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时日不多,独自流浪》是作者“山葡萄”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韩冰李姐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在生命倒计时,一个早已习惯被生活遗弃的19岁少年,如何以最低的姿态、最沉默的方式,完成一场只属于自己的、向内的生命体验与告别。摒弃宏大叙事与戏剧转折,聚焦于微小、真实、充满呼吸感的日常细节,展现一个普通灵魂在绝境中寻求宁静与自由的独特旅程...
看过很多古代言情,但在这里还是要提一下《时日不多,独自流浪》,这是“山葡萄”写的,人物韩冰李姐身上充满魅力,叫人喜欢,小说精彩内容概括:李姐看到他,撇了撇嘴,从收银台下面拿出一个薄薄的信封,没好气地拍在柜台上:“喏!点点!上个月工钱加这个月几天,扣掉押金,一千一百五!一分不少!以后别说李姐亏待你!”韩冰拿起信封,抽出里面薄薄一沓钞票,快速清点了一遍。10张一百的,一张五十的。正好1150。他点点头:“谢谢李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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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校门,热浪滚滚。他回头看了一眼阳光下金光闪闪的“东林市第七中学”几个大字。没有留恋,没有感慨。像一个过客,平静地告别了一个站点。
清算的最后一步:拿回属于他的钱。
他先去了李姐的便利店。下午的便利店相对清闲。李姐看到他,撇了撇嘴,从收银台下面拿出一个薄薄的信封,没好气地拍在柜台上:“喏!点点!上个月工钱加这个月几天,扣掉押金,一千一百五!一分不少!以后别说李姐亏待你!”
韩冰拿起信封,抽出里面薄薄一沓钞票,快速清点了一遍。10张一百的,一张五十的。正好1150。他点点头:“谢谢李姐。” 把钱装进钱包。整个过程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看李姐复杂的眼神(那眼神里有不满,有疑惑,或许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失落)。
接着,他走向张老板的快餐店。远远就闻到那股熟悉的、混合着油烟和廉价食材的味道。正是下午备餐的忙碌时段。他没有进去,站在店门外灼热的阳光下等着。
过了十几分钟,张老板才叼着烟,骂骂咧咧地掀开油腻的塑料门帘走出来,额头上全是汗。他看到韩冰,脸色阴沉得像锅底,从脏兮兮的围裙口袋里掏出一个更薄的信封,直接甩了过来:“拿着!滚蛋!以后别让老子看见你!晦气!”
信封砸在韩冰胸口,掉在地上。韩冰弯腰捡起来。信封口是开的,里面只有八张一百元的钞票。八百块。比预想的还少。他没有争辩,只是平静地把钱收好。那两百押金,显然被张老板以“违约金”的名义彻底吞掉了。
“谢谢张老板。” 韩冰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喜怒。然后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张老板朝着店里伙计的吼声:“看什么看!干活!”
韩冰没有回头,沿着被烈日晒得发烫的人行道走着。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流下,后背的T恤很快洇湿了一片。太阳穴的钝痛在喧嚣的市声和酷热中隐隐加剧。他走到一个相对僻静的街角树荫下,拿出背包里的软皮抄和笔。
在“收入待收”栏划掉“张老板处工钱(扣押金后):约¥800”和“李姐处工钱(扣押金后):约¥1100”。
在下方写下:
收入:李姐便利店:¥1150.00
张老板快餐店:¥800.00
当前可用资金:7246.22+1150+800=9196.22
门外,热浪和喧嚣的市声瞬间将他吞没。夕阳西斜,将高楼大厦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背好背包,汇入下班的人流。汗水再次浸湿了后背。太阳穴的搏动感随着疲惫和闷热而加重。
清算,结束了。
工作,学业,所谓的亲情牵绊…所有束缚的线,都被他亲手斩断。
背包里,是钱,是药,是档案(一件待处理的物品),是账本。
还有,那9196.22元买来的,只属于他韩冰的、最后的三个月。
出租屋像一个被抽干了空气的容器,闷热、凝滞、充斥着灰尘和残留的消毒水气味。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从蒙尘的窗户斜射进来,在空荡的水泥地上拉出一道狭长、昏黄的光带,光带里漂浮的尘埃清晰可见,随着床头那台二手风扇搅动的微弱气流,做着无意义的布朗运动。嗡嗡的扇叶转动声是房间里唯一的背景音,单调、疲惫,像垂死者的呼吸。
韩冰站在房间中央,赤着脚,踩在冰凉粗糙的水泥地上。汗水顺着他清瘦的脊背滑下,在洗得发白、边缘磨损的旧T恤后心洇开一片更深的湿痕。他刚刚从外面回来,带着李姐和张老板那里结算的工钱,带着背包里账本上更新过的数字:9196.22。数字冰冷而具体,是他通往最后三个月的唯一通行证。
清算已毕。现在,是彻底清空的时候了。
他走到墙角。那里原本堆放着两个蓝色的塑料收纳箱,如今只剩下一个。另一个连同里面那些承载着模糊童年和所谓“家庭印记”的旧物,连同那本撕碎的相册,早已被他丢弃在散发着腐臭的垃圾箱深处,被城市的消化系统彻底吞噬。剩下的这个箱子,是他仅存的、维持基本生存的全部家当。
他蹲下身,打开箱盖。一股淡淡的樟脑丸混合着旧布料的味道飘散出来。箱子里东西不多,摆放得异常整齐,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秩序感,是他长期独自生活养成的习惯。
最上面是几件叠得方方正正的衣物。他一件件拿出来,摊开在空出来的水泥地上。
三件同款不同色的廉价圆领T恤:一件洗得发灰的白,一件褪了色的藏青,一件领口有些松垮的黑色。布料很薄,有些地方已经磨得半透明,透出下面水泥地的颜色。
两条深蓝色牛仔裤:一条膝盖处磨出了毛边,隐隐透出底色;另一条裤脚磨损严重,被他自己用蹩脚的针脚缝补过,针脚歪歪扭扭像爬行的蜈蚣。
一件稍厚实的藏蓝色棉服: 填充物有些板结,袖口和领口磨得发亮,拉链有点涩,但整体还算保暖。这是他为数不多能抵御寒冬的装备。
一件薄款的灰色夹克:** 人造革的表面有些地方已经开裂,露出白色的内衬,像皮肤上的溃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