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便罢了。”云正寒有些失落。

“你们都退下吧。”乔以蕊遣走所有侍从婢女，屋内只剩两人。

她第一次主动牵起云正寒的手，言辞切切：“王爷，您的期待，妾身明白，也必定会仔细保养，以便早日为云家开枝散叶。

妾身说句不该说的话，王妃嫁进王府也有三两年的时间了，为何迟迟不曾有孕，是否与这药方有关？又或是药方本身无碍，王妃用的别的什么东西与这药相作，反而适得其反呢？”

云正寒似乎被这说法说服了，也不再纠结此事，只嘱咐：“若是用药，务必请宫里的太医来看过，别轻信外面那些江湖郎中。”

“是，妾身知道了，多谢王爷关怀。”乔以蕊笑了，没有巴结讨好的目的，发自内心的因他而笑。

“今晚，本王留在你这儿。知道你的伤还没好，脾胃也伤着了，身子不爽。本王什么都不做，只陪着你。”他好温柔！

是心动的感觉？

“那……会不会委屈王爷了？”乔以蕊装作期待又不安的样子，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

云正寒对她有好感，但能不能变成爱，又或是无条件的偏宠，尚未可知。她不能掉以轻心！

“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宠你是应该的。”说着，便更衣入睡。

原来，他的胸膛这么坚实，怀抱如此温暖……人，有点儿君子风范。

第二日，乔以蕊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元乐笑得合不拢嘴：“王爷总算是在咱们院子里留宿了，而且还特意嘱咐奴婢们不能吵醒你，要由着你睡。”

她，也笑了。

看来，皇兄的眼光，也没有那么差。

就是这名分，有点儿寒碜。

皇宫。

乾坤宫。

皇上操作暗格，书架移向两侧，高大的石门显现。他熟门熟路的打开石门，点燃灯笼，提灯入内。

里面漆黑一片，他手里的灯笼，便是唯一的光。

石洞里面很安静，只能听到他的脚步声回荡。

突然间，仿佛有锁链的悉梭声，然后越来越清晰。

“想明白了吗？”皇上冷声问，可眼底却是温柔。

女人手脚都被粗壮的铁链困住，发丝凌乱，身形消瘦，疲惫虚弱，却怎么也不肯服软：“杀了我。”

皇上走上前，放下灯笼，伸手托起她的脸庞，阴冷地笑道：“你知道的，朕不舍得杀你。但是，朕也不会放过你。”

“你杀了我全家，难道还差我一个吗？”质问之时，她声嘶力竭，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仿佛要把皇上抽筋剥骨。

皇上瞬间变了脸，脸色更加阴郁恐怖：“朕说过了，那不是朕做的，杀你全家的是安王！”

“不可能！”她倔强地吼道。

那是她的未婚夫，对她最是关怀备至，他不会那么做。

“重要吗？”皇上脸色越来越冷，语气越来越凌冽，像是渴望嗜血的野兽。

她，慌了。

“你要做什么？”边说边连连后退，可惜，没退几步便再不能退了。

在铁链的束缚下，她的活动范围很小，如今，已是极限。

“既然你不愿意做嫔妃，那就不做。可侍寝，少不得。”说着，皇上已经开始触碰她的衣衫。

“不，不！”她想反抗，却无可奈何，这种任人宰割的滋味，真的很痛苦！

事后，皇上从随身携带的香囊里掏出一粒药，塞进她嘴里，逼她咽下去。然后冷声道：“你不配怀朕的孩子。”

“你既然对你的杀父仇人心心念念，不能忘怀，朕一定会找出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作为惩罚，你全族都不能入土为安。”

说完，皇上便整理好衣服要走。

她已经顾不得所谓尊严，面子，骨气……跪在皇上面前哀求：“皇上，求你开恩，放过他们，千错万错都只是我一个人的错。”

脚上的铁链倒还好说，手上的铁链不允许她有跪下这种动作，直直地将她的双臂往上扯，似乎要生生拽下来。

“你尽可以作践自己，若是不怕朕生气的话。”皇上也不阻止，只顾低头整理衣裳。

她无奈，只能起身。

“只要你能找出证据，证明我的仇人是安王，并将他绳之以法，我就嫁给你。”她唯一的筹码，便是自己了。

皇上冷笑一声：“你觉得，你配吗？朕好说歹说，软硬兼施，你就是不愿意，如今，朕改变心意了。别说嫔妃，就算是婢女，朕都不会用你。”

说完，便走了。

留给她的，又是无尽的黑暗。

等皇上回去，贴身内侍宋顺，满脸带笑地告诉他：“按照皇上的吩咐，内廷进献了几个女子，不知皇上何时召见？”

“下朝之后，朕要见到她们。”皇上还有些疲倦和不悦。

她，实在是太强硬了，没有半分女子的柔情。

皇上的耐心，是彻底被耗尽了。

“是，皇上放心，奴才肯定办妥。”宋顺笑着应声。

后宫至今空置，如今总算是要来人了。

这几日，云正寒心情很好，处处维护皇上，倒是让那些有异心之人收敛了许多，朝臣们对他决策的反对之声也小了不少。

下朝之后，一个走错宫殿的女子正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不小心撞上了皇上的御驾。

侍卫立马呵斥：“站住！什么人，见了皇上还不跪下！”

她慌乱无措的跪在地上，与暗室里的女人有九分像。

皇上难得来了兴致，淡淡地问：“什么人？”

“回皇上的话，民女是内廷选的秀女，因帮姐妹找发簪延误了时辰，又找不到乾坤宫，慌乱之下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说话间，她整个人都是颤巍的。

“随朕去乾坤宫。”撂下此话之后，御驾便重新起驾。

皇上看了一眼，只有方才来迟之人，与她长得最像，身形也差不多。但小心翼翼，卑躬屈膝，与她的无所畏惧大相径庭。

皇上指着她说：“你留下，其他人都退下。”

“是。”大家一起应道。

待人走后，皇上有些不悦地问：“为何会被欺负？”

“奴婢……是……是……”

皇上皱眉，宋顺赶忙小声催促：“皇上面前要大声回话。”

她头低得更低了：“是庶出，生母是夫人的婢女。”

“让人把她打扮一下，教一下侍寝的规矩，今晚侍寝。”说完，转身而去。

“恭喜姑娘。”宋顺笑着说完，赶紧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