？是什么？”

若是你，吾愿奔赴，只为与你，相守一生。

雨桐听完，惊讶的张大了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他。

“真的吗？下一句是这个啊？”

“嗯。”

“你怎么知道？”

“秘密。”

“……”

雨桐的好奇心碎裂一地。

转头，不再理他。

周枫见雨桐闹脾气了，只得上前哄道：

“这也是我无意间看到的，不重要，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没生气。”

雨桐真的没有生气，只是在想，如果男生想表达的真的是这个意思的话，那他们之间就真的太遗憾了。

好可惜啊！

“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

“活动室。”

周枫再也不敢说是秘密了，真怕雨桐一个翻脸真就不理她了。

哎，别说了，脚疼。

“这是以前社团的活动室，我以前在乒乓球社，活动区域是这里，剩下的还有羽毛球、篮球、网球等等其他社团。”

雨桐看着活动室，不禁感叹道：

果然，改革换代了，活动室又扩大了不少。

摸着乒乓球桌缺失的一角，喃喃道：

“它坏了。”

“嗯。”

“怎么坏的？”

周枫一直在观察雨桐的神情，见她没有太大反应，说道：

“不重要，练习时磕磕碰碰在所难免。”

不对，这乒乓球桌明显是坏了很多年了，这么多年学校若知道不可能不去维修的。

雨桐也没继续问下去。

事实上，这张球桌缺失的一角大有来头，说起来还和雨桐有关：

当年，雨桐在活动室里练习打乒乓球时，其他社团的成员过来调戏她，那天，也是雨桐第一次看见周枫发火。

这乒乓球桌缺失的一角就是那时周枫用乒乓球拍给砸掉的。

当然，乒乓球拍也很顺利的光荣牺牲了。

相信乒乓球拍打死也没想过自己会是以这样的方式跟这个世界洒泪告别的吧。

哎，可怜巴巴的。

周枫那些个死党早早地就拉着雨桐躲到了一旁，并劝说道：

“周枫发狠的时候千万别靠得太近，容易被误伤，看到这家伙胳膊上的疤了没，就是当初给周枫劝架时误伤的。”

雨桐转头看到那位可怜娃手臂上长长的一道疤时，心里不由得大吃一惊。

自那以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雨桐都不敢离周枫太近。

直到有一天周枫实在受不了了问她原因，耐心地解释了以后，这才把疙瘩解开。

当然，死党三人组自然是免不了周枫的好一顿毒打。

死党哭泣：老大太残暴，欺负祖国的花朵，没人性，呜呜X﹏X。

周枫都快被他们的厚脸皮给气笑了，上去又是一顿胖揍。

这下世界终于清静了。

当然，雨桐是不知道的。

自那以后，雨桐的世界也清静了不少，再也没有人敢调戏她了。

这边，周枫的声望也在周围的人群中传开了。

一时间，学校周围的小混混都消停了不少。

学生为了让以后的学弟学妹们了解这一段惊心动魄的历史事迹，自发地将这张球桌给保存了起来。

还立了个告示：此球桌仅供欣赏，若要练球，请移步！

……

接着周枫带着雨桐去了社团举行毕业晚会的地方，雨桐神情依旧很平静，没有太大的波动。

直到周枫带着她来到了他们当年下榻的酒店里。

饶使雨桐已经做好了准备，却在进门的那一刻突然感觉心如刀绞。

一瞬间，许许多多复杂的情感涌上了她的心头，迫使雨桐不得不蹲下身。

复杂厚重的情感一时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周枫纵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看见雨桐如此难受的样子后还是心疼到不行。

连忙俯下身拥住了她，轻声安慰道：

“没事没事，别怕，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没事了，乖。”

周枫就是雨桐的定心丸，在周枫的安慰下，雨桐很快的冷静了下来。

拭去了脸庞不由自主流下的泪水后，转身抱住了周枫。

“周枫，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

“嗯，想起来就好。”

其实，周枫带雨桐来这里的目的，除了想让雨桐看一看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以外，也想试试看能不能让雨桐想起些什么。

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刺激记忆会让雨桐这么痛苦，说实话，周枫后悔了。

他知道，自己又一次在无意之中伤害了她。

但好在结果是好的。

“丫头，还难受吗？”

雨桐不说话，只是将周枫搂得更紧了。

看来，小丫头真的被吓到了，哎。

雨桐缓了一会后说道：

“我其实早就想起来了。”

“嗯？”

周枫疑惑的低下头看着她。

“什么时候？”

“篮球场。”

“？”

雨桐感受到了头顶的视线，弱弱的说道：

“谁让你不告诉我，昨晚我问你你也不说，我生气了。”

周枫蒙了，反应过来后竟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小小丫头，还挺记仇，哎，真拿你没办法。

周枫宠溺的刮了刮雨桐的鼻头。

“那你刚才怎么哭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进来就感觉很难过，不知道怎么的就哭了。”

“真是个傻丫头。”

周枫真的心疼了，自己的小丫头受了这么大的苦，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就这样相拥了好一会，雨桐突然出声道：

“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你没有做错什么，知不知道？”

“我当时很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

“没事啦，都过去了，也怪我，把你吓跑了。”

果然，这个傻瓜是这样想的。

“不是，不是你的问题，我当时只是没想好，想出去躲一躲，就办了转学，结果，刚开学没多久后，就后悔了。”

雨桐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但周枫却听的一清二楚，听完后只觉得又气又心疼。

佯装生气地掐了掐雨桐的脸，假装发狠道：

“笨，蠢死了，都不知道来找我啊？”

也对，应该是他来找她。

周枫无奈，天意弄人。

当初以为雨桐生他的气，所以即使知道她在哪，却也不敢去找她，结果……

“我没你电话，找不到你。”

“嗯？电话你删啦？”

“不是，换手机了，没加。”

周枫这下是真的有些气了。

为了这个小屁孩，自己到现在没敢换电话号码，就怕万一有一天她打过来自己接不到，这丫头倒好，直接没加。

但气归气，但又不敢真的对雨桐做什么，他的丫头他心疼都来不及，又怎会说她什么呢。

“现在呢，还躲不躲了？”

雨桐连忙摇摇头：

“不躲了，不躲了，本来决定来正大应聘就是想把这件事情说清楚的，但还没找到你，就……”

出了车祸。

听到这里，周枫哪还有什么气啊，满满的只剩下对怀里小丫头的心疼。

他的小丫头受苦了，就差那么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他的小丫头了。

周枫真是越想越后怕，紧紧地搂着怀里的小人，生怕一个不注意她就又不见了。

“周枫，你谈过恋爱吗？”

“嗯？没有，怎么了？”

周枫不知雨桐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

突然意识到怀里的小丫头有些不大对劲，他沉声道：

“雨桐，抬头，看着我。”

只见雨桐把头埋得更深了。

这下更加确定这小丫头有事在瞒着他，而且这事还不小。

“雨桐，你谈过恋爱吗？”

小人微微点了点头。

周枫气结，只感觉自己呼吸都紊乱了不少。

一股浓浓的醋意在心间蔓延开来。

“和谁，在哪，什么时候？”

话里满是周枫意识不到的严肃。

雨桐悄咪咪地抬起头望着他：

“和你，在酒店，现在。”

说完就逃荒似的溜了。

听完后，周枫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呆滞住了，大脑有些转不过弯，直到看到雨桐在“略略略”地对他扮鬼脸后，才后知后觉自己被她耍了。

“好你这个坏丫头，胆子大了，敢耍我了，站住。”

“我不，哈哈哈哈。”

就这么，两人你追我赶地在房间内打闹了好长时间。

最终还是雨桐受不住，先缴械投降了。

两人相拥窝在沙发内，一阵无言，都在贪恋着此刻失而复得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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