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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变故

进了马场，九爷迈起了他的小步子，每一步下来都能带着虎虎的风声，两旁的下人无不被九爷的气势吓得低着头不敢看上一眼，就是齐天宝也是乖乖的低着头跟在九爷的后面，九爷很开心，就故意的多走了几步，他不走直线，随心所欲的走起来，这可害苦了身后的人，终于等九爷觉得够了，他才吩咐一声说道：“走我们去看看那匹烈马。”话一说完，齐天宝毕恭毕敬的在前面带路。

路说来也不算远，可九爷之前为了让这匹马过的舒服，给它单独找了个马圈，更是找了专人来给它喂食鲜草，为的就是让它在最好的状态被驯服，这样才更有征服感。走了没多久，马圈到了，九爷更是迫不及待的冲上前去，可此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空的不能再空的马圈，除了地上的土，和围着的栏杆，其他的什么也没了，甚至连一根草都没有，九爷的脸色瞬间变了，齐天宝更是脸色说不出的变化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安排了五个人轮流看着的，人呢？马呢？这一连串的疑问，他也不知所措了，九爷看他的眼里已经在冒火了，他的心里也是有团火在烧了，他大喝一声：“马呢？”

许久没有回应，他的头皮有些发麻了，正当这时，一个矮子飞也似的跑了过来。他一边大口喘气，一边结结巴巴的说道：“不…好了，出…大…事了。”

齐天宝一把把他提了起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被这么一吓矮子的结巴一下就好了，气也不那么喘了，他睁大双眼看着齐天宝说道：“九爷的那匹宝马躺在马场后的大树下不动了，而且书上还刺着几个大字。”还没等他说完，齐天宝先跑了去，九爷也是随后到了。而齐天宝早在那又吼又叫起来。九爷看着那几个刺眼的大字心里心里也在嘶吼。那醒目的“哈哈”是在对他的嘲讽也是对他的嘲笑，作为这里的主宰，他觉得真可笑，居然有人可以这么的挑衅他，这么的讽刺他，他忍着心里的痛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看了看齐天宝说道：“把马给我扛回马棚去。”

齐天宝欲言又止的扛起了马，同时他的眼里也莫名的流出了泪，甚至是脸也通红了起来，他对不起九爷，也对不起自己，这种事发生在这里他觉得就是九爷杀了他也是没什么的，如今九爷只是让他扛起马，却不惩罚他，他更是心里自责的厉害。而正当他扛着马走时，九爷却大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最后这里都被他的笑声包围了，他看向齐福，然后点一点头，齐福立刻明白了，一路小跑出去，没多久只见他拿着一只金烟斗跑了回来，九爷接过烟斗，三娘则是上前给他放上烟叶，再点上。九爷摸一摸三年的手，再摸一摸她的脸，这才吸上一口，瞬间他压抑的心情好了不少，一边拿着烟斗，一边朝外面走去。齐天宝放完了马急忙跑了过来，九爷看着他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今天就这样，其他的马给我看好了。”

齐天宝不住的点头，目送着九爷离开。来到轿子里，九爷眯起眼回想着这一切，他发现了很多细节，而这些细节让他更是生气，因为他的那匹马，被人给驯服过了，之所以他不在乎那匹马也是因为这，而他不能放下的则是驯服马这件事，他的马怎么能允许别人动呢？他决定要查清这是谁做的，然后告诉他一件事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轿子动了，九爷还在想着，他知道这会是不平常的一天。从一出发就碰上了挡路的，再到自己的马死在那，而且不是一般的死法，是被人用剑快速的刺进心脏又快速的**，由于剑又薄又细，再加上用剑的速度够快，所以一滴血也不曾流出来。而且不仔细观察也不能发现这一手法，而九爷正是对这匹马够喜欢，也为了查清楚对手，他看过了每一处细节，就像他自己做了一遍一样，这让他也对这个人产生了兴趣，因为这一切连在一起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而且每一处都合情合理，九爷睁开眯着的眼睛，看了看身旁的三娘又吩咐一声让轿子快一点，因为他觉得他要快点回去他的宅子，说不定会有什么惊喜等着他呢？毕竟他也是个身经百战的人，他也想知道对手有什么新花样。

三娘看着九爷，想说些什么却又犹豫着，作为一个柔弱的女人她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做什么好了，因为她很少见到今天这样的九爷，九爷在她的眼里一直都是深不可测的，也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而且不管遇到什么事他总能轻松的解决。就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中一样，而今天的九爷虽说也很不动声色，但她看出了九爷的那么一丝慌张，她柔弱的身体不自然的扑在了九爷的怀里，九爷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双眼里又放出了自信的光。仿佛这一刻他又回到了那个自信的自己。轿子在平稳的前行，外面也一如既往的安静，齐福跟在轿子外面，他也是心惊胆战的，这么多年来，看来自己还是不够了解这个人，作为下人揣摩主人的心思有时是可以的，但有时又是不可以的。他深知这一切，所以他也是闭口不语，默默的跟着轿子，也不敢再去想九爷接下来的事。

路还是来时的路，不过也不是来时的路，因为路都被清场了，一个人也没有了，连所有的店面都关门了，等进了城，给人的感觉就是这里就是一个死城。没有人，也没有声音，有的只是冰冷的站在路边的一个个九爷的手下，他们冰冷的眼神空洞的看着行来的轿子，并随着轿子一点点收缩，等轿子到了他的大宅门口，轿子后面已是站满了人，他们整齐的排成几排，看着走下轿子的九爷，毕恭毕敬的等着九爷的吩咐。

走下轿子的九爷，一步步来到他们的面前，看着这些手下他很欣慰，挥一挥手后，他们也都明白了，整齐的散开来，按着一步一人的标准把宅子围上。九爷看后心里踏实不少，便领了齐福三娘等人进了宅子。行到大厅里坐好后，有下人忙端上茶水来，九爷接过茶杯刚喝下一口，正回味间，一个报事的着急的冲了进来，由于跑的太快身子一下子没收住，人也是一下子摔在了地上。他赶忙爬起来跪在了九爷的面前，声音颤抖的说道：“九爷，你杀了我吧！您交给我的事我没办好？而且您要的人也不可能带来了。”

九爷拿着的茶杯突然脱手掉在了地上，随着一声清脆的破碎声，他的身体也是颤抖了起来。他的想法他的希望也在这一瞬间摧毁，这是他多年来难得的一个能让自己感兴趣的事，却在这一瞬间告诉他，什么都没了，他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接受，他强装着镇定的说道：“那把她的尸体给我带来。”报信的人应了一声后匆匆离开。而九爷则坐在椅子上继续着他的形象，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不能倒下的，即便受再大的打击他也要安稳的坐在那，这样才能让人心稳固，才能让他在众人的心中显得与众不同。

没多久报信的又匆匆冲进了大厅里，这次他喘的更加的厉害，说话都有些说不完整了，他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后说道：“九爷，尸体也不见了，我安排在那看着的人也都死了，而且他们都是被利刃刺穿咽喉而死的。”听完这些九爷挥手示意他先退下然后叫来了管家齐福。

齐福看着九爷不知说些什么，却听九爷问道：“给阿七送信了吗？”

“一早就按吩咐送出去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会儿他应该能收到了。”齐福回道。

九爷点点头随后又说道：“你去准备一下，这些天好好招待外面的那些兄弟们，但也不能让他们坏了规矩，虽说会让他们辛苦一阵子，不过过了这阵子我都有赏，让他们都打起精神来，如果让我发现了什么不该发展的，后果自负。”

齐福听完九爷的话也是匆匆的下去安排了，只剩九爷在这偌大的客厅里，而此时九爷也是可以安心的思考了，这一天发生的事可谓是滴水不漏，自己对对手一无所知，而对手却把自己摸的透透的，自己最近做过什么都像透明的一样，就像是对方在自己的身边按着一双眼睛一样，想着这些九爷背后不禁一阵发凉，他第一次感到害怕。不过他毕竟也是个人物，很快这种害怕也就消失了，他知道害怕是没用的，而他真正应该做的是找出那个人并除掉他，这样自己才能安心放心。

一夜过后，第二天的早上，九爷正在喝早茶，按他的估计阿七也该到了，他自然的喝着茶，也在等着阿七的到来，可是直到吃过了早饭，阿七还没有到，他突然感觉有些不妙，又把齐福唤了过来，“你派几个人出去打探一下，看看阿七是不是出事了。”

齐福恭敬的点过头后就下去安排了。九爷继续坐在大厅里想着事情，午饭过后没有消息传来，九爷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在大厅里来回的踱步，人也是变得烦躁起来，不多久他的脸上已有了汗水留下来，他强忍心里的不安继续坐在那把椅子上，擦干净脸上的汗水，又喝过丫鬟送来的茶水，又开始闭目养神起来，知道黄昏十分，他从大厅往外看时，终于见到了阿七，只是此时的阿七早已不是他想的样子，只见阿七拄着一根竹竿，拖着左腿一点一点的挪动身体，九爷被这一幕也是震撼到了，他忙命人扶住阿七，可上去的人都被阿七推了开，然后阿七自己依然一点点挪动身体，直到到了九爷的面前，他艰难的咬着牙跪在了九爷的面前，痛苦的一笑说道：“九爷，我回来了，只是怕帮不了你什么忙了。”

九爷脸上一阵不忍，他伸手扶起阿七，说道：“怎么会，你能来就好，只是你这伤是怎么弄的。”

阿七却是哈哈一笑说道：“回来的路上有一个人要和我比试一下，他一身的黑衣，而且那张脸惨白的吓人，没有一丝的血色，而且他说过比试后，也不管我同不同意，直接朝我出剑，我只好迎战，可动起手之后我发现他武艺高强，我远非他的对手，没几个回合下来我的左肩右胸都被他的剑划伤，而且有几次他都可以置我于死地，可我不懂他为什么总在最后一击总是能收剑，变招只是伤我身体，有种玩搜西孩童的意思，我被他弄的心里怒骂，可总奈何不了他，又几个回合下来我的左腿也被他用剑划伤，我只能瘫坐在地上，他见我坐在地上也不出招了，直接收剑走人了，一句话也不曾说了。我休息片刻，强撑身体就这么挪了过来。”

九爷听完，一只手拍在阿七的肩上说道：“好样的，你先下去让人给你把伤口处理下，处理好了再来找我。”

话刚说完，一个下人匆忙的冲了进来，他一边跑一边叫道：“九爷门外来了一顶轿子，几个兄弟围在那不知如何处理，请九爷给个主意。”九爷看看来人，在唤来齐福一起出门查看，

来到门前只见轿子甚是华丽，却不见抬轿子的人，也不见轿子外面有什么指示，只是当九爷走出门的瞬间，一阵风吹过，轿帘竟被直接吹开，而九爷也看清了里面的人，正是他之前打算娶来做新娘的女人，只见那木然的脸上已没了任何表情，九爷嘴角露出一阵惨笑，吩咐人过去把轿子抬进院子，正当几个下人动手抬动轿子时，一声巨响，轿子竟然在抬起的瞬间爆炸了，轿子里的人连同抬轿子的人一并被炸的肢体四散，惨烈不堪，九爷也被这突然的变故镇住了，许久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