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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星夜黎明》:星舰命名、人员回收、量子意识与人类未来
命名的艺术:太空中的“诸神之战”
自贸联合的创始成员以古盎格鲁—萨克逊亚文明为主,总认为自己是辉煌的希腊罗马时代的正统后继,因此他们的命名总要带点上古神话的气息。
比如,第一艘系外殖民飞船“雅典娜”号,自贸联合最高法院的“大天使”号空间站,人类文明典藏馆“诺亚”等等。
但自贸联合辖地中最强大的星区——祝融星区,则主要来自东方亚文明。他们的教育氤氲着道法自然的气息,因此火星的科技造物大多以《山海经》等典籍中的意象命名,如“鲲鹏”级空天两用运输机,“麒麟”级登陆舰,“后羿”级远程炮舰等等。
值得一提的是,复兴会的早期成员大都来自这里,因此他们也把这一习惯带到了复兴会。
于是战场上,就会看到“朱雀”歼击机围攻“赫胥黎”运输舰这类场面。当严谨的星际战争遇上有温度的文化,便演绎出最不可思议的“诸神之战”。
舰队人员回收:战败的士兵不阵亡
战斗中的人员损失,事实上,一次战役中并不会有多少。有统计学家测算,即使总数两万艘的舰队互相完全摧毁,死亡比率也不超过百分之十。
究其原因,是如今的舰船不会出现殉爆的情况。核聚变反应堆受到破坏,只会让反应瞬间停止,而不是爆炸;燃料舱与舰内物理隔离,因此没有氧化剂,液氢也不会发生爆炸。更关键的是,采用了多舱段设计的机库、弹药库,即使被击毁产生爆炸也不会影响其他部分。
因此,战场上的“击毁”,仅限于瘫痪一艘舰的动力系统。双方的舰船设计师在提升舰只生存能力的同时,也尽可能规避可能造成的无谓伤亡。毕竟战斗人员也是宝贵的,否则常年的内耗之下,复兴会迟早要覆亡,自贸联合的财政状况也会雪上加霜,最终受难的还是整个文明。这也可以算是双方心照不宣的默契。
综上所述,绝大部分人员都可以在战舰损毁后弃船,而且这部分兵员可以随时在占领区设置招募站随时补充。
但并不是所有士兵都能重新转化成战斗力。自贸联合的士兵通常会被复兴会教化,编入复兴会的战斗序列;复兴会的士兵即使生还,也大概率会被自贸劳改营收编。
随着自贸联合劳改营的人数越来越多,于是,自贸联合在核心星区找了一颗富矿的沙漠行星,将复兴会被“收编”的科学家、技师和普通士兵集中监禁,让他们充当义务劳动力。
至于如何让他们就范,杀一儆百也好,低温监禁也好,这不在“心善”的自贸联合议员们的考虑范围内。他们要的只有科技成果。因此,他们给这颗行星取了一个富有古典科幻色彩的名字,叫厄崔迪星。
这些俘虏的劳动成果,既然不是自己所有,那就是管理者的私有财产。即使他们做出了惊世骇俗的科研成果,收益也在管理者的名下。因此这颗星球正如《沙丘》中的那颗沙丘星球一样,成了议员们挤破脑袋也要当上总督的财富密码。
意识数据化:龙腾虎跃的科学,一潭死水的社会
意识数据化的设想,可以追溯到古老的20世纪,电子计算机技术方兴未艾的年代。当时的科学家希望通过脑机接口等手段,将人脑直接与计算机相连,从而极大提高学习的效率。
但是受限于当时一知半解(甚至有很多纰漏)的生物技术和与思维本质相去甚远的基于电子运行的计算机,这一技术在造成了几只实验猴死亡后就没了下文。
然而22世纪,在“星辰之灾”的刺激下,意识量子态的发现和量子计算机的成熟让意识与计算机的连接成了可能。
简而言之,所谓拥有“主观能动性”的意识,是大脑中一些细胞结构产生的特殊量子态。正是量子的测不准原理导致了思维的不确定性,也就是所谓的“主观能动性”。
尽管我们可以从性格、行事方式等推测出一个人接下来的大致行动,但这与测量一个粒子的位置和速度一样,对结果推测的越精确,对实现方式就知道的越不精确,不确定性的乘积是一定的。
而量子计算机正是应用了量子的概率原理,通过概率波的衍射、叠加等完成逻辑计算,这与思维的本质是趋同的。换句话说,只要有恰当的“翻译”系统,脑电波也能用来与计算机“会话”。很快,人脑与计算机结合的时代到来了。
也正是依靠计算机的辅助,“星辰之灾”时的科学家们才能在三十年内开发出亚空间星门技术,让人类拥有逃出生天的一线生机。
但是这项技术本身的门槛就决定了它不能普及。首先,脑机接口的量子采集部分必须私人定制,这就给工业化生产判了死刑;其次,定制价格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大约是普通工薪阶层五十年的工资)。最后,由于已经高度分化的大脑灰质很难再与量子矩阵纠缠,受体本人必须在十八岁前接受手术。
以上几点彻底封杀了普通人试图靠努力工作来获得无限知识的可能,这也成了UNAD后来败亡的一大原因。
但不幸的是,继任的自贸联合是自由竞争的支持者,他们推崇“人类支配其个体本身的权利”,其实就是脑机接口合法化。很快,财富加速向进行了脑机接口手术的这些个体(约占人类的百分之二)汇聚,而自贸议员自然是最大的受益者。
就拿我自己举例吧。我出生在核心星区的中产家庭,虽然家道中落,但好在提前进行了脑机接口手术,储备了足够的知识。这才得以被复兴会选中,而不至于在后来被玻璃化的枫叶刀市,随着城中的七百六十万居民一同死去。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也算既得利益者。
但我更认为,这样的技术应该成为公共资产,让它成为文明的基础设施,不论性别、出身或者基因优劣。即便只有少数人才能享有,也应该为渴望进入那少数的实干家们提供选拔的途径。
毕竟文明的未来,说到底还是个体的未来。如果文明的存续是以大多数个体一生的绝望和劳苦为代价,那么存续的是文明,还是伪装成文明的蜂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