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教授已经跟你接触过了，但入学之前还需要做一个简单的测试，李晨先生。“带金丝眼镜的男人看着牧晨的眼睛，淡淡的说道。

“好，好的。”不知怎的，一种莫名的压迫感笼罩着牧晨，他有点坐立不安，局促的看着男人。

“那么，您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么？”男人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还是说，您是一个坚定地无神论者？请务必告诉我您心底真正的想法。“

神？牧晨被这个问题问的有点迷茫，“我觉得应该是有的吧，”愣了一下他继续说“不然那么多未解之谜怎么解释呢？虽然他们没有保佑我们。”

男人在纸上记下了牧晨的回答甚至还有他的神态，“那么您觉得如果神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看画像应该跟人长得差不多吧，但是据说神都是无欲无求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如果他们出于某种目的来攻击人类，您认为最有可能的理由是什么呢？”

牧晨愣了一下，先不说袭击人类这四个字多么离谱，男人认真地神色就足够让他感到不安了。沉吟了一下，不知怎的，李晨响想起了自己，低声自语“可能是因为，羡慕吧。”

”羡慕？“男人眉头微微皱起，”很有意思的答案，能否对这个答案做进一步的阐释呢？

“你想啊，他们是神啊，他们创世，造人，无所不能的感觉，还有什么能让他们来袭击人类呢？可他们强大啊，他们全知全能，他们理智，冷静到不相信情感了吧。“牧晨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嘴角带着一丝苦笑”这样的东西，越完美，越孤独啊...“

男人似乎是被李晨的回答震惊到了，一时间竟然没说出话来。

“可人类是他们创造的啊，哪怕不是，可人类和他们比起来明明相似却那么弱小，他们都没有的感情，人类凭什么有？”牧晨有些激动“所以他们就要毁灭，毁掉他们得不到却为止痴迷的东西啊，有时候越强大，才越懦弱。”

男人似乎才回过神，“我知道了，后续的事情会有人通知你的，欢迎入学，李晨同学。”男人伸出手，和牧晨握了一下，“我需要将您的情况反馈给学校，后续情况会有人通知您的，感谢配合。”

牧晨离开后，男人盯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有趣的小家伙，有趣的答案...“

血，血，血，天空似乎都变成了红色，群星暗淡倾斜，残桓燃着灰色的火，不，或者说一切都是灰色的，厮杀声和怒吼声此起彼伏，那一轮红月挂在暗淡的海上，早就丢掉了往日的温柔。它血红的眸子看着世人，带着无尽的杀气...

牧晨在尸山中找寻着什么，他疯了一般的翻开前面的尸骸，带着毒素的血液腐蚀了他的双手，已经露出了森森的白骨，可他浑然不觉，双眼血红的翻找着什么，突然，他顿住了，双眼血红猛地回头看着天空...

牧晨的眼睛猛地睁开，他猛然起身四处环顾，尸山和血海都不在了，有的只是带着淡淡洗衣粉香味的被褥和滴滴答答的时钟。他大口的喘息，原来都是梦么，他起身到窗边，看着天上的晚星...一定是自己最近情绪不好才会做那样的梦吧。

他拿起手机，定了定神，拨通了那个缭绕了他三年的号码。

“喂？”

“嗯...没什么事，考得怎么样？”

“是吗，我啊，就那样，嗯...“

他突然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毕业快乐。”

“对了，你不会忘了我的，对吧...”

“没什么，那先不打扰你了，改天见。”

看着通话记录上的MOJITO，牧晨叹了口气，哪怕是神，估计也会难过也会寂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