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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超级天才？

进了茶马城，路上巡逻的士卒看到朱大常都亲切的跟他打招呼，小鱼儿好奇的看了看朱大常，却没有发问。

一路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连几个鬼鬼祟祟的瘦小身影看到朱大常都立刻躲得远远的，那是茶马城里有名的金手指。倒是一路上小鱼儿好奇的东张西望，胡商和草原人随处可见，他们的奇装异服和中原人的穿着打扮形成了一种鲜明对比，同时融合在一起却完全没有违和感。

到了城府衙门，衙役看到朱大常笑着上前打招呼，“朱将军又抓了几个马贼呀？厉害厉害！”

“老张，这次不是我，是这个小兄弟，走，去找师爷给这个小兄弟兑换赏钱。”

朱大常嘴上亲切，却一把拉着小鱼儿，一手牵着三个马贼直接抬脚进了府衙，没有让那个衙役领着，熟门熟路的就进去了。

小鱼儿饶有兴趣的看看朱大常，想说什么忍住了，跟着进了衙门。那个衙役一路跟着几次想拿了捆马贼的绳子，可朱大常就是不让。

“李师爷，三个马贼，您验明正身！”

朱大常带着小鱼儿饶了几圈来到衙门监牢旁的一所偏宅，一个留着山羊胡的文生打扮的人正坐着噼里啪啦打着算盘对账。

“哎呦，是朱将军呀！”师爷堆起笑容站起来打着招呼，“几个毛贼您交给差头不就行了，干嘛自己送进来？”

“老张你也真是的，这种事你不会自己处理呀？耽误了将军公务怎么办？”师爷一边说着，一边开心的招呼着老张去接手三个马贼。

老张赶紧上前，就想拿过朱大常手里的绳子。

“一边去！”朱大常一把推开这个衙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想什么。”朱大常抬起头用鼻孔看着师爷。

“这次我是带这个小兄弟来的，马贼不是我抓的，是他抓的！赶紧验明正身，兑换赏钱！”

师爷脸上的笑容立刻没了，朱大常是军人，他们抓了马贼也是应该的，而他们衙门里的人总会在这个时候做些手脚，把一部分抓捕马贼的功劳算在自己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身上，然后以个人名义领取赏钱。

这朱大常说是身边的小胖子抓的，那么他们还怎么私吞？

“这孩子才多大？他能抓马贼？”师爷看着小胖子，虽然体型不瘦弱，可怎么也联想不到是个能抓马贼的主儿。

“朱将军您确定是他抓的？这小子不是撒谎骗你吧？”

“别狗眼看人低，这小兄弟可是武者！”

“啥？”衙役和师爷的眼神马上就变了，能修行的武者身份就不一样了。师爷一拱手，对着小鱼儿说道，“这位小爷别见怪，您如果是武者那么肯定有这个能力的，麻烦您出示您的身牌，我这就给您登录在案！”

“我没有！”小鱼儿跟师爷说话，却看向朱大常。

朱大常也是一愣，这小子明明有修为在身，怎么可能没有武者的身牌？武者数量稀少，只要一经发现都会在地方官府登记备案，并给与特殊的身牌，记录武者的姓名、籍贯、天赋、属性、等级这些信息，是身份的象征。

而且在很多地方武者出示身牌都能得到方便。小胖子居然说没有？

“我没有登记过，现在能登记吗？”小鱼儿知道朱大常也是对自己的身份感兴趣，所以才带自己来这儿想逼自己把身份公开。

师爷刚想发火，这小子带自己玩儿呢是吧？可想起来是朱大常带着来的，又不敢得罪，眼神看向朱大常。

“我去，你小子没登记过身牌啊？你这功夫我是看到的，光你的身法就不是一般人能练出来的。那你自己是什么等级你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啊，我就是跟我娘学了这身法，你以为我想学啊，为了学这身法我吃足了苦头。”小鱼儿也一脸委屈，他才多大，小时候学这个身法没少吃苦，可是母亲说这是他家传的，必须要学。学会以后母亲叶总逼着他每天联系，而且每次他施展身法的时候，母亲总会痴痴的看着他。。。

“得嘞，我送佛送到西，老张你先把三个马贼关起来，可别私吞了赏钱！”朱大常一拍脑门，无奈的转身拉着小鱼儿就走，“走吧，整个茶马城也只有一个地方给你测试，然后登记身牌了。”

武者跟普通人的区别就是体内有真气，无论是自己修习出来的，还是感知外界的，所以能够通过特殊的方法测试。

这就是方士们通过阵法制作出来的测试法阵，通过特殊材料在不同方位的摆放，再加上鬼画符的符文锁定一定空间内的天地灵气，有修为的人一旦进入法阵，体内真气就会与阵法产生感应，与天地灵气融合互动。

这个过程中通过与天地灵气融合互动的程度，就能判断武者的修为等级，而且与哪种属性的灵气互动更亲和，也能判断出武者的真气属性。如果资质够好，能够调动天地灵气并且使用，那么就是魔武者、方士、律令师的资质了，一旦出现这种资质都是会被当成国宝一样对待！

朱大常带着小鱼儿来到茶马城城主府，这里是茶马城唯一一个有方士法阵的地方，就在茶马学院里。

虽然茶马城不大，可也总算是一座城，也是有学院的，学院里只有十一个学生，这也是西北茶马城领土范围内所有有武者天赋的孩子了。

军中和民间也有一些武者的存在，但是要么属于军队，要么是家族门客，整个西北凉州地界也只有不到二百个武者。

只有十一个学生，但是却有二十多个老师，这些老师都是初阶武者，虽然大部分都是初阶初期，但却各有所长，传统属性金木水火土都有，还有学习过方士、魔武者技法的老师，除了没有律令师。

这是因为王族对武者们的重视！比如卫国，绝大多数初阶武者终身都不会突破到中阶，只是让他们在军队服役，或者被家族私养太浪费，而且初阶武者能力一般，比普通人强不少，却也只是强一些而已，有些辅助系的武者甚至不一定打得过肌肉发达擅长一些武功套路的普通人。

所以这些人大部分被王室编进吏部特殊的部门——太学，成为不了伟大的武者，又不能以实力进入军方，那就去当老师，培养下一代！

当然，也有些民间高手喜欢随性自由不受约束，也有些自愿当老师而不愿意入伍从军的，更多的是喜欢被高高抬起供养在大门阀家族里的。

“朱将军，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城主府西院就是茶马城学院，门口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看到朱大常，赶忙迎上来，他眼中只有真诚，不像衙门里的师爷和衙役。

“这人不错，应该很有风骨。”小鱼儿看着来人心里想。

朱大常也很开心的微笑上前，二人拱手行礼，“孙大哥，今天给您带来一个学生，”他给面前姓孙的老头介绍小鱼儿，“他叫小鱼儿，我见过他的身手，但看不出等级，您给帮忙测试一下，合适的话就让他在这里入学吧。现在的武者越来越难找了。”

老孙头叫孙儒生，他略微讶异，打量了一番小鱼儿，见他虽然身上很干净，但是穿着朴素的就是一个农家孩子，“你是武者？”

“是！”小鱼儿对这儒生很有好感，就收敛起嘻嘻哈哈的表情。“我叫白小鱼！”

“你姓白？”儒生和朱大常都是一愣。

“你父亲名讳是。。。”儒生居然神色有些肃然了！

“我不知道。”小鱼儿一脸无奈。

“那你怎么姓白的？”儒生更奇怪了。

“我娘姓白。”小鱼儿摊摊手，“我没见过父亲，母亲说我跟她姓。”

“。。。”朱大常头上那只老鸹又一次飞过，“还是没探出来他的身份。”

“不是我刨根问底，武者身份显贵，而且一般都有家族传承，很少有民间自学成才，所以入学和评判都需要登记你的详细家室信息。”儒生耐心解释。

小鱼儿挠挠头，“这样啊，从小只有我娘跟我一起生活，我不知道父亲是谁，娘也没说过，她身体一直不好，我七岁的时候她病死了，所以我也确实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家室。”

“我家就在古城西南的李村，五岳山一百零一号B ONE。。。”

“。。。什么币。。。什么碗？”孙儒生一头雾水。

“哦不对，”小鱼儿连忙改口，“村尾老槐树下那一家就是了。”

儒生心里默默记下，“知道了，希望你是个天才，我们茶马学院太久没有惊喜了。”

说罢，他招呼着二人进入学院，路上几个老师都对着朱大常点头示意。

“老朱啊，看来你是这里的名人呀？”小鱼儿问。

“哈哈，我在这儿生活了十年了，就喜欢交朋友！”朱大常得意忘形的大笑，“以后在茶马城你就报我的名，没人敢欺负你。”

“得了吧，就你？”小鱼儿不屑地哼了一声，“抓个马贼还得我帮忙追，不是我说你，好歹是个将军，赛跑还输了给我。”

“好好，”朱大常脸一黑，“你小声点别瞎嚷嚷，不是说好了不提昨天路上比赛跑步输给你的事吗？”

小鱼儿停下脚步，对着朱大常伸出手，“封口费！”

“马贼回扣里面算！”朱大常一脸无所谓。

小鱼儿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嘟嘟囔囔的一路上都是埋怨。

孙儒生是这里的副院长，这里只有他和院长两人实力是初阶巅峰，其他老师都是初阶初期，他是知道朱大常的等级的，中阶初期武卫！

俩人刚才说啥？比赛跑步朱大常输了？抓马贼小胖子给朱大常帮忙？

“我日！”

孙儒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进入学府深处，院长阁二楼。

这里是测试场，也是学员练习套路武功的道场。三个学员被六个老师看着在练习拳法，打的沙包啪啪作响，出拳有力！另外有五个人在扎马步，还有两个人坐在地上五心向天，每个人身边都有两位老师在指点。

角落里一处就是测试场，摆放没有什么花哨，就是一片空地，只是地上五支令旗连接成一个五行法阵，闪动着五色光芒，虽然不是很亮，但是小鱼儿马上感觉到体内真气有了反应，似乎阵法在召唤自己过去一样，似有生命！

基本上每过几天学院都会对学员进行一次测试，以检测他们修炼的成果，能成为武者的人没有谁愿意浪费自己的天赋，每个人都希望通过修炼不断进步，达到更高的层次，等级越高身份也就越尊贵！

学员们看到副院长来了，都躬身施礼，然后并没有太大反应，继续自己的课业。孙儒生指了指那个法阵，“小鱼，你站进去，我来启动法阵，测试一下你的天赋能力。”

几个老师看到副院长竟然要给一个小胖子测试，都停下手里的工作，毕竟有天赋的武者太稀少了，今天副院长竟然亲自给这孩子做测试，难道真有过人之处？要知道整个茶马学院就十一名学生，今天是第十二个吗？

白小鱼感觉体内真气与阵法的互动更强烈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似乎亲切，似乎狂躁，又似乎自己周身毛孔都开始舒张，体内真气竟然不受控制的自我运转，从四肢百骸游走。

他收敛心神，压抑住体内真气的流转，调整好身体后，一步踏入阵法**，盘膝坐下，默默运行他从六岁起就开始修习的不知名功法。

娘教给他口诀，却不知道怎么指点他修炼，他基本上是自学的，很多地方不明白，但是好在他心性随意，不明白的地方就放任不管，只修习自己能理解的地方，反而因为这种心态他这快八年的修习过程有惊无险，绕开了很多本来难以融会贯通的地方，无意识中修改了这套功法，开辟出自己运转真气的方法。

此时在阵法内，天地灵气似乎瞬间浓郁了很多，似有生命一般跟自己体内的真气互相交融，不过只是互相一碰，或者稍有融合就立刻排斥散开，灵气还是灵气，真气还是真气。

朱大常摸着下巴仔细观察，他对小鱼儿的出身非常感兴趣。

孙副院长则双手指点五支令旗，身形围着阵法游走，他忽而一掌拍出，忽而一指点去，阵法令旗在他的操作下逐渐有了位移，形成一个不规则的五边形，而且光芒开始变幻。

白为金，青为木，黑为水，赤为火，黄为土，五色光芒此起彼伏，最终赤红的颜色占据的最亮的位置，并且五星的一角也在火属性位置凸出，五边形显现出红色火属性一端非常突出的状态。

“火属性！”孙副院长轻声道，眼中尽是兴奋，“确实有天赋，能有这么强的火属性感知，就肯定是武者！”

他准备调整法阵，再测试一下这小胖子的等级。

武者分为初阶、中阶、高阶三个等级，再往上就是几乎无人能到达的圣阶，那个层次或者再往上就基本没有人接触了。每个品阶还分为初期、中期、上期和巅峰四个阶段。一般人年幼被发现有武者天赋时初期都算不上，需要经过后天修炼慢慢提升修为等级，直至初阶初期才能算得上真正的武者。相当一部分有武者天赋的人在这个阶段开始强弱分化，不是有了天赋就能真正修行，也需要后期的勤奋刻苦才能提升。

但是也有天资极高的人被发现有资质时就已经达到初期，没有心法修炼初期往上就很难了，除非天生可以调动天地灵气为己所用，这种人更是少之又少。

而且不修习心法或者通过身体锻炼增强自身，即使可以调动天地灵气，也会因为肉体经脉无法承受这种力量受伤甚至死亡。当然大部分人能调动的天地灵气都很少，魔武者、方士、律令师也不是上来就高人一等，只是天资高更容易修炼。反而在初阶和中阶容易被肉体强悍，专修武技的一般武者压制，只有到了高阶，调动的天地灵气足够多了，才会对普通武者形成碾压。

就在孙副院长准备测试一下小鱼儿的等级时，五行阵法居然自己动了，五色光芒自行变幻起来，给人的感觉很不稳定，每一种颜色似乎都想跟红色比拼一下，结果十几次跳动以后，五色居然在水属性那一端融合了！

五色融合以后形成一种黑色。这个融合颜色的现象一闪而逝，众人都以为是眼睛花了，因为那个融合现象确实出现了，又马上消失。

“难道是阵法出问题了？”所有人都看向孙副院长。

这个现象出现的时间不长，孙副院长也是一皱眉，手指连点，催动阵法，可是那个融合现象再也没有出现。

看着属性测试结束，其他几个老师也都回过神，看来是孙副院长修为的问题，他是个方士，但是初阶巅峰的他已经二十年没有突破了，天地灵气一旦过于强烈他初阶巅峰也有可能控制不好。

“看看这小子的等级吧，会是个初期吗？”孙副院长和朱大常互视一眼。孙儒生开始催动阵法，他从怀中摸出一支令旗，对着阵图甩了过去，“去！”

令旗进入五行阵立刻开始重新融合变化，很快从五行阵变成了六合阵！五星也变成了六芒星，阵法内的灵气随着令旗方位变化也开始流走，最终火红的光芒像一簇火焰浮起，在离阵图一尺的位置停下。

所有人这会儿都停下了课业，闭着眼修习心法的学员也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睁开眼往小鱼儿看去，甚至几个老师围了上来。

“这是。。。”

“不可能！”

白小鱼这会儿的感觉跟他们所有人都不同，开始是自己体内真气被阵法催动不停的自我运转，他拼命稳固内息，后来感觉灵气入体，一股温热但并不狂躁的灵气与身体交融又分开，似乎想要融合但是又有所排斥。

那股灵气真的就像有生命一样，似乎感受到了体内其他什么存在，刚开始融合就分开了，似乎自己体内的真气在抵制灵气融合。

白小鱼也是不知所以，他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真气和灵气交融的经历。

这种经历让他对真气的领悟似乎有了更深的理解，又似乎什么也没明白。突然真气狂躁了起来，那种狂躁刺激的他几乎要吐血，似乎体内除了平时修炼的真气又有一道真气冲出，完全不是自己平时修炼的！

这让他吓了一跳，什么时候体内有了两道真气？

他本身是火属性他是知道的，虽然母亲不是武者，但是对真气修炼似乎有不少心得，也不知道她从哪儿知道这些。

火属性真气给他的感觉总是暖融融的，甚至热也是一种享受。

可是另外那一道真气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有种阴冷，冰凉，完全跟火属性冲突的感觉，“难道是水属性？”水火相克的道理他是知道的，这要是体内被水火两种属性的真气相激，那可要出问题。

吓得他赶紧催动火属性真气，那道阴冷真气很快被压制下去，他也长舒了口气。

看着六合阵法激起的红色灵气的位置，所有人都惊讶的合不拢嘴，那个位置代表的是——上期！

一个十四岁的初阶上期武者！

“就这个小胖子？”所有人心里都在发问，要知道，现在整个学院最高等级就是两个院长，初阶巅峰！也就是说，这个小胖子成了整个学院除了正副院长以外等级最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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