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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学校里的阴气

秦朝年前后将故事讲完，于数已经做好蛋羹回到了座位上，几个人静静的，一时间没人开口讲话。

“他之前确实快意识不清了，我就每天背着他，用一些生气和功德护着，希望能多拖一些日子。我不是没找过天师，那些厉害的我根本没机会接触，可那些能接触到的，有几个甚至看不见他……我就想再等一等。”秦朝年说完，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你叫什么名字？”秦语开口问道

“秦朝年……”

“我不知道”

秦朝年和小鬼一起开口道

秦语有些无语，怪不得能遇到，两个都是憨憨。

“我不记得了，我最早的记忆，只有红衣姐姐了……”

秦语点点头“那我叫你汤圆吧。”圆圆的，嫩嫩的，可不就是汤圆嘛。

秦语手一挥，汤圆便从秦朝年的背上掉了下来，秦朝年有些震惊，汤圆能保持刚才的清醒，全靠他的生气和功德，倘若离开了他，汤圆会变成什么样，他不能确定，可他一回头，看到的却是个全头全尾的汤圆，甚至脸上干干净净，连眉间的窟窿也没有了，一双清澈的眼睛圆溜溜的看着他，嘿嘿一笑，仿佛真的是那种小区里，被众人喜欢的小团子那般。

“谢谢姐姐，谢谢哥哥”汤圆不记得自己死了多久，也不记得自己是谁，可他能感觉得到，此时的他，周身无比轻松，除了仍旧记不起来之外，并没什么不妥的地方，甚至干净了好多。

“吃饭吧”秦语其实有些饿了，她并不怀疑秦朝年骗她，因为他身上除了不属于他的功德外，还有属于他自己的功德。

这孩子和秦家的人有些不同，腼腆、内向、但意外的善良。小汤圆在他背上这么久，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吸食他的生气和功德。

确实，秦朝年看着汤圆越来越虚弱，只得骗他说，“是汤圆太小了，和哥哥走的时间太长了，自然就会感觉累，如果以后让哥哥背在身上，就不会累了，这样，汤圆也能保护哥哥，如果听见别人有什么坏主意，汤圆可以第一时间告诉哥哥。”

汤圆难得觉得自己可以派上用场，自然兴奋得答应了。

秦朝年把汤圆抱上了凳子，哪怕是只鬼，在他心里，也不过是个几岁的孩子。

汤圆确实是饿了，除了一碗蛋羹，还吃了许多其他东西。

几人吃到最后酒足饭饱，周灿自觉得去刷碗，于数去给秦语收拾明天开学用的东西。秦朝年带着小汤圆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快陷进沙发里的秦语“秦语姐，汤圆没事吧”

秦语这人有个毛病，吃饱了就容易犯困，特别是这沙发好像云朵，整个包裹住的感觉，秦语就非常喜欢。

“没事了，我稳了他身上的阴气，一会于数给他拿个聚阴符就可以了。”秦语话语间有点懒散，秦朝年还有些别的想问的，但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秦语看他纠结的样子懒洋洋的开口道“该你知道的事，早晚会知道，我和你们不同，你也不用和秦家人讲。”

“我不会的！秦语姐你放心，我不会和他们讲……”

“汤圆目前，还不能轮回。”秦语换了个姿势躺着，但声音却有些认真。“这孩子的尸体还没找到，死得不清不楚的，按规矩，下面没法收。”

说完，又思考了一下“把他留给我吧，他不适合待在你身边。”秦语看着秦朝年，脸上没了懒散的痕迹，难得的一脸认真。

秦朝年不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秦语确实比他护得住汤圆，不然也不会轻松的稳住汤圆的阴气和神智，可他答应过红衣姐姐……

“哥哥，我想留下来。”汤圆稚嫩的声音带着些许阴气，他看着秦朝年，圆圆的脸上写满了歉意“我已经给哥哥添了许多麻烦了，汤圆不想哥哥每天背着汤圆了，哥哥明明很累，但哥哥都不说……”

秦语看着小汤圆，原本是不想沾染过多的因果，但有些事情，却不是单单理智能权衡的，他好小啊，明明那么可爱的孩子，他本该健康快乐的长大的，他这么懂事，这么听话，又因为什么被枪杀呢？

“放心吧，你可以来看他。”秦语已经敲定了结果，秦朝年摸摸汤圆的头没再说什么，一瞬间，他身上的半数功德落在汤圆身上，渐渐出现一个实体。

秦语皱了下眉头，秦家人除了心思不正之外，可不见得有这样的传承和基因，就是她也是因为八字极阴，又得了爷爷教导才能到现在这个样子。将功德转化到汤圆身上得以让他转为实体，秦朝年是如何做到的？他真的只是能看到鬼吗？

“我父母在三年前的时候就车祸去世了，我母亲是海市陈家的女儿。”秦朝年看到秦语的表情倒是毫不避讳，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我知道，海市四大玄门大家，其中之一就是陈家。”秦语点点头，心下了然。

“他们还在的时候，我倒还算是安全，后来几年，确实不太好过，不过遇见了红衣姐姐，倒也保住了小命，这些小手段，我还是会一些的。”秦朝年眼下依旧发青，秦语看了一眼，也没再说些什么。

时候不早了，秦朝年算是蹭了顿饭，自觉的起身告辞，临走还许诺汤圆会多带些好吃的来看他，小汤圆高兴的就着秦朝年的脸蛋亲了一口，秦朝年这人有些腼腆，走的时候耳尖都已经红了。

倒是于数和周灿看到汤圆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周灿只觉得小包子可爱的紧，抱起来捏了捏脸蛋，于数又去给他榨了杯果汁。

秦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再去看的时候，已经在沙发睡着了。两人没去管她，自搬进来开始，她就很喜欢在沙发上睡觉，睡上几个小时，自己便会起来，只是给她盖上个薄薄的毯子就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秦语中途醒来洗了个澡，又回房间睡了过去，至于小汤圆她是不担心的，家里两个弟弟可是比她会照顾人。等再醒来，便是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汤圆站在窗边，一声声姐姐的叫着

秦语迷糊间嗓子还有些发哑“让我再睡一会儿”说完便转身将头蒙进了被子里。

汤圆点点头，转身跑了出去，于数这时候在做早饭，索性跑到周灿身边“哥哥！姐姐说再睡一会，我们一会再叫吧。”说完，小腿一迈，噔噔的往于数身边跑去

“哥哥，汤圆今天也想吃蛋羹，汤圆可以帮于数哥哥打下手！”小汤圆是鬼，按道理说是不用吃东西的，但看着一桌的菜和他最爱的蛋羹，他怎么都忍不住的想要流口水。

“没事，去等着吃饭就好。”于数回他一个温和的笑，心里有些犯嘀咕小包子一样，能干什么活。看着小汤圆又跑出去，才将注意力放回了食物上。

周灿这边可不会像小汤圆那般心疼秦语，自顾自的走进秦语的卧室，半跪在床边，深吸一口气“姐姐！起床了！”

他原本也是比较在意男女间的私人空间的，从来不敢擅自进秦语的房间，不过小时候爷爷让他去叫秦语起床，他在门口不厌其烦的敲了五六分钟的门，秦语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老头子看不下去了，走到周灿身边，一脚踹开了秦语的门，几步就走到了秦语床边“五分钟！不然给我抄道德经去！”老头子这一声中气十足，饶是周灿都吓了一跳，而秦语只是习以为然的堪堪睁开眼睛。

“知道了—”

周灿有些好笑，眼下秦语仍旧有着赖床的习惯，特别是上学的时候，若说出去做个兼职、帮人抓个鬼，别说是赖床，她通宵都可以。

只见此时的秦语慢慢的从被窝里伸出五个手指头来，周灿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姐姐，五分钟不行，于数都快做好早饭了，书包我们也给你收拾好了，汤圆也在等你吃饭呢。”

周灿拉了拉盖在秦语头上的被子，一道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秦语皱了皱眉头，睁开了眼睛。

“我醒了”秦语看着床边的周灿，已经穿上了京高的校服，他的眼睛好像永远是那么明亮又清澈。

“那就起来吧，我们在饭桌上等你。”周灿微微一笑，好看的有些耀眼，可秦语不这么觉得。

他和于数再好看，也不过是不让她睡觉的恶魔！

认命地叹了口气，起身去房间里的卫生间洗个澡，而周灿已经习惯性的给她叠起了被子。

等秦语再出来的时候，三人已经规整的坐到了餐桌上，小汤圆眼巴巴的看着她，好像在无声的询问“我可以吃了吗？”

秦语有些尴尬“来，吃饭，我明天……尽量早点哈。”

早饭算是吃的比较安静，除了小汤圆吃起东西来眼睛发光似的不断夸赞“于数哥哥好厉害！于数哥哥做饭好好吃！”并主动接下了洗碗的任务后，几人便拿上书包去上学了。

他们住的地方离学校的距离不远，秦语拒绝了沈至臻派车的夸张举动，几人步行到学校门口，看着门前停着的各色豪车。秦语有些兴奋，看看，这都是有钱人，还是a市的肥羊多一些！

这时其中一辆黑色车里下来两人，正是秦家的秦珍珍和秦朝年。

秦珍珍看着不远处的秦语，眯了眯眼睛，她这段时间不在秦家，那这学校也是至臻哥哥替她找的了，想到这，不免紧了紧拳头。秦朝年看着他这个堂姐，倒是不介意的转开了目光。

“这学校，有些阴气。”离学校大门越近些，越觉得这阴气越发的深些。但现在是白天，阳光也不错，这份阴气被藏得很好，可秦语还是能敏感的发现。

四周的目光落在他们三人身上的越来越多，同样的校服，穿在他们身上，也的确是倒亮眼的风景。

秦珍珍在场，秦朝年没法去找秦语打招呼，对面于数倒是敏锐，感觉到秦珍珍不善的目光中和他对视了一眼，秦朝年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秦语的眉头紧皱，京高是a市最好的高中，里面三步一个富二代，五步一个官二代，哪怕是一些普通家庭的孩子，头脑也都是顶尖的。

这股阴气到底从何而来呢？

学校有些大，光篮球场就有六七个，好在高三的教学楼离校门口比较近，秦语皱着眉头往前走，完全没发现擦肩而过的秦珍珍。

秦珍珍轻哼一声，挺直了腰杆，a市这么大，那些分数高的好学生可是一抓一大堆，但a高不同，学习好对她们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背景才是他们的生存技能，她真的很好奇，像秦语这样的人，能在这待多久。

秦语一路上感受着阴气，虽然对学校的一些结构还不太了解，但也知晓了七七八八。

坐到课桌上的那一刻，才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将回过神来。

“你们怎么在这？”秦语转身想从书包拿出小枕头的时候，对上了后桌熟悉的脸。

于数和周灿端正的坐在座位上，周灿伸手从包里拿出一袋小饼干伸手向秦语递过去

“姐姐，吃吗？”

秦语……吃！伸手接过小饼干，眼神依旧落在两人身上。

“我觉得我的成绩，上高三没问题。”周灿耸耸肩，他这脑子，现在去个985都能名列前茅。

“我觉得姐姐一个人上课会无聊。”于数依旧是一副温柔的笑，秦语怎么会无聊，她上课都是纯睡觉。

但他就是会不放心，沈至臻在a市确实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但总会有找死的想找麻烦，就像那些秦家人……

秦语点点头，两个执着于给她补课的人，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a高的分班并不按照成绩区分，而是个小型的“商政会”家中从商、从政、和一些成绩优异的普通人混在一起，为的，便是等他们得以继承家业的时候，相互熟悉一些，最好再根据“多年的同学情”让往后的合作都方便些。

秦语的同桌宋幺是一个短发的萌妹子，两人友好的互换了名字，秦语便舒舒服服的准备睡觉了。

她对学习的热情不高，甚至对交朋友的热情也不是很高，甚至说，如果不是答应爷爷要考上大学，她甚至早去街上碰鬼了。

半梦半醒时，身边吵闹声越来越大，刚想迷迷糊糊的起来准备去打个水，就模糊间看见这妹子就着俩男生的头一人一拳“没看见人家休息呢啊！吵什么吵！”

两个高了宋幺一头多的男生挨了一拳，不仅没气急，反而有些委屈的小声嘟囔“她都睡两节课了，也该醒了……”

宋幺双手叉腰，从秦语的角度看，这妹子一米五五的气势，此刻能拔高到一米八！

“管那么多！一边去！别在这吵！”宋幺轻哼一声，转头看见睡的一脸懵的秦语

“你醒了呀！你弟弟还说去给你倒水让我照顾一下你呢，他们刚走你就醒了……”宋幺嘿嘿一笑，还有些不好意思

“对了，他们叫李惟和周怀恺，就是他们吵醒你的！”

李惟一听，赶紧接话给自己证明清白“明明是你说话声音太大了，才把秦同学叫醒了……”

宋幺眼睛一瞪，回手又是一拳。

“姐姐，睡醒了？”周灿拿着水杯，看着秦语身前的三人，没有过多的关注便又将关注点放回秦语身上。

“于数去给你买吃的去了，一会回来，清醒一点，再有一节课就吃午饭了。”周灿拍拍秦语的头，小奶狗一般的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李惟和周怀恺两人刚刚到底是吵了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也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秦语，你弟弟对你真好。”宋幺有些感慨，哪个少女的梦里没有帅气的哥哥或者帅气疼人的弟弟呢？

主要是帅气！

秦语笑笑没说话，刚睡醒还有些迷糊，而且她脑子里现在都是于数……什么时候带零食回来

宋幺看她这迷迷糊糊的样子，也没再说话，争取挺过最后一节课，她也有些饿了。

a高的食堂相比普通学校高档许多，中餐、西餐、日料样样都有，秦语和于数周灿两人吃过饭便又在学校里四处逛了逛。

“秦语，你也在这呀！”宋幺这丫头有些自来熟，但中午喜欢坐在亭子里吹吹风，看到秦语走到这不免有些兴奋，这亭子有些偏，正好在女生宿舍附近，一般男生不会跑到这边来，而那些女孩子不是在操场上谈恋爱，就是在寝室里或者班级里睡觉。

“来吹吹风吧！这里可舒服了，特别是这个湖，风一吹很凉快的！”

秦语看着她后面的小湖，眉头皱的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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