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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错救一条龙

距离茶楼一事已经三天，乐戚葵在收猎物的地方打听到赵家。

八字胡的店家眼神微眯盘算着什么：“姑娘年纪轻轻便得了一手打猎的好本事。据我所知四方的山属各地富绅。不知这些鲜活的野兽是从哪边来的。”店家旁敲侧打。

“这个您可以放心，绝对不是偷猎。”

可店家似乎不太相信：“你是生面孔，不会是中间商或者小厮吧？”乐戚葵深知自己的身份确实太显眼：“家里有些不便，这两天是我在办事。我虽经验浅，活兽皮毛价值多少还是心里有数的。”

可店家觉得捉到了把柄，就想咬住不放：“姑娘哪里人士？”乐戚葵脸有点黑，却耐心敷衍：“起就住在城尾贫民窟，上次来的张大叔就是我家邻居。”

“手艺不错，人也灵巧，不如给你推荐一个差事吧，送货卖赚钱辛苦，养家糊口又不够。”店家苦口婆心地好心介绍。

乐戚葵总归是想听他能说些什么，于是等他招呼着内门，拉开帘布走出一个眼神犀利、衣服上面绣着钱串子的人。钱串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人，那种给商品估价的眼神令人不适。“掌柜的推荐的人，手艺肯定不错。把手印画押在这张纸上，跟你家人说了之后就能跟我走了。这袋子钱给你。”他随手抛出一袋银子，这样给凡人也算省事，细细看来总共二十两碎银，算是出手阔绰了。

钱串子似乎生怕人跑了，改了主意：“你今天跟我走，钱可以自己拿着，我可以托人给你家人带个口信。我们赵家一根汗毛也能压死人。”

“天均城赵家？”这就巧了，得来全不费工夫。乐戚葵脸上显露一丝喜色。

那人见乐戚葵穿的一身鲜亮，却没见过世面。昂起脑袋用鼻孔看人“乡巴佬。”店家也在一旁弓着腰搓手赔笑。

乐戚葵等到了和一群年纪差不多的人去赵家。

赵家灰墙黑瓦，主人的地方是鲜明的白，众星拱月，依山傍水。而属于内部工作处就是栈楼相连，处在西南角。西北边就是后山，一般少有机会去，这次便是为数不多的契机。

“葵，我现在肚子有点不舒服，你帮我去给妖兽送餐。”跟她同一批进来的一个精细瘦弱的男生总是身体不舒服，大家总是很照顾他。

“好嘞，那下次你也得帮我顶一下班。”葵接过装肉的推车，带好帽子，跟着赵家内部的猎户去后山豢养场。

甫一进入是食草的未开灵智兽类，往里走，会听到哭喊着想要出去的妖兽。以乐戚葵的观点，它们质性本野，关在这里定是生不如死，可乐戚葵怜悯之心并不多，也不知这座宅子镇守住的人有多强，不好轻举妄动。往里去囚禁着待价而沽的奇珍异兽。为了不让人觊觎这些“财产”饲养员都是低头，即使遇到蛊惑人的声色，无故自行离队的人回去后就会消失。每当有人问起，便会遭到训斥“这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有时候还会遭到殴打和威胁。

看来这百年世家，名不副实。

乐戚葵也岂会甘愿在这里喂养禽兽？

这天还在处理碎肉，乐戚葵就被从工作饲养区喊到他们家主人的宅院。为了准备宴席，人手不够，从屠宰改到人声鼎沸笙歌曼舞的院子，竟然也只是展示他们养的兽类多健康，有药用价值。唯一收获是立在厅内听了些消息。

无非是想靠着奇珍异兽的名头，吸引各地修士来购买，特别是之前放出的消息——龙。

乐戚葵觉得晚上就动手，临近奇珍异兽展览，守卫更加严密，如果拍卖的是龙的器官，等买客到手已经迟了。

当晚，森冷的后山锁着一只白龙，因为不听话，几只爪子血淋淋的，应该被剁了。

即使这样防备还没有掉以轻心。

“老朽料事如神，拍卖会前夕真的有人来盗白龙。诸位，出来吧。”苍劲的笑声在夜空中回档，拄着拐杖的老头速度奇异地快，乐戚葵脚下出现一张金色大网，往里面收紧。

随之而来的是一圈身穿斗篷的人，团团围住**。乐戚葵有些厌烦，即刻跳出金网，擒住老头切下了他的手掌，打晕了。斗篷人看敌我实力悬殊打了退堂鼓。这时，出现一个白衣人，乐戚葵一眼认出这就是茶馆里那位，他十指并拢连着丝线，把斗篷人捆住打了个结，全都踢进金网里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是来帮助你的。”白衫懒懒的声音响起，只是透着伪装。

不是敌人，那便有别的企图。

“这是你计划好的吗？”乐戚葵显然知道被算计了：“你又如何得知我会来这里？”

白衫并未回答。乐戚葵斩断铁链，一只手提起白龙扛在肩上，面前却出现一把折扇横在面前阻拦了去路。“你不能放走它。”

“那我们就是敌非友。”乐戚葵看不出这人的修为，但她决定要放龙，就不怕后果。

“那就带上我一起。”

“随你。”乐戚葵斜了他一眼。白衫人夜晚也穿白衣服，有些显眼。

乐戚葵拍了拍白龙的脸“醒醒，带你出去。”顺便把它拿得离了远些。不出所料，这条龙一醒过来就应激，伸长脖子想在乐戚葵身上“吭哧”咬一口。看它这样是不可能背着人离开了，估计飞也飞不远，还会被捉。

“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吗？”见它不停地动，乐戚葵烦躁地给了它脸上一拳：“变小，改天送你出去。”见它乖乖听话，这才放心把它揣进兜里。

“你把我带着，要去哪里？”乐戚葵指了指白衫人，又指了指自己：“是你在跟我说话？”

“对，这是我的本体。”白衫人感觉自己说出这句话之后，如芒在背的目光死死瞄准了他。连忙解释：“我单枪匹马打不过，就想先一步传出消息搅黄赵家的事。”他还害羞了。

“我在茶馆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直说呢？我刚才扛起来那么大一块，你怎么、不早说呢？”

知道他一魂双体，只觉得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乐戚葵拿出白龙，甩烫手山芋一样急忙脱手扔给白衫人。

“对了，你看到过一条赤龙吗？”乐戚葵用手比划，“头上两个包，磷片像红宝石很亮，翅膀有整条龙那么长。包括尾巴。”看他把折扇支在下巴上，是仔细思考的样子，乐戚葵屏息等他一个答案。

“并没有，如果我见过一定会告诉你的。但是之前放跑妖兽的可能是他。”

“再见。”乐戚葵让他想想别的消息，再没有其他线索之后，打算回去睡觉。“不准跟人说我来这里了。”回头恶狠狠叮嘱。

不是赤龙，却是同族，乐戚葵只想破坏这个赵家的计划，放走龙，拍卖就少了一个噱头。真想看他们放出消息之后却没有龙，该怎么应对。

……

回到栈楼一早上天没亮便看到火把亮起，仆人也被喊出去依次问询，拄着拐杖的老头和斗篷人在旁边指认。只见他们捏着一个少年的衣领，乐戚葵认识，他来这里两年了，给人印象就是喜欢小动物，有些小鸟很亲近他。乐戚葵揉着惺忪的睡眼，听见争执的声音传来，她猜想，是小白龙被劫走，开始在内部排查嫌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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