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不多,独自流浪》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韩冰李姐,讲述了在生命倒计时,一个早已习惯被生活遗弃的19岁少年,如何以最低的姿态、最沉默的方式,完成一场只属于自己的、向内的生命体验与告别。摒弃宏大叙事与戏剧转折,聚焦于微小、真实、充满呼吸感的日常细节,展现一个普通灵魂在绝境中寻求宁静与自由的独特旅程...
《时日不多,独自流浪》,是网络作家“韩冰李姐”倾力打造的一本古代言情,目前正在火热更新中,小说内容概括:昏黄的灯光下,漂浮的尘埃清晰可见。韩冰靠在上铺冰冷的墙壁上,闭着眼睛。身体疲惫到了极点,但大脑却异常清醒。混浊的气味、恼人的噪音、身下硬邦邦的触感、还有那挥之不去的头痛和寒冷,都在疯狂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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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抬起布满血丝、醉眼朦胧的眼睛,茫然地看了刘帆一眼,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他举起塑料杯,又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让他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都呛了出来。他摆摆手,什么也没说,只是那叹息声更加沉重悠长了。
刘帆讨了个没趣,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他重新拿起平板电脑,手指在上面划拉着,但显然没了刚才的兴致。嘴里兀自嘟囔着:“…没劲…这届室友不行啊…一个闷葫芦,一个病秧子,一个酒蒙子…唉,还是得找驴友群…”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只有打工者压抑的咳嗽声、中年男人灌酒的吞咽和叹息声、以及刘帆平板电脑里偶尔传出的游戏音效,在混浊的空气里交织。昏黄的灯光下,漂浮的尘埃清晰可见。
韩冰靠在上铺冰冷的墙壁上,闭着眼睛。身体疲惫到了极点,但大脑却异常清醒。混浊的气味、恼人的噪音、身下硬邦邦的触感、还有那挥之不去的头痛和寒冷,都在疯狂地刺激着他的神经。胃里因为饥饿和不适而隐隐作痛。喉咙干渴。保温杯就在背包里,但他没有去拿。他不想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尽管没人真正看他)暴露自己的虚弱。
时间在感官的折磨中缓慢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门被推开。王哲那张红扑扑、带着热气腾腾笑容的脸探了进来,额头上还带着汗珠。
“嘿!308的兄弟们!” 他声音洪亮,带着一种天然的感染力,瞬间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闷,“火塘边暖和着呢!老板煮了酥油茶!都下来喝点啊!驱寒!抗高反!” 他的目光扫过房间里的几人,最后落在上铺蜷缩着的韩冰身上,“韩冰!下来啊!别在上面挺尸了!再冻感冒了!”
韩冰睁开眼,目光平静地看了王哲一眼,摇了摇头。声音依旧低沉:“不用了。谢谢。”
“啧!你这人!真没劲!” 王哲撇撇嘴,但也没勉强。他又看向刘帆,“哥们儿!一起下来呗?聊聊路线!明天我们打算去后山那个垭口看看!据说风景绝了!”
“行啊!” 刘帆立刻来了精神,一骨碌从床上跳下来,“等我拿杯子!” 他兴冲冲地拿起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塑料杯。
王哲又看向靠窗下铺的打工者:“大哥?喝点热的?舒服点!”
打工者艰难地摆了摆手,又是一阵咳嗽,声音微弱:“…谢…谢了…不…不去…”
“行吧,那你好好歇着。” 王哲最后看了一眼角落里兀自灌酒、仿佛与世隔绝的中年男人,摇了摇头,拉着刘帆,两人说说笑笑地离开了房间,砰地一声带上了门。
房间重新陷入之前的混浊和沉闷。但少了刘帆的聒噪,似乎安静了一些。只有打工者压抑的咳嗽和中年男人灌酒的吞咽声,像背景音里永不消失的杂音。
韩冰依旧蜷缩在上铺的角落里。冰冷的墙壁透过薄薄的T恤渗入脊背。他伸出手,极其缓慢地、无声无息地拉开背包的拉链。手指在黑暗中摸索着,触碰到内侧口袋里的药瓶——布洛芬。他拧开瓶盖,倒出两粒橙黄色的胶囊,直接干咽了下去。胶囊粗糙地滑过干涩的喉咙。
然后,他重新拉好背包拉链,将它紧紧抱在怀里。帆布的粗糙触感带来一丝微弱的安慰。他闭上眼,沉沉地睡去。
青旅308房间的混浊空气,像一块浸透了汗臭、脚臭、酒精和病气的厚重毛毡,死死压在韩冰胸口。打工者压抑的、带着浓痰音的咳嗽,中年男人沉闷的灌酒吞咽和叹息,还有身下硬邦邦床板透过薄被传来的冰冷触感,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他困在狭窄的上铺角落,一夜未得安眠。天光未明时,他就睁开了眼,头痛像宿醉后的钝器,沉沉地敲打着太阳穴,视野边缘的雪花点在昏暗中无声闪烁。
当第一缕灰白的光线,终于艰难地穿透蒙尘的窗户,在污浊的空气里投下几道微弱的光柱时,韩冰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逃离了那个令人窒息的牢笼。他动作僵硬地爬下冰冷的铁架床,没有惊醒下铺依旧蜷缩在咳嗽深渊里的打工者,也没有看角落里抱着空酒瓶、鼾声如雷的中年男人。背上那个沉甸甸的旧背包,像背着一块冰冷的墓碑,他悄无声息地拉开吱呀作响的房门,汇入了青旅清晨清冷的走廊。
山区的清晨,寒气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浸透了他单薄的衣衫。旅舍外,天空是沉郁的铅灰色,厚重的云层低垂,仿佛触手可及,压得人喘不过气。远处的山峦只剩下模糊的、铁青色的轮廓,像凝固的巨浪。空气稀薄而凛冽,带着泥土、松针和未散尽的夜露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眩晕感——高海拔的稀薄氧气,对他这具本就衰败的身体,是另一重无声的考验。
他紧了紧背包带,帆布的粗糙感摩擦着肩窝。没有方向,没有目的。他只是沿着旅舍门口那条被踩得泥泞不堪的土路,漫无目的地向下走,让本能牵引着脚步,远离人群,远离喧嚣。
土路蜿蜒向下,连接着小镇唯一像点样子的主街。刚转过一个堆满劈柴的墙角,一股巨大的、混杂着无数鲜活气味的声浪,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将他淹没!
**青石镇菜市场**。
它像一个巨大而粗糙的生命体,横亘在狭窄的街道中央,肆无忌惮地伸展着它的触角。简陋的棚顶由锈蚀的铁架和褪色的蓝色塑料布搭成,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棚顶下,是密密麻麻、见缝插针的摊位,沿着街道两侧铺陈开去,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雾气朦胧的街角。
**声音**是这里的主宰。巨大的、此起彼伏的吆喝声,用粗犷的方言撞击着耳膜:
“新鲜牦牛肉!刚杀的!便宜卖喽——!”
“本地土豆!沙瓤的!五毛一斤——!”
“青菜!水灵灵的青菜!刚从地里摘的——!”
讨价还价的激烈交锋,带着市井特有的狡黠和直接:
“三块?太贵了!两块五!”
“大姐!你看看这成色!两块八!最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