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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轮到你了

赵冰河悠悠醒转，稍有动作，便觉得全身上下如同散架一般的酸楚疼痛。

特别是那左肩处，更是难捱。

“嘶……”

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勉强适应一番之后，自觉无碍，忍着疼痛挣扎起身，晃晃悠悠推门而出。

院子之中，武老头正在那灶台前头自顾忙活，瞧见赵冰河，随即挤出一抹笑容，“醒了？”

赵冰河点了点头，目光游移，左右看了看，有些疑惑道：“我睡了多久？”

武老头面露思索，似乎是在盘算，片刻后缓缓说道：“从昨天回来就没醒过，到现在怎么说也该有个一整天了。”

“这么久？”

闻言，赵冰河面露惭愧，看着正在忙活的武老头，上前就打算帮忙。

“一边歇着去！”

武老头出声呵斥，而后拿勺子在那铁锅之中一番捣鼓，盛出一碗肉汤。

其上一只大鸡腿，看过便让人觉得嘴馋。

“这鸡腿原本是我留着自己吃的，便宜你小子了。”

武老头面露不舍，一边说一边将碗端到赵冰河面前。

赵冰河接过，看着这个刚认识不久的邋遢老头，顿觉心头一暖，“谢谢。”

武老头笑了笑，只是欣然应下，倒也没有同其客气。

“你吃着，这饭菜也准备的差不多，我先给那些个大人送去。”

将食物装到早已准备好的容器之中，武老头同赵冰河打过招呼，推着推车便打算出门，只是这刚到门口，却被一群不速之客给拦了下来。

为首之人正是维克多，那漆黑骷髅的刺青，让人不寒而栗。

在其身后，是福莱特以及几个没啥印象的西方人。

看着他们这气势汹汹的架势，武老头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妙。

福莱特瞧见赵冰河，眼中杀机毕露，就想冲上前去取了他性命，以报这失眼之仇。

只是刚有动作，便被维克多拦下。

本想言语吐尽心中愤懑，但瞧见维克多眼中凶光，也只能是缩了缩脖子，又退了回去。

武老头将此看在眼里，见对方似乎不是来找麻烦，随即赔笑道：“不知几位大人有何吩咐？”

维克多问道：“你厨艺怎么样？”

武老头闻言，顿觉疑惑，只不过仍是点了点头，颇没底气道：“还……还行。”

“凯撒统领想吃中餐，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维克多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武老头看了看手中推车，有些歉意道：“外头那么多人等着开饭，反正锅里还有剩，要不我给你们盛上一份？”

维克多直接抓住武老头衣领，将他提起，厉声质问道：“你的意思是让凯撒统领吃剩菜剩饭？”

话音落下，武老头只觉得身上压力骤增。

他深知被冠上如此罪名会有怎样一个下场，面露惶恐，连连告罪：“小老儿绝无此意！”

“最好没有。”

维克多说着，将他随意丢下。

武老头摔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俨然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维克多恍若未觉，望向赵冰河，指了指那推车，“你过来把这些食物送去。”

赵冰河来到几人身前，有些担忧的看着武老头。

武老头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去吧，我没事的。”

本就有伤在身，左手又难能发力，赵冰河此刻走的决计不轻松。

不算长的路径，断断续续，走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是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福莱特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脸上满是恨意。

维克多见此，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只虫子而已，总会有机会对付的。”

说完，望向武老头，“我们也走吧。”

……

赵冰河将推车推到大厅，便是找了个地方坐下。

众人见食物已到，纷纷聚集而来，回忆起先前一幕幕，都是忍不住同赵冰河打招呼。

对于他们所问，赵冰河只是心不在焉的答着，明显是担心武老头安危。

……

一路走过，武老头只觉得心头忐忑。

在一处洋楼前头停下，维克多带着武老头来到厨房，随意叮嘱几句之后便自顾离去。

虽说周遭无人，但武老头不敢大意 ，一顿饭做的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看着那几道色香味俱全的拿手菜，暗自松了一口气。

只是一直在厨房等待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来取，心头难免打鼓。

又是等待一阵，未见来人，随即端着菜肴，小心翼翼往楼上寻去。

兜兜转转，将所有房间的门都敲了个遍，可并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无奈下楼，打算回到厨房再做等待，可是却听到那角落门户之中传来响动。

武老头不愿多待，只想早早完成任务告辞离去。

随即来到那门户前头站定，一边敲，一边试探性喊道：“凯撒统领？”

一连喊了好几声，里头除了先前响动之外，并无回应。

以为是自己敲门的力道太小，武老头使了使劲，那看似紧锁的门户竟是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

武老头面露惊疑，在那门口站立多时，心头犹豫。

听着其间响动，左右未见有人，终究是按捺不住心中好奇，推门而入。

沿着楼梯蜿蜒而下，武老头视野之中出现了一个极为广阔的地下室。

一条走廊绵延向前，两侧布有灯光，并不会让人觉得幽暗。

而那先前所闻声响，似乎就是从走廊的尽头传来。

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那响动已然愈发清晰，似乎是有人在惨叫？

又耐着性子往前走了一段，武老头只觉心头发毛，终究是打消了这一探究竟的心思，抽身就想要后退。

只是刚一转身，便是被一道身影撞得踉跄，一屁股跌坐在地，连同手上食物也撒了去。

抬头望去，待得看清此人面容，武老头只觉得心头咯噔一声，面露惊惧。

颤声道：“凯撒统领！”

凯撒一脸狞笑，质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武老头连忙指了指一旁洒落的菜肴，“我是来给您送饭的，饭菜洒了，我重新去做。”

说着，慌忙起身，捡起那些餐具，就想离去。

只是这刚上前，就被凯撒拦住。

凯撒弯腰，一双眼眸死死盯住武老头，“你都看到什么了？”

武老头连连摇头，“没……没什么……”

凯撒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抓住武老头的肩膀，“别着急走，既然想看就看个明白。”

说着，便是拉着他往走廊尽头走去。

推开紧锁的门户，将其随意扔到地上。

浓重的血腥味以及此起彼伏的惨叫贯彻其中，只是余光瞟过，武老头便是被眼中所见吓得说不出话来。

在万朝会有些年头，他早已见惯了压迫杀伐，可这其中景象，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马克博士捏着手术刀，正将一条从持刀人身上卸下的手臂移植到一个男人身上。

旁边的椅子上绑着个女人，不断经受着电流的洗礼。

先前所听见的惨叫，便是从他们口中传出。

而在那墙角处，随意的丢着一些持刀人和人类的尸体，无不是残损不堪，显然都是经历过非人的待遇。

一番折腾，那男人因为身体疼痛和失血过多直接休克，女人也是在长久的通电状态下没了声息。

马克博士对此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有些烦闷的将手中工具随意一扔。

无力的扶住那手术台的边缘，垂头道：“我试了这么多办法，为什么就是不成功，为什么人类就是不能使用怪物的武器？”

凯撒和武老头都没有说话，回应他的，只有沉寂。

失败的颓废笼罩在其周身，只是很快便消失不见。

突然抬起头来，看向瘫坐在地，惊魂未定的武老头，眼露贪婪，脸上满是疯狂的笑意：“下一个，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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