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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个机会

霍金镇西侧，一幢小楼孤独地伫立在山丘上。不过不同以往的是，今天小楼内部热闹极了。

距离他们被挟持已经三天了，卢卡斯还是难以接受这一切。他和格蕾被软禁在一起，而两个研究生的状况他们并不知道，只有Z1一句模糊的“他们很好，不用担心。”

卢卡斯对两个学生的遭遇很是自责，开始后悔自己把他们带到这么危险的境地。格蕾相对而言要冷静许多，她一边安慰卢卡斯不要自责，一边冷静地判断，Z组织还会需要他们两人，因为机器虽然被他们控制了，但操作的方法还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比利和凯特都不完全清楚。

格蕾回忆起被Z组织闯入的那一天，在Z1宣布他不仅有一个人的时候，那个被称作Z2的，身材高挑的女性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会客厅与试验基地的过道上，她身后还跟着几个拿着空气枪的士兵。

他们的出现悄无声息，现在想起来，很有可能是从楼顶的玻璃进行的突破，在Z1按下门铃的时候可能就已经进来了。

格蕾审视着两人卧室的墙壁，思考着逃离的可能性。卢卡斯则悲观地坐在床上自怨自艾。

“他们想要把自己的意识强加给所有人！这就是他们所谓的拯救计划。”卢卡斯绝望地喊道。

“不要着急，他们短时间内没办法搞明白咱们的机器操作方法，咱们是设置过的。”格蕾安慰道，“咱们要先想办法出去，然后去破坏装置……”

话音未落，卧室的门开了，Z1和被称作Z2的女子，同几个士兵一并走了进来。Z1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笑，而Z2，她黑色的眼睛流露出了阵阵寒意。

Z1搬了把椅子坐下，Z2和士兵站在他身后，Z1直视着夫妻二人，开门见山地问道：“那么，你们二位评估一下，如果没有你们的协作，我们大概要多久可以摸清你们的机器？”

格蕾冷笑一声，冷冷地说道：“你最该清楚，所谓隔行如隔山，没有我们的帮助，就算有了机器，怎么也得两到三年才能大概摸清运转原理。而把我们的机器改造出你需要的功能，就别想了，哪怕你们都是天才，从头来过也要学习好久。”

Z1显得不太满意，皱了皱眉头，“两三年？不够。一号项目转化成武器可能会更快。”

他拍了拍手，示意门外的士兵把东西拿进来，“不过我们有一些帮助，这些是你们的试验报告的一部分，还在用纸来记录，难得可贵。”

看着面前的试验报告，卢卡斯开始后悔，为了信息安全而写纸质报告是不是有点不合适？甚至都没能进行加密。

“这样的话，我估摸着一年我们就可以摸清吧。”Z1面无表情地说道，“说起来，还有一些帮助。”

他又拍了拍手，这回进来的，是两个人——比利和凯特。

比利的脸显然被狠狠揍过，眼眶旁肿着一个大包，右脸也肿起来了，还泛着青色。凯特看起来仿佛哭过，眼眶有些浮肿，蓝色动人的眼睛好像噙着泪。

“比利！凯特！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卢卡斯和格蕾都非常激动，终于看到他们的学生，没有因为这事受到生命安全的牵连。

“对不起老板，”比利支支吾吾说道，也不知是因为肿着的脸影响了发音，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我们刚打开了基地的门，就被他们偷袭了，我尝试了反抗……”

“不，你是好样的，比利！我们不能向他们低头！”卢卡斯激动地说着，没有注意到比利越来越低的头。

“教授们！”凯特突然带着哭腔说话了，“加入我们吧！世界又要爆发战争了啊！”

卢卡斯和格蕾愣住了，虽然格蕾心里刚刚有些猜测，但是亲耳听到自己学生的背叛，还是令她倍感难过。

Z1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说：“这样有他们的理论支持，我们应该能在几个月内摸清吧。毕竟我们组织也有你们这方面的专家，你们说是不是？”

“怎么样？要是你们考虑加入进来的话，这个周期会更短。要知道，咱们在和两波**军赛跑，罗国和UAS国，谁先利用了一号项目做武器，都会爆发战争。”Z1起身，向卢卡斯和格蕾示意性地伸出了手，见两人没有反应，他自己打了个哈哈，“好吧，可能今天信息量比较大，你们先缓缓。”

说罢，Z1就示意其他人出门，留下比利和凯特，以及两个武装的士兵。

Z2盯着凯特，打量了打量，跟着Z1出了门。出去之后，Z1占据上风的得意神情就消失了，嘀咕道：“时间还是太紧迫了，一号项目转变为武器会非常容易，你觉着呢？”

Z2神情冷峻，没有接这个话题，转而说道：“应该提防一下那个年轻女孩，她给我的感觉不太对。”

Z1点点头，两人一同前去试验基地指挥工作。Z组织的规模不大，他们的雇佣兵数量也不算多，楼下基地内，几名科研人员正在小心地拆解机器的控制台的外壳，来了解内部的原理构造。1和2两人则走到监测间，同这里研究试验报告的人员一道研读起报告来。

另一边，在楼上的卧室内，两名士兵手握空气炮武器，紧贴房门站立，目光紧紧盯着室内的四个人。

而这四个人之间的气氛也非常微妙，比利自知惭愧地低头不语，生气而震惊的卢卡斯正因为情绪激动，大声地喘着气。

格蕾的眼神和凯特对上了一瞬，就那一个瞬间，格蕾觉察到了凯特看起来充满伤心泪水的蓝色眼睛下，有着一丝不一样的感觉。

“对，对不起老板……”比利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沉默，“但是，可能，世界真的就在毁灭边缘了……你说过，意识银碟是没办法造假的……”

“是的！但是你怎么知道你看到的场景不是一出戏呢！你怎么这么轻易就向他们妥协了？”卢卡斯感到非常愤怒，他头一次感觉自己的学生如此的愚蠢。

比利又把头低了下去，看起来他也感觉自己非常愚蠢。

凯特抽了抽鼻子，细声说道：“冷静一些，教授。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变了吗不是吗？但我们有机会做一些事。”

“所以呢？你们就要为虎作伥吗？”卢卡斯非常生气，感觉他全部的血液都集中到头上了，因为他的脸现在青筋暴起，愤怒导致他整张脸特别红。

凯特连连摇头，矢口否认：“不不不，教授，我们只是想避免世界大战爆发啊教授，毕竟，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变了不是吗？但我们有机会做一些事。”

卢卡斯开始生气地咒骂他们，比利低垂着头，凯特抹着眼泪，而格蕾坐在床上若有所思。突然她从床上一跃而起，加入了卢卡斯，大声说道：“是的！过去的事无法改变！那也别想改变我们的态度！滚出去吧，给你们的新老板打工去吧！”

说着便起身，想要上前驱赶二人。两个士兵见状，立马厉声制止了格蕾与二人的肢体接触，背身打开了门，护送着两个学生出去了。

格蕾的突然加入也吓了卢卡斯一跳，他没想到妻子也这么大的反应。他对格蕾说：“对吧，这两个臭小子，吃里扒外的家伙……”

话音未落，格蕾伸出手指放在他的嘴唇上，示意他安静。卢卡斯冷静下来，和格蕾一起坐到了床边。

格蕾用口型示意他，回想刚刚凯特的话。凯特重复了一次这句话，“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变了不是吗？但我们有机会做一些事。”

过去的事，无法改变了，不是吗？这句，暗示了什么？放在一周前，这是一句平平无奇的反问句，但就在三天前，他们四个人刚刚改变了一次过去。是的，这句话就是在暗示用时间穿越来解决问题。

我们，有机会，做一些事，那说明什么？卢卡斯眼睛里闪烁出激动的光，格蕾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是的，凯特发现了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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