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的钟声。

胖子的电话准时响起，这次他直接开了免提。

一个偏远山区的陌生号码，“请问你是马云鹏本人吗？”这次是一个中年大叔的声音。

“对，我是！”

“你欠黄泉杂货铺的二十担大米，已经欠了快半年了，什么时候还。”

“我今天刚下的种子，等到秋天了，有收成了再还。”

“马云鹏先生，你在黄泉杂货铺的所欠的大米已经严重逾期，仍未处理，请务必于今日12点前还清，否则我们黄泉杂货铺将进一步升级催收方式。”中年大叔声音很严肃。

胖子有些不耐烦，“你们想怎么样？”

“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你欠了黄泉杂货铺二十担大米，你得马上处理了。”

“我他么不是不还你们，我跟你说了，我今天刚种的种子，你得给我点时间。”

……

“你还驻在那干啥，你还不去裸奔去。”胖子心情极其低落，对着还在发呆的凌晨吼道。

“马先生，你在跟我说话吗！”电话那头很有耐心，不骄不躁，看似平和，却透着层层压力。

凌晨一脸懵逼，“我为什么要去裸奔，我好好的上着班，被莫名其妙的拉到这种田。我凭什么？”

胖子直接过来踹了凌晨几脚，可能是因为心情压抑，也有可能是真的关心凌晨，“这里没人在乎你，也没人同情你。”

凌晨被推出了房间，外面挺冷，整个四合院都弥漫着令人心寒的喊叫声。

凌晨心里很矛盾，主要还是有些不甘心。“裸奔？亏吴珊珊想的出来，我他么就不裸奔，爱咋咋的。”

竹篱笆不高，外面一条蔓延小路，远处很多女人住的房子都透着烛光，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凌晨此时特想跳过这个该死的篱笆，前去看看，他甚至想去把吴珊珊揪出来暴打一顿，不就拍了个裙底吗，至于这么造贱别人吗。

凌晨也怕自己变成动物，被猎杀。这个溪水村太诡异了，一群闷闷的男人，还有孤山上绝美的老巫婆。

这时胖子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手机，那头依然在唠叨着让他还大米，只不过这次是个女声。

胖子一改郁闷的语气，和对方调侃了起来，他似乎找到了生活的乐趣。

“你他妈还站着干啥，脱衣服，跑啊。你不会真想变成动物吧。”胖子有些焦急，用关心的语气对凌晨说道。

“不去，爱咋咋的。老子才不怕。”凌晨还是坚持自己的态度。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一切又归于平静。几个男人一脸舒心的走了出来，站在篱笆边上，看着远处点点亮光，静静地看着，不知道的以为是思乡的游子。

胖子来到凌晨身边，“你奔了没有？”

“我奔他大爷。”凌晨比胖子还激动。

“我说凌小兄弟，你为什么不履行惩罚。”陈东走了过来，“你犯的错你就得认，这是这里的规矩。”

“陈大哥！”对这位郁郁寡欢的大叔，凌晨还是很尊敬的，至少别人肯帮他。

“这个村就是个女巫村，来的人都有自己的心结或者过错。这些年我看的多了，不履行惩罚变成动物的很多，最后成了别人的口粮。”说完陈东还不忘看看远处的王福生。

“陈大哥，真的会变成动物吗，你别吓我。”凌晨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我没必要骗你，当年和我一起进来的人有五个，现在只剩下我了。”陈东一脸惆怅。

“逃不出去吗？”

“到目前为止，我没看到有人逃出去，在这四合院里的男人哪个不想逃。救赎出去的倒是有。”

“救赎？”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你听这位胖哥的不会错，不就是裸奔吗，你一个大男人你怕什么。况且这里都是男人，且也没人关注你。”陈东劝慰后，便离开了。

早上六点的钟声敲醒了沉寂的山村。

胖子一个蹦跶就坐了起来，迷糊的双眼，看向隔壁的凌晨，稍稍的舒了口气。

凌晨睁开眼，急忙检查了身体，没有异样，紧张了一晚上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胖子，我好好的呀！就他么自己吓自己。”凌晨笑道，还不忘展示一下身体。

胖子看了后，刚开始眼神还平和，当看到凌晨的头后，脸都沉了下来，扔了一小片破镜子给凌晨，“你自己看吧！”

凌晨很惊讶，急忙拿起那一小片镜子，吓的哭了起来，“我头上怎么会长出两只角。”

“让你逼逼，不听我的话。”胖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凌晨的头上不知何时冒出两个坚硬的角，不大，很突兀。

“你属什么的？”

“牛！”

“不出意外，你会变成一头牛。刚好我们那水田还没犁，你可以派上用场。”胖子调侃道。

“扯毛蛋，你才是牛。”

“走啦，再不出去，篱笆门要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