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川看着似真似假在大喊着“选我”的起哄人群，心底也不由得感叹，这金钱的魅力，真是太大了。

他毫不怀疑，此时姜明远从这些半真半假起哄的人中随便选一个出来，都会像那个中年大叔和主播一样，毫不犹豫地磕头学狗叫拿钱，还拿得兴高采烈。

可是，人真的应该这样活着嘛？为了钱可以毫无尊严？毫无底线？

通过星辰碎片，秦慕川感受了一下三千个死士的气息，一周时间，三千名死士都已经找好了工作，最强的一个，居然找到了一家科技公司的技术总监，月薪四万，其他大部分都是进厂，平均基本薪资四千多。

秦慕川在心底突然又自嘲地笑了笑：“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批判别人？换作一周前，别说三百万，三十万也就可能让我折腰了。

这应该才是最真实的人性吧，正是人性的复杂，才造就了人类世界规则的复杂。”

秦慕川眼中神色变幻，看在姜明远和众人眼中，却是以为，他已经心动了。

“…七…六…”

姜明远的倒数已经数到了六。他看着秦慕川复杂的神情，嘴角挂起了一丝胜券在握的微笑。

“看在你是玉儿校友的份上，我今天就给你一个彻底发财的机会，我再加一百万，四百万。你还有五秒时间挣扎！

五…”

姜明远是铁了心，要用钱砸碎秦慕川的尊严，他刚才那副在自己面前昂首挺胸的模样，太让人讨厌了。毕竟四百万对他来说，只是大半个月的零花钱而已。

秦慕川的眼角跳了跳，脸上露出一副极其挣扎的模样，似乎内心在经受着极大的煎熬。

“你…你说话算话？可是，你的零钱里已经只有一百多万了…”

秦慕川挣扎了两秒，终于露出一脸向往的神色，看着姜明远，弱弱地说道。

“哈哈哈，手机银行转账，实时到账…你还有三秒世界把握做狗就能发财的机会…”

姜明远哈哈大笑，打开了自己的手机银行，活期余额赫然有一千多万。

“哎，看来，他也只是个普通的年轻人…”

人群中，牵着小女孩的美妇人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但很快恢复正常，牵着小女孩，就准备进咖啡馆。

同样，韩清瑶的美目中，也是闪过一丝可惜之色，看来一眼没有拄拐杖的秦慕川，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已经没有了再去管他的心思，转身便准备离开。

“姜公子…”身后秦慕川淡淡开口了，就在众人都以为他要跪下学狗叫去挣那四百万的时候，下一刻，秦慕川一句话，就让姜明远气得额头青筋暴跳。

“你这四百万呢，我是丝毫兴趣没有。不如我给你个做狗的机会，让你重获下半生的幸福，怎么样？”

已经走进咖啡馆的美妇人和韩清雪，顿时都是眼中一亮，转身兴奋地看着人群中那个看上去有些邋遢，都眼中熠熠生辉的年轻人。

人群和姜明远都愣了片刻，然后爆发出一阵掌声，秦慕川的行为，已经做到了他们所做不到的事，顿时获得了众人的佩服和鼓励。

“你他妈找死！”

姜明月怒喝一声，一拳朝秦慕川击去。

“你最近，应该是在吃消炎药吧？医生应该是说你尿路感染，肾虚体亏是不是？”

秦慕川丝毫没有躲避姜明远拳头的意思，而是看着他微笑着淡淡说道。

“你…你他妈胡说什么？”

姜明远愣了一下，脸色微微一红，但还是矢口否认，但击向秦慕川的拳头，却还是停了下来。

秦慕川微微一笑，知道这小子是好面子，缓缓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

“姜公子，你憋了两个小时的尿了，就不难受吗？是怕尿尿时候的痛吧？”

这一下，姜明远终于神色一变，一把扯过秦慕川的衣领，在他耳边急促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你刚刚说的，你…真的能做到？”

他这痛苦，已经折磨了他大半年了，大医院的专家看得多了，就是不见好转，姜明远性格变得暴戾，也跟他这毛病有关系。

两人声音极低，加上周围人群有些嘈杂，就连旁边的萧亭玉都没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有些紧张地拉住姜明远问：

“喂，明远，他跟你说什么了？”

而姜明远根本不理她，拽住秦慕川的衣领，急促追问：

“小子，你快说啊，你要真能治好我，我照样给你四百万。”

秦慕川淡淡看了一眼激动的姜明远，轻轻拍了拍他拧住自己衣领的手，故意看着萧亭玉大声说道：

“姜公子，你有钱，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我不要你的钱，还不让走了？我告诉你，我这身新衣服，可是我女朋友给我买的第一件礼物，你要是弄坏了，那可不是钱的事你知道吗？”

萧亭玉顿时脸色一愣，斜瞥了一眼秦慕川，一脸不信地说道：

“秦慕川，你装什么呢？还女朋友，就你这副鬼样子，谁看得上你…”

“男人在说话，你能不能闭嘴！”

秦慕川突然眼神一凛，冷冷瞪了一眼萧亭玉，呵斥道。

萧亭玉一愣，然后指到秦慕川就尖叫起来：

“秦慕川，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敢吼我？…”

旁边的姜明远神色变幻，抓着秦慕川的领口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愣神之际，就感觉**突然一阵细微的被蚂蚁夹了般的疼痛，低头一看，秦慕川正收起一个细长的银针。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一句话未说完，顿时一股再也憋不住的尿意涌来，放开秦慕川，就冲进了咖啡馆里的卫生间。

“你…秦慕川，你的针上，是不是喂了剧毒？”

萧亭玉看着好整以暇地将银针放入针盒里的秦慕川，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地退开，然后指着秦慕川大吼：

“大家拦住他，别让他走了，他用毒针刺伤了我男朋友…”

秦慕川收好银针，用看神经病一般的眼神看了一眼萧亭玉，没有理会她，一看时间，已经过了一点了，赶紧四下张望，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

“啊，喂，你好，是文华酒店的叶总吗？我是南山集团的医药部的秦慕川…啊，对，我到正大广场的星星客咖啡馆了，您在哪里？”

秦慕川打着电话，就往咖啡馆走去。

“你别走，我，我报警了…”

萧亭玉拿着手机，却是不敢靠近秦慕川，在她身后色厉内荏地大喊着，她可听到过不少男的被女的甩了之后，性情大变展开极端报复的事。

“报什么警啊，秦兄弟没有给我下毒。”

方便完的姜明远，一脸舒爽地小跑着出来了。然后满脸笑意地走到秦慕川跟前，极为客气地说道：

“那个，秦兄弟，我为我刚才的行为跟你道歉…你看你，什么时候给我看看？”

开玩笑，刚刚那一阵，让他痛苦了半年的小便，变得极为顺畅，要知道，这半年，他是能不是厕所都尽量憋着，特别是小便，那种一路灼烧的痛苦，简直让人欲仙欲死。

加上刚才秦慕川一眼看穿他的身体状况，他此刻，就盼望着秦慕川能赶紧治好他，让他能出去风流快活，做回真正的公子哥。

否则，简直就跟看着自己银行卡里躺着几个亿，但不能用一样痛苦。

“喂，明远，你干嘛要跟他道歉？”

萧亭玉赶紧跑到姜明远身边，有些生气地说道。

“男人说话，你给我闭嘴！”

姜明远吼了萧亭玉一句，然后快速跟上进了咖啡馆，已经坐在那名带着小女孩的美妇对面的秦慕川。

“那个，秦兄弟…咦，叶总也在这啊？你们认识？”

“姜公子，我跟叶总有些事情要谈，你可以去一旁考虑一下怎么做狗的事，然后再来找我给你治病。”

秦慕川丝毫不给姜明远面子，当着还跟着围观的众人，冷冷说道。至于文华酒店的叶总怎么看他，他已经不在乎，这个大几百万的单子，他现在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就在刚刚，他已经决定，搅黄了这个单子，就回去辞职。

“你…”

姜明远脸色一变，压着怒火没有发火。

“好了，明远，我跟秦先生有个合同要谈，你先去一旁等一会，替我问你父亲和姜老爷子的好。”

美妇人突然轻声开口了，声音极其婉转温柔，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啊，好，好…”

姜明远脸上青白交加，正好转身离开，就见坐在美妇人旁边，正吃着冰淇淋的那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突然毫无征兆地浑身抽搐，双眼翻白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