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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青楼与酒楼

上京城已经近在眼前，离开村子的时候老者将自己儿子的衣服给了陌少商，两个人离开后，两位老人还有些不舍，因为陌少商让两个老人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临别的时候老妇人竟还哭了。

路上陌少商的状态不是很好，昨晚他像是没有睡好，脸上都有了黑眼圈。不过经过了昨晚的调息，陌少商的伤势算是稳定了，功力也恢复到了三四成的样子。上京的路不是很远从早上出发中午的时候就到了。

上京城的城门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多了很多的异族打扮的人，从服饰来看，有从北面的草原，西面的西域，东面的扶桑，当然不止如此。这也是加大了把守城门士兵的工作量，除此之外，城墙外的告示栏中还贴着两张画像，是两个和尚，他们对来往的人一个个的盘查，尤其是对出城，大概就是为了这二人。

有几个扶桑打扮的人不守规矩，直接要进城，手中还拿着武器。结果直接被守门的士兵拦了下来。这几个扶桑人的举动很快引来了很多士兵，立刻控制住了局面，避免有人趁乱浑水摸鱼。

嚣张的扶桑武士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看样子是初入天朝国土，尤其这上京，边陲要地，对外防范格外严苛，这个不长眼的扶桑人估计也是活腻了，并大声嚷嚷着要以武士的方式进行决定，却被士兵无情的按在了地上。

这时候从士兵间走出来了一个身着官服的女人走了出来，她身上穿的是城防黑色圆领锦衣麒麟袍，腰间黑晶鵉刀，袍子上绣的是白麒麟，不同颜色的麒麟有着不同的寓意，这白麒麟负责的是城防，保一城太平的，这鵉刀与麟刀相对都是官家的刀，女用的为鸾，男用的为麟。女人面色微黑，横眉立目，气场也是足足的，周围的士兵对他也是毕恭毕敬。

“女人？”被按在地上的扶桑人看到眼前这个男装打扮的女人很是不屑，还在大声叫嚣着，“武朝难道就没有男人了吗？”说着放声大笑了起来。

女人一个眼神，士兵们将这个叫嚣的扶桑人放开，并将他的佩刀给了他。士兵们控制好现场，留出了一块圆形的空地给这女人和这个叫嚣的扶桑人。

“你不是要单挑吗？”女人平静而冷漠的说道。

扶桑的男人抽出手中的长刀，恼羞成怒的冲向女人，只是一瞬间，两人交错而过，在一声金属的激烈碰撞声中，女人的刀已经收入刀鞘。一个西瓜大小的东西滚落在地，顿时间周围一片静寂。

“这上京城可不是尔等撒野的地方，对于不懂规矩的人，自然是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是规矩！”女人的声音高亢威严，隆隆之声在众人的耳边不断回响，那幅画面也随之闪过。

女人走到还活着的那几个扶桑人面前，他们已经被吓破了胆，没了刚才嚣张的气焰。

“记住了，武朝女人的刀可比男人的刀更快更狠！”

扶桑人低着头连头都不敢抬，随后被压下去。

“放开我！”

由于陌少商刚刚捂住了白銮的眼睛，精彩的一幕白銮一点也没看到，等陌少商放开手后，只看到了地上的一滩血迹。

“发生了什么了？”白銮看着远处红色的一滩，不禁打了个冷颤。

“少儿不宜！”陌少商没有说。

“他俩不是打起来了吗？谁更厉害啊？”白銮追问道。

“当然是那个女子！”

“都怪你，我都没看到！”

虽然白銮见不得血腥场面，但是对于刚刚激烈的一幕还是充满了幻想与好奇。

“这个扶桑人自不量力，他那些三脚猫的功夫和屠夫也没什么区别，他也是找死！”陌少商说着看向另外的一个扶桑人，此人双手揣在上衣内，对于同是扶桑人的他，对于扶桑人的死充满了不屑，甚至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从他的步履和仪态上来看，这个人并不简单。

花了大半个时辰，陌少商终于和白銮进了城，虽说这上京是边陲之地，但也是被管理的井井有条，北方来往商贸互市也是经过此地，这也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上京城的发展。

放眼一看，这里人来人往，有担车走马的商贩，有起床衣服的外族，也有来此地的江湖中人；沿着青石铺路的大街，两旁店铺鳞次栉比向前延伸，店门大开，大小商贩开门吆喝买卖，一条街上吃的、用的、穿的、戴的，这里一应俱全；再往前望去，可以看到一座九层高的楼阁拔地而起，那里就是小九霄楼，那里是上京最繁华的地段，也是江湖中人爱去的地方。

“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先吃点东西啊，地瓜虽然不算难吃，但是吃的我总是感觉肚子里有一股气。”说着白銮放了一个屁，这个屁真的是又臭又响，周围的路人都捏起了鼻子绕路而行。

“快走了！”陌少商也实在是受不了了，捏着鼻子拉着白銮就往前跑。

很快二人来到了一家青楼。白銮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只知道这楼上挂着三个字，而且他也认识，‘沐春阁’，名字听上去倒是很文雅，只是楼上的姑娘们，各个都是浓妆艳抹，体态妖娆，时不时的还会甩动手上的轻纱搔首弄姿，更像是发青的孔雀，招惹异性的垂青，不过花里胡哨的孔雀都是雄性。街上的男性有的为之驻足，有的则是一脸淫笑的走了进去，一个中年女人立刻的就招呼上去，这些女人就像是嗷嗷待哺的鸟儿一般，最终男人会被一个女人领入楼内。

进了沐春阁内，朱红**之色占据了这里的主要色调，一楼大殿琴瑟伴舞，婀娜姿态撩人心魂，一棵樱花树立于殿内，更显暧昧颜色，男男女女成双成对，漫步朱红楼阁，藏娇屋内倩影笙歌。曼妙之气缭绕，让人魂飞 忘返，纤纤玉手，牵动心悬。

“公子！”一个女人娇声细语的说道，随后拉住了陌少商的手，“公子长得如此清秀~”

还没等女人说完，陌少商一把将她推开，对这些妖艳之色，他不为所动，他可不是为了这些人而来的。

“这里的姐姐怎么都这么热情啊！”

白銮对这里倒是十分充满好奇。

“小孩子不要多问！”

白銮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只是对这里很好奇，每个人像是很快乐的样子，但他心中对这些人有着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他们内心都像是少了什么东西。

这时候招呼人的那个中年女人走了过来，一脸严肃上下打量着陌少商，随后对着身旁的女人说道：“如花，外面你张罗着！”

说着拉着陌少商和白銮进了一间屋子。

“你穿着一身我差点都没认出来。”

女人到吩咐拿了茶点过来，并吩咐没事儿不要来打扰他们，有什么事儿就交给如花。

白銮对这个房间充满了好奇，浓重的胭脂水粉的味道让他鼻子有些不舒服。眼前这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对陌少商也很热情，还拿了茶点给白銮吃。

“怎么，这么多年没见，都生娃了？”女人将白銮拉到了身边，“我还以为你这辈子要做女人了，是不是恋上谁家的姑娘了，生下这个小孽种啊！”说着女人很疼爱的掐着白銮的脸蛋儿。

“别掐我，你才是小孽种！”白銮从女人的身边挣扎的跳开，他不喜欢这个女人，随后躲到了陌少商的身后。

“这不是我的孩子！”

“我就说嘛，红衣罗刹怎么可能有孩子！你又不会生，而你心早就被那个死去的女人占满了，也不会去找别的女人了。”女人倒是有些失望。

陌少商一脸怒色，却并没有说什么。

“要知道，红叶若是平凡人家我自然祝你百年好合，但是她的身份注定是不能和你在一起的，难道你还是怪我杀了她？”

陌少商攥紧了拳头，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红叶，只是他记忆中的红叶已经模糊了，唯一清楚的就是那一身红色的衣服。

“我不怪你！”陌少商闭上了眼，眼泪顺着脸颊流了出来，心绪稍作平息后接着说道：“过去之事，就不再提了！”

“不提就不提了！”女人摆了摆手，随后将手搭在了陌少商的手腕上，脸色一沉，显得很不高兴，“你受伤了？”她又看向白銮，“不会是因为这个孩子吧！”

“是我大意了而已，和这孩子没关系！”

“没关系的！”白銮躲在陌少商身后，小声重复道。

“这小东西倒是机灵，看上去根骨也十分不错，不如就拉到逆生门好好培养一下！”

“才不要呢，逆生门有什么了不起，我将来的师傅可是天下第一，我才瞧不上什么逆什么门呢！”说着白銮还做了一个鬼脸。

“既然你听到了我和少商说的话，虽然你年纪还小，但毕竟是外人，我可不想让外面知道我是逆生门的人！”

女人面露凶相，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吓得白銮紧紧的抓住陌少商的衣服。

“别和他开玩笑了！”陌少商显得有些虚弱，伸手拦住了女人。

“切！”女人白了陌少商一眼，“看你这么护着他，我都真以为他是你儿子了！”

女人起身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瓶子，从瓶子里倒出了两粒药。

“服下去，有助于你伤势的恢复！”

陌少商对这个女人十分信任，接过后直接吃了下去。

“你是什么人啊！”白銮像个小老鼠一样，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十分好奇。

“我告诉你就不得不杀了你，你真的要知道吗？”

白銮赶紧的摇了摇头。

“好了，老实的待在这里，我去外面招呼，不要乱跑！”

说完女人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还把门锁上了。白銮赶紧的走到门口，推了推门发现门确实是被锁了，随后看向窗户，才发现这间屋子的窗户都很小，根本就出不去。

“老实呆着！桌子上不是有吃的吗？”

陌少商坐到了床上，然后开始打坐调息。

白銮想逃是逃不出去了，看着桌子上的茶点，倒是有些饿了。

几个时辰过去了，白銮无聊的坐在地上，心中想着什么时候在遇到仙女姐姐。突然一股澎湃的力量在房间内荡漾开来，白銮转身望去，这力量源自于陌少商，脸上的汗水浸透了衣衫，痛苦的表情下面色微微泛着红光。很快这股起浪随着陌少商收势的动作散去，他也睁开了眼睛，看样子已经好多了。

“你总算是醒了！”白銮站了起来，“我都快憋疯了，快叫他们放我出去，我要上厕所。”

恢复了的陌少商走到门口，将手放在门上，只听到一声脆响，门锁应声而破。

“走了！”

白銮紧跟着陌少商，两个人穿过花枝招展的人群，这时候陌少商看到了楼上的那个中年女人，两人四目相对，但是没有过多的言语和动作。随后陌少商和白銮就离开了沐春阁。

外面的天色已经晚了，但是沐春阁依旧灯火通明，街道上也是络绎不绝，多半都是男人。

“我们这就走了？”白銮回身望着沐春阁，对这里充满了好奇。

“这不是你这种孩子该来的地方。”陌少商走的更快了。

“那你还带我来！”

“难道我把你扔在大街上？”

“好吧！”白銮看着夜空，“我们要去哪儿？”

陌少商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觉得这么贸然的出来，别说住的地方，吃的东西都还没有。

“你饿了没？”

“有点，那些茶点根本就不经饿！”

“我知道有个地方吃的不错！”陌少商想了想然后问道：“小东西你念过书吧，做诗之类的行吗？”

“家里被老爹逼着学过些，不过听说有位夫子很厉害，来年我爹就打算送我去夫子那里学习的。”

“想吃好吃的吗？”

白銮点了点头。

陌少商带着白銮来到了上京城的一家酒楼，不过名字倒不像是酒楼，别宇庭轩，听上去倒是有些像是读书的地方。虽然已经夜幕，但是这里依旧门庭若市，更是聚集了很多的文人雅士。这别宇庭轩，朱红楼高耸林立，月影之下，琉璃瓦尽显辉煌，鸾凤雕角映月影成飞，朱阁楼台辗转层叠。门前左右护卫，悬挂诗文成林，日晷定是，周期换题，锣响之后，悬挂在门前高台上的字又换了。

“看上面写的是什么字吗？”陌少商指着门口挂着的字。

“是一个月字！”

“没错，这个字就是题目，每日每个时辰上面的题目都是不一样的，只要以此字为题，作诗一首，方可进入这别宇庭轩的门，我和秀才进去过一次！”陌少商频频点头，对这别宇庭轩也是十分肯定。

“秀才？”

陌少商拉着白銮走到了门口。

“拿笔纸来！”

门口的人徘徊的文人雅士立刻围了上来。陌少商看向白銮。白銮愣住了。

“说啊！”

“什么？”白銮有些茫然。

“诗！以月为题！”

旁边的人看着陌少商无措的表情面带几分讥讽，以为是什么投机之徒。

白銮看向空中一轮皎月，心中顿有所感，大概是想家了，也想到了父亲曾写过一首诗，照猫画虎的说了出来。

盈月下孤影

榻上枕无眠

辗转故土情

思愁胜千言

上下不过二十字，却写出了一个人的思乡之情，众人都是很难相信这是出自一个小童之口。

“两位是？”负责门口的男人问道。

“陌~”陌少商想要说出自己的名字，但是想到自己名讳实在是有些招摇，而且更是为那些正派人士不容，自然不能报自己的真名，想了想看到了纸上写的一个影字，接着说道：“陌影。”接着陌少商将白銮拉了过来，“这是我弟陌无知！”

白銮对这个名字十分不满意，不悦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陌少商。

“好，二位请！”随后男人朝着楼内大声喊道：“陌影，陌无知一首五言律诗入轩！”

“你小子倒是有点墨水！”陌少商笑着说道。他本来也是碰运气，没想到真的进来了。

不过白銮的心情不是很好。

“别不高兴，一会儿会有好吃的！”

这时候一位温文尔雅的女侍者引领两位进了二楼。这别宇庭轩，虽然是酒楼，但是却书香四溢，更是种植了血多文雅之物，青竹，兰花，甚至还有一塘荷花，这里一片文林诗海，挂着的都是精挑细选出的诗词，并且悬挂在这大殿之内。抬眼望去，这别宇庭轩竟比九霄楼还要高，足足有十层之高。

“看来你的诗不错，竟然能上二楼，上一次秀才的诗也只是一楼！”

“看来你说的秀才不怎么样啊！”白銮的心情依旧不是很好。

侍女带着两位进了一间屋子，屋内清雅别致，书香四溢，周围更是有古画以及诗词典籍。突然一声琵琶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原来在这房间内一块屏风后还有一个人。

“两位请坐。”

不一会儿，又有几个侍女端着别致的糕点饮品走了进来，摆在桌面上，这些糕点品相很好，如花似玉，惟妙惟肖的，白銮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块，发现这糕点香软浓滑，甜而不腻，十分好吃，不一会儿就吃了三四块。一旁的侍女看着白銮的吃相不禁笑出声来。

“几位姐姐要不要吃，可好吃了！”白銮拿着几块糕点递给一旁的几个侍女。

侍女们没有应，而是很快的都退下了。

“两位请慢用，有什么事情摇一下那边的铃铛，会有人来的！”女侍者指了指一旁挂着的铃铛。

“主食什么时候上啊，我饿了！”

陌少商敲打了一下白銮。

“这孩子不懂规矩，还请见谅！”

女侍者笑了笑，便退下了。

“什么规矩啊？”白銮瞪了一眼陌少商。

“你以为屏风后的人是谁？”陌少商指了指屏风说道。

“管他呢？”白銮说着又拿了一块糕点，然后倒了一杯饮品，这饮品清清凉凉的，还有点甜，十分好喝。

“姑娘请出题吧！”陌少商对这屏风后的人说道。

“听闻最近来了一个小孩儿作诗一首，倒还没有名字，我想知道这首诗的名字！”

陌少商推了一下白銮。

“名字还没想好！”白銮的嘴都被塞满了，说话的时候都有一种被填满了的感觉，“就叫月乡思吧！”

屏风后的女人点了点头。然后轻抚琵琶，琵琶声由缓入急，而后跌宕起伏，似有千军万马之势，仿佛绘制了一张画卷，一张气势恢宏的战场，将洒热血，儿郎不归，其中透着壮丽，透着悲凉。

陌少商听到此曲后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破千军，武朝之初，西隘谷之战？”陌少商不禁说道。

这时候琴声突然停了。

“阁下居然知晓西隘谷？”

“只是听说过，觉得这个感觉很像！”陌少商敷衍道。

“此曲破千军，一将当关，万夫莫开，却也与当年西隘谷之战意境相符！”女人抱着琵琶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一位端庄秀丽的女子站在了陌少商的跟前，行了一个礼。一旁吃的正嗨的白銮眼中根本就没有什么琵琶和女人，只有吃的。

“二位也算是知音之人了！”

陌少商算是精通音律，听出破千军也不是难事，只是联想到西隘谷只是因为自己听过这件事，也算是走运了。

“敢问姑娘芳名？”

“人生无常，一叶孤舟，落水长流！”

陌少商听的一头雾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叶落的名字总感觉透着一丝悲凉，不如换个名字吧！”白銮吃的差不多了，然后拍了拍手上粘着的残渣，“吃这些吃不饱啊，就没有主食吗？”

“小公子果然是聪明，不如姑娘就向小公子求个名字吧！”

“他懂什么，一个小屁孩儿！”

白銮本来并不像起名字的，毕竟名字这种东西都是父母定的，自己一个小孩子也不好给眼前长自己很多的姐姐起名字，但是被陌少商这么一说，白銮倒是和陌少商反着来。

“叶初缘？”

“初缘？初见有缘？”叶落嘴角微微扬起，对这名字也十分喜欢，“那就谢谢这位小公子了！”

说完叶落退下了。

而后侍女们端来了主食，形形**的东西，让人看着都赏心悦目，吃下去更是别有风味，白銮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感觉这一趟别宇庭轩总算是没有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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