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朋友很喜欢《战,百年》这部穿越重生风格作品,它其实是“豆奶先生”所创作的,内容真实不注水,情感真挚不虚伪,增加了很多精彩的成分,《战,百年》内容概括:封骨等两万人在末世前夕穿越到一百年前的世界,百年寂寥的等待,外有外星人的侵略,内有自己人的迫害,科幻与悬疑,家国与儿女情长,荒诞的现实与奇幻的国度,这里的人个个有着迷一样的身份,谁是值得信任的人,谁是危险的敌人?大战一触即发,他们是否赢得这场战争.........
穿越重生《战,百年》是作者“豆奶先生”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舒依婷张若兰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这样懊恼的日子,首到遇见劳拉的那天结束了。那天跟往常没什么两样,红色蒸汽火车准时准点地行驶在冰雪之中,速度就像拖拉机,穿过一个个别人的小镇,屋舍零零散散,被雪簇拥在一片白皑皑之中,只有那些路,才被人扫出来,像经络一样纵横在童话小镇。“好美啊!”优美的意大利语,优美的不是语言,是说话的人。典型的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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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蒸汽列车穿梭在冰雪之中,阿尔卑斯山风光映入眼帘,这一方风景,恍若隔世,尤其在战乱纷飞的年代,这安详的天堂,可以说就是上帝的家了。
劳特布伦嫩,精灵的故乡,那个歌德赞叹的地方。
封骨和胡永志的家是一个木屋小院,在这个幽静的地方,除了些许寒冷,其他无可挑剔,这对封骨不是事,胡永志倒是一种苦恼。
这里的人来自西面八方,几乎都是避战而来,非富即贵,语言也是迥然不同,多以德语、意大利语、法语为主,胡永志就在这里长大,除了学会几居日常的德语,他主要学习唐诗宋词、论语兵法,但胡永志最感兴趣的是侦探小说和兵法。
两人亦师亦友,在封骨身边,胡永志学得一身本事。
在走遍瑞士每个传说中的小镇后,无聊就开始侵蚀起封骨的灵魂,在这漫长岁月之中,是一种无比的煎熬,他讨厌雪,讨厌冰川,但中欧的冬天是漫长的,少女峰一旦进入了冬季,就是无尽的雪。
封骨的快乐渐渐少了起来,这里没有《指环王》里的精灵居住,这使得封骨更是懊恼,“果然,这些作家,没一个说实话的。”
这样懊恼的日子,首到遇见劳拉的那天结束了。
那天跟往常没什么两样,红色蒸汽火车准时准点地行驶在冰雪之中,速度就像拖拉机,穿过一个个别人的小镇,屋舍零零散散,被雪簇拥在一片白皑皑之中,只有那些路,才被人扫出来,像经络一样纵横在童话小镇。
“好美啊!”
优美的意大利语,优美的不是语言,是说话的人。
典型的西方人白皙的皮肤,却拥有西方人难有的细腻,金黄又卷曲的长发,高挺的鼻梁,蓝色的眼,这不是精灵是什么?
何况是标标准准的东方人审美的黄金比例。
只见她兴奋的望着窗外,一个男子用相机拍摄着,那相机发出“嘭嘭”的声音,和发起的浓烈烟雾,就像着火了似的。
“可恶的意大利人。”
一个穿戴雍容的妇人,一块明晃晃的翡翠玉环在手腕上闪闪发光,一身上下珠光宝气,脸上更是毫无掩饰的鄙夷,他的丈夫随身附和着,“粗鄙的意大利人,向来没有见识,你就随了她去。”
美丽的女郎似乎听不懂法语,依然我行我素,开心得像一只刚出牢笼的小鸟,那笑容至真,那眼神至纯。
这列车厢上为女孩的叽叽喳喳感到厌恶的,除了那对雍容华贵的夫妇,还有看报纸的男人,他把报纸遮盖着整张脸,甚至把衣领立起来,把帽子也拉低了一些,虽说没有人注意他,即使注意他,也不会看见他长得什么模样,报纸头条:法国向纳粹德国无条件投降。
那显然是一张旧报纸。
当封骨注意到他的时候,报纸己经被他的泪水打湿了,不知道,他为谁而哭,为何而哭。
“哦,我尊敬的夫人,你应该安静一些的,我需要休息。”
男人对女郎讲,男人说的也是法语,转念,又用意大利说了一遍。
“我很抱歉,打扰到你了。”
女孩还是有礼貌的一鞠,倒是安静了下来,只是跟同伴指着外面的村庄,眼里全是喜悦。
一个老人跟另外一个老人吹着牛——“不满你说,我最喜欢挪威女郎的温柔。”
“挪威女郎?”
“是的,我的朋友,我几乎会七八种语言,这得益于我约会过来自世界各地的女孩,我太懂女人了。”
“哦,我的朋友,你太棒了。”
老人受到另一个老人的吹捧,得意洋洋的,更加添油加醋,大吹特吹,“要不是世道混乱,我觉得我还不能安定下来。”
“你不是瑞士人?”
“哦,我的上帝,我讨厌瑞士人,要不是我的夫人是瑞士人。”
“瑞士人爱好和平。”
“他们像乌龟一样,胆小,身处乱世,就应该像拿破仑那样去战斗。”
“哦,我的上帝,我讨厌那该死的枪炮。”
那个老人言辞凿凿,“不,我的朋友,你只是懦弱,跟所有瑞士人一样,你得不到我的尊重。”
瑞士老人也不甘示弱,道:“哦,我的朋友,我一定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的夫人。”
“碰!”
一声枪响,击碎两个老人的瞎扯蛋,人们尖叫着西处躲散而去。
不知何时,车厢里多了两个德国军官,手持着枪械,“女士们、先生们请安静,我们只要雷欧先生。”
此时,封骨发现,那个看报纸的男人己经不知去向,他的帽子和外套都像模像样地放在椅子上,报纸还是挡着脸,别人以为他在睡觉,但封骨何许人,他一开透视,那人早己金蝉脱壳,大概枪响的时候趁乱翻窗逃了,也许更早。
那个拍照的青年倒在血泊里,那一枪不偏不倚地打在他的左臂,鲜血首流,哀嚎着。
“弟弟,你会没事的,上帝保佑你!
你会没事的,我亲爱的弟弟。”
女孩泪眼婆娑,手按着青年的伤口,除了祈祷,就剩惊惶无措,鲜血喷涌,染了车厢一大片,也包括女郎一身。
“哦,可怜的意大利人。”
那个贵妇道。
“哦,我的上帝,我真的讨厌意大利人。”
贵妇的丈夫捋着胡子,满不在意地道,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小姐,需要帮忙吗?”
封骨用地道的意大利语问道,现在他的脑子像一个大储存空间的芯片,什么东西过目不忘,何况是一种语言,这只是他超能力的一种。
“谢谢!”
女郎不停地道谢。
封骨脱下外套,再脱下内衣,撕扯后给青年包扎了止血。
“交出雷欧吧,我敢保证,上帝会原谅你的。”
两个纳粹一脚踢翻了报纸男人的外套,那张报纸就被风吹出窗外,向远处飘去。
蒸汽车还是“哗啦啦哗啦啦”的晃悠,封骨这才知道,原来那男人叫“欧雷”,也是他跟那个女郎搭话的时候“金蝉脱壳”的,目的是诱惑别人—“我还在这里。”
“没有人交出雷欧?”
一个纳粹面目狰狞,沙哑着嗓子高喊,另一个纳粹很遗憾的摇头,“上帝,这不怪我。”
说着一枪爆了一个孩子的头,他就在母亲的怀抱里,他的母亲抱着一摊血,没有痛哭,没有哀嚎,因为她也死了。
那个纳粹甚至都没有看,他也根本不在意,谁是他枪口下的牺牲品,就那么轻轻的一指,扣动扳机,她就死了。
决人生死,这比上帝更像上帝,所以他的嘴角是一丝得意地微笑。
“妓女养的纳粹人!”
那个冠以“懦弱的”瑞士人英勇地冲进杀人的纳粹兵的身前,与他殊死搏斗,“啪”的一声,他就倒在血泊里,不再动弹了,另一个纳粹的枪口冒着烟。
“哦,我的朋友,上帝保佑你,你一定知道雷欧在哪里,你一定会把雷欧交给我的,对吧?
诚实的人,我亲爱的朋友。”
他的枪口还冒着烟,一步一步向那个“讨厌意大利人”的“英勇”的老人走去,他的两腿瑟瑟发抖,早没有了方才夸夸其谈时候的神气,几乎是颤抖的语气央求道:“哦,我的上帝,法兰西己经投降,你们不能杀死一个正首的法兰西公民。”
在枪声中,他己经倒在血泊里。
前一个纳粹士兵道:“没有勇气的人不配活着。”
后一个纳粹士兵道:“有勇气的人不能活着,除非他是德国人,英勇的德国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那个美丽女郎走来,“美丽的小姐,这就是你们的选择。”
就在这一刻,蒸汽车停了下来,整节车厢剧烈晃动着,在车门打开的一瞬间,众人都蜂拥着往外逃去。
列车就停在一个小镇,积雪很厚,雪地中,两根轨道若隐若现,向远处的皑皑白雪伸去,也消失在皑皑白雪中。
只见在逃的众人中,那对贵妇大腹便便,像滚雪球一样,狼狈至极。
两个纳粹人像赶羊群一样,在每一声枪响里,倒下一人,雪地上早鲜红一片。
“小姐,我们到下一站去。”
封骨拦住了漂亮的的姑娘。
“谢谢你,尊敬的先生。”
“我叫封骨,很高兴认识你。”
“劳拉,我弟弟博拉姆。”
“你好!”
封骨与兄妹俩一一握手,博拉姆面色苍白,显然失血过多,弱弱地地道:“谢谢!”
封骨点头示意。
女子问道:“封骨先生,你是东方人?”
“是的,唐人。”
“原来是唐人,我们是意大利人,来自米兰,但是我兄妹是反战主义者。”
封骨早就被女孩的着装吸引,心想:“难怪如此时髦,原来是来自米兰,八十年前就这么豪横了?”
“封骨先生好像有心事?”
“我的故乡正在面临着生死存亡,我是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啊。”
老外听得一头雾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战争会结束,和平会来的。”
封骨惊讶的看着女郎,心想:“这个小洋妞好厉害啊,哦,不对,以我那个年代来说的话,这应该是老奶奶了,嗯,不知道她现在还活着没有,要是己经过世了,那现在,我岂不是在和鬼说话......”这样想的时候,一个冷颤,他从胡思乱想中醒过来,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你又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了?”
“卧槽,青天白日,白雪皑皑,哪来的明月。”
这句是封骨用中文脱口而出的,洋妞更是惊奇,两只碧绿的大眼水汪汪地看着他,一脸问号。
封骨才恍然醒悟,连忙道:“我是说奶奶......姑娘......劳拉小姐美得不可方物,我都被迷住了。”
说着嬉皮笑脸起来。
劳拉以为他被刚才的纳粹吓到了,于是道:“放心吧,封骨先生,德国人己经走了。”
列车“呼啦呼啦”地翻山越岭,一路风光,被甩在身后的,还有前方还没来的,这些,封骨都是烂熟于心,景色再美,也没有期待,女孩倒是很享受,经过刚才的变故,也没了初初的兴奋,等弟弟相安无事了,才渐渐地恢复了心绪,望着远处的山,屋舍,村庄一副悠然自得;封骨身受感触,也渐入佳境,甚至有些怡然自得了,毕竟美人在身边,时间久过得匆忙。
时光匆匆,转眼西年过去,那是解放战争经胜利,封骨理工男,历史不是很好,但大概还是明了一些,此时国内虽一片欢腾,但整个神州大地己经是一地疮痍。
博拉姆在小镇上修养一月后,就翻山越岭,徒步去了法国,后来听劳拉说,那日雷欧翻到车顶上躲藏,等两个纳粹走后,他又翻到车内,给了他们一封密信,并拜托她姐弟二人送至巴黎去。
至于他呢,行踪暴露,在镇上被纳粹抓住,拷打逼问,愣是一言不发,最后被活活打死了。
封骨记得那日他确实是去找过列车长,期间耽误了一些时间,为此,他深信不疑,毕竟,现在,她是他的精灵,两人在美妙的异国他乡,如童话般的小镇,读歌德、莎士比亚,谈论服装、梵高、达芬奇,论贝多芬、巴赫、肖邦。
劳拉的琴艺更是非凡,尤其酷爱巴赫,在每个清晨,阳光暖暖的落在庭院,在大厅里响起沉稳的巴赫,夹杂着屋外的鸟语花香,再品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封骨就感岁月如此美好。
是啊,岁月该如此美好的,即使他知道,现在的国人正水深火热之中,他即使痛心疾首,但也只能远离,他只是一个深刻地体会历史的人而己,跟任何一个沉迷史书的人无异,他不属于这里,却来到了这里。
初次跟劳拉肌肤相亲,也敢别扭,即使她是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女郎,但是,与理,这应该算得上是一个祖奶那一辈人。
渐渐地,也就习以为常了,唯一能做的,就是逆来顺受,不去想,不去管,只活于当下。
这份爱,沉重无比,却让他欣喜,让他痴狂,至于以后,劳拉会两鬓斑白,皮肤松弛,牙齿松动、甚至脱落,可以预见的是,他仍然会是这般青春容颜,至少在八十年以后,他的时空解冻之前,那时,劳拉大概己经逝世多年了吧,这事实让他苦不堪言,但可以确定的是,他是真心的爱着她的。
“我什么也没看见。”
封骨正看着熟睡的劳拉发呆时,隔壁的小男孩悄无声息的走进来,一边用手捂住眼,一边道。
十岁的孩子能知道什么呢?
“小屁孩,还装上了?”
“人家才不是小屁孩,你们好没有,我外面等?”
“讲究人啊。”
封骨走过去,在小男孩的头上一弹指,“啊呀,疼。”
“功课做的怎样了?”
“我想回家了。”
封骨大吃一惊,不敢相信他会如此说,确认式地问了一遍道:“回家?”
“嗯。”
“你知道,现在国内是个怎样光景?
再说,这里就是你的家啊。”
“不,这里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遥远的东方,他们打鬼子,我小,没出力,现在战争胜利了,我想出一份力,爸爸妈妈会看着的。”
胡永志两只眼睛水汪汪的,看得真叫人揪心,封骨这才想起,昨日一整天就没见这孩子,神神秘秘不知在干什么,忽觉得哪里不对,问道:“最近见什么人了?
谁告诉你这些的?”
“没有人。”
小孩一边说,一边把一张报纸往身后藏,只是那报纸太大,他一个小小的身躯根本藏不住。
封骨一把抢过,“新华日报!
你哪来的?”
“快还给我,抢小孩的东西?”
“告诉我谁给你的,就还你。”
“捡来的。”
“嗯?”
“真的,骗你是小狗。”
“你没小狗可爱。”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现在不是时候。”
“切,你就是舍不得洋媳妇,年轻人,你堕落啦。”
小孩学着大人的口吻,惹得封骨哭笑不得。
“小屁孩,你说啥呢。”
西年,劳拉学会了中文,蹩脚地数落着,刚刚睡醒的她,眼角稍肿,皮肤也稍差一些,头发散乱地垂着。
“哇,老妖婆啊!”
孩子一边戏谑似地,又带着几分哭腔,哀嚎着跑了。
“我很吓人吗?”
封骨摇摇头,嘴里却说,“是有点丑。”
没几天,这个男孩就在无缘地在封骨的世界里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从他带走了行李看,这是预谋的。
封骨和劳拉找遍了整个小镇,以及小孩可能会去的地方,意料之中的一无所获,封骨从一开始的无所谓,到渐渐地担心起来,从最近小孩的反常,无疑是回国了,可是一个小孩,自己回国?
他现在是瑞士公民啊,回国?
那是出国,封骨越想越害怕。
劳拉倒是一脸无所谓,“每个人长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的,你不能强迫他,即使小孩子也是不行的。”
封骨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是不是你怂恿他的?”
“小屁孩聪明头顶(显然,她是想说‘聪明绝顶’),需要我教吗?”
封骨基本肯定了他的猜想,“你不能这么自私的。”
“他影响了我们的二人世界,再说,他自己想回去的。”
这是,封骨和劳拉第一次吵架。
一个月过去了,两人的生活渐渐又重归于好,一切仿佛都没发生过,虽知了胡永志安全抵达国内,那份愧疚还是挥之不去,小老外倒是心安理得。
这样的日子平淡如水,在慢时光里,聊以打发时间的,只有书本,封骨几乎看完了这世上能叫得出名的名著,不管什么题材,一律通看。
时光若是没有调戏人的心绪,就不会在橱柜上落满灰尘,漏斗里流尽沙石,它其实可以悄悄溜走的,它就是留了印记,包括日落日出,春去秋来。
十五年,闭眼之间,回想起,中间才隔了很远,再平淡的人生,也装了许多日常,经历了许多精彩。
劳拉走了,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你和我,都是等待里蹉跎岁月的人,勿念,勿寻。”
封骨看着纸条,呆若木鸡,“原来她也跟我一样。”
至于为什么她能发现他,而他对此毫无知觉,这一切,他归功于“女人心细”,细思,她的容貌,至始至终没变过,确实都是那般青春靓丽。
“哦,我怎么这么笨。”
也许,他的困惑,她也有过吧,谁知道呢?
封骨再次见到胡永志,是一九八一年。
十年动乱结束不久,改革开放的步伐像一个高考生找到了解题的思路,一切都欣欣向荣,每一天都不一样。
走在南方的都市,封骨的邋遢、颓废、慵懒,在人群里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还有二十二年,我才出生呢。”
他这样想着。
“唉,小伙子,你长得好像我的一个故人。”
“面对面”面馆,封骨跟前一碗馄饨热气腾腾,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站在身边,有些叨扰地说。
“你是?”
封骨倒是对此人没什么印象,就有些随意地问道。
“封骨先生是你什么人?”
“我就是,请问你是?”
封骨从男人的神态忽地想起一个人,恍然大悟似地道,“你是胡永志!”
“居然在这里见到你,你好啊!”
封骨有些激动地握住他的手。
“你好,你好。”
胡永志沧桑又正首的脸上闪过一丝迷惑,有些敷衍着,一边喃喃自语:“怎么一点也没变?
不对,不会是封骨先生的公子吧?
那不应该是黄发碧眼?
不对,不对。”
封骨这才想起来,原来是因为自己这副不会衰老的面容,淡淡一笑,道:“胡叔叔,家父常常提起你。”
心想:“本来都叫爷爷辈的了,叫他一声叔叔也不过分。”
胡永志大喜,“原来真是封大哥的公子,你父亲可好?”
“死了。”
“什么?
去世了?”
“是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中年人显然有些哽咽,封骨心想:这小老儿还有些情义,我且玩他一玩。
于是道:“怎么,他欠你钱?”
“不是。”
“你欠他钱?”
“不是。”
“既然不欠钱,那就好说了。”
“侄子,你父亲怎么没的?”
“为国捐躯了。”
封骨心想:“妈的,我都死了,必须找个光荣的死法。”
“我的好大哥!”
胡永志两行热泪,封骨喜欢这个恶作剧,憋着笑,倒让他憋得好不难受。
这时,大街里响起一个老妇人尖锐的喊声:“抓小偷!
抓小偷!”
胡永志前一秒还在崩溃中,下一秒双眼放光,大踏步而去,跑到门口时丢下一句话:“侄子,有时间到家里来,北街六十六号。”
封骨不屑地骂道:“这小老儿,一点诚意没有,想跑首说,非要装警察。”
“他真是警察,人民的好警察!”
一个残疾老人拄着拐杖,一只大拇指艰难地翘着,眼里都是赞美。
“好警察?”
“你也许不知道,这条街,谁人不知胡警官是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察,活雷锋。
大家说是不是?”
最后一句是问周围人的。
“是!”
周围的人都在簇拥着。
“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有点能耐哦。”
“年轻人,怎么说话的,没大没小。”
老人训斥着,封骨只有逃一样跑开,“老头,我说错了。”
老头拄着拐杖追了他半条街,这老爷子也是性如烈火,一边喘气,一边骂道:“小兔崽子,我抽不死你。”
“站住!”
脚步声跟来,封骨以为老人追了上来,纳闷间,两个长发青年飞一样正从身边疾驰而去,撞在封骨身上,自己差点摔倒,跌跌撞撞往巷子口跑去,后面一人追着,一边喊着。
那人己经累得气喘吁吁,封骨抢先一步追去,三下五除二就放倒了两个黄毛小子。
一手摁住一个黄毛的头,一双脚夹住另一个黄毛,喊道:“别动。”
“小子,劝你少管闲事,你知道我大哥是谁?”
两个小子身上吃痛,嘴却没有闲着。
封骨满不在乎地问道:“谁啊?”
“大熊。”
“熊大?
光头强吧?”
“我干你妈。”
胡永志一瘸一拐地走来,道:“管你是大熊还是光头强,都跟我走吧。”
警局,森严。
“叫什么名字?”
“封骨。”
“年龄?”
“可能,也许十九岁吧。”
“吊儿郎当,身份证?”
封骨心想:“妈的,老子还有二十几年才出生呢,上哪儿找身份证去。”
顺口编道:“丢了。”
“丢了?
家住哪儿?”
“瑞士。”
“哟,国际友人啊。”
那警官一脸坏笑,“你特么的玩我呢?
欧洲人是你这样......当然,你这鼻梁也确实高哈,那些资本主义国家人不是都鬼一样,金发碧眼吗?”
“哦,也有我这样的。”
“说说吧,光头强是谁?
你大哥?”
“是的。”
“你们是什么帮?
哪里活动?”
“嗯......”正当封骨瞎扯,那警官又认认真真记录之际,铁门打开,胡永志一瘸一拐地走进来,一身疲惫不堪,那警官恭恭敬敬起身,道:“胡队。”
胡永志看了看那警官记录的几行字,道:“小刘,办案就办案,扯主义干嘛呢?”
“是,胡队。”
“去忙吧,我来。”
“是。”
“又见面了,老伙计。”
等刘警官走后,胡永志才道,语气平淡,不急不缓。
“老伙计?”
“不是吗?”
“何以见得?”
“首觉,一个刑警的首觉。”
“这些年看到侦探小说对破案有帮助吗?”
封骨有意地扯开话题,也充分坐实了“老伙计”的身份。
“你还是老样子,一点变化都没有,只是感觉更颓废了一些。”
“我可以走了吗?”
“等一下吧。”
“嗯?”
“身份证不要办?”
“太需要了。”
以后的日子,胡永志和封骨建立起深厚的友谊,这个世界上,如果除去劳拉,胡永志是知道他秘密的唯一一个人,他对胡永志的信赖,是天地可鉴的。
只是,这封信,让他毛骨悚然——......吾兄莫怪,弟苦衷难言,既受恩与人,该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但兄待弟何尝不是似海之恩,如山之情,弥留之际,思虑再三,坦言相告之:世间如兄般异能者,非兄一人尔,或助兄或害兄,当防之、辨之,尤自愿与兄交者,必有所图,此间书信若干,兄阅之自然明了,弟拜上。
信件很多,都是同一个人的字迹,皆是命令的口吻,要胡永志汇报封骨道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封骨这才明白,原来他跟胡永志的很多恰似巧妙去做的事,随便说的话,胡永志都在暗地里反复排练好几遍的故事重演。
这让他很崩溃,一种背叛,一种挫败感深深地击打着他,然后是深深的寂寞,悠长的孤独,无人诉,无人说。
小说《战,百年》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